穆珏只觉得这穆恒是傻了不成,连这样的蠢货都能收入自己的麾下。
“大将军如今被俘,太子如何能够从他的手里得到兵符,你是想要诬告太子叛国吗?”穆珏暴怒,骂的牧申一个狗血淋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兵符的事情,穆珏认为实在蹊跷,尤其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太子,就更加的难办。
牧申到底是谁的人,如今还有些说不清。
毕竟穆珏虽然觉得穆恒偶尔有些急功近利,但是也不至于会有一个这样的官员依附。
穆珏的心中生出了许多的疑点,不过对于此刻发生的事情,一旁的苏青玉自然了然于心。
一切虽然变化的如此之快,但是苏青玉依然是能够发现,牧申说的不像是假话,只是因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待久了,渐渐的迷失。
“臣……没有!”牧申顿时疯了,他慌忙的摇头,换来的却是穆珏那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眼看着穆珏一步步的走来,他仓皇的后退了好几步。
“将兵符交出来。”穆珏一脚将牧申踹翻在了地上,“好大的胆子,私藏兵符可是死罪!”
牧申胆怯的将自己腰间兵符拿了出来,因为平日里都是需要拿出这兵符威胁张勐樊这些人,因此他早就习惯了随身带着。
“你……很好!”穆珏接过了兵符,发觉兵符居然是真的。
此刻哪里就是牧申能够说的清楚的,兵符是真的,那么小小的守备居然是能够得到号令将士的兵符,想来背后是有人的。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兵符,当真是太子给你的?”穆珏手握兵符,看不清喜怒。
牧申仓皇的点头。
苏青玉走上前来,在细细的看了几眼牧申之后,顿时也发觉了他言行之中的无状。
“将此人拖下去,务必关好了!”苏青玉眼眸一转,牧申偶尔会双眼无神,尤其是在提到太子的时候,会突然异常亢奋。
现下大概是查不出来什么,而且就算是想要审问,此刻也应该先将豫州的事情都给解决好。
张勐樊并不知道此刻一身男装的苏青玉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觉得此人似乎非常得穆珏的信任,因此心里也生出了一些好奇。
“王将军可知罪!”穆珏一扭头,看着张勐樊那沉稳的脸,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是如何忍受被人恶意驱使的。
“属下知罪。”张勐樊并未有任何的解释,此刻说的再多,都是无用。
虽然他和将士在这儿并没有杀害一个平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被无良的守备祸害,也是无能。
“既然如此,就去领五十军棍。”穆珏也不欲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些人想来也不好受。
“是。”张勐樊心中感激,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打五十军棍,已经是莫大的宽容,若是按照律法,可是要被砍头的。
“安排人手帮助豫州百姓恢复正常生活。”穆珏丢下这句话之后,立刻揽着苏青玉的肩膀离去。
张勐樊只觉奇怪,穆珏不是娶了王妃了吗?此刻和这一男子搂肩搭背亲密的模样,真的好吗?
不过若不是穆珏来,这件事情大概也不能解决,管那么多做什么。
侍卫们清理的速度很快,整个守备府的院子统统都被清理了出来,既然要作为穆珏最近的居所,自然那些脏污的东西,都要赶紧的丢出去。
“青儿,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穆珏早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苏青玉只是取了一粒酸梅放入了嘴里,最近她愈发的爱吃酸了。
“守备的精神不大好。”苏青玉沉思片刻。
穆珏反而理所当然的道:“他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如何能够好。”
“不是因为女人。”苏青玉眉头紧锁。
就算牧申夜夜笙歌,纵欲过度之人只会脚步虚浮,面色也必然不会如牧申如今这般红润有光泽,只是内里好似被掏空了身子。
“你是说?!”穆珏恍然。
牧申身边如此多的女人,就算是他哪天死在了女人的床上,都不会有人觉得不对,更不会觉得他死的蹊跷,反而会讥笑一句艳福不浅,死了都还能享受。
“你也想到了。”苏青玉只觉这梅子不错,又是吃了好几颗。
穆珏望着苏青玉这不停吃着梅子的模样,只觉得嘴里一股子的酸味。
这酸梅他之前也有尝过,只是那么一小口就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泛酸。
“这种腌制之物,还是少吃些吧。”穆珏面色诡异的说道。
看着穆珏这一副牙齿都快要被酸倒的痛苦模样,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这些酸梅都是被他给吃了。
“好吧。”苏青玉本就不欲多食,虽然这梅子让她减轻了不少孕吐的折磨,不过到底没什么营养,还是要少吃一些。
穆珏手里握着兵符,半天没有发出声响。
大将军既然已经在南岳那些人的手里,那么就表示这兵符必然是从南岳那边拿来的,大将军不可能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随意的丢弃。
而且此物必定是要贴身保管,根本不可能会有他人经手。
而牧申能够得到这兵符,并且胆大妄为了这么久,似乎不符合常理。
“问出来了吗?”
穆珏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并没有拿出牧申的供词来,顿时心中冷笑。
看来嘴巴倒是挺硬的!
“前面带路。”
穆珏原本不打算带着苏青玉,只是熬不过她,无可奈何的将人带到了这守备府之中的地牢。
这还是牧申从前用来关押那些不听话的人,如今却是成了关押他的地方,也是讽刺。
地牢里的气味并没有多么的好闻,甚至是有些刺鼻。
臭熏熏的味道弥漫着,混合着油灯的气息。
“啊……你们这群混蛋!”牧申的身上早已经被打出了不少的血痕,此刻更是被那烙铁给烫的血肉模糊。
即便是被折磨成了这般,牧申也依然只是嘴里吐出了几口血沫,除了赌咒之外,说不出一点有利的线索。
“王爷。”一旁行刑的侍卫带着一群人立刻离开。
此刻整个空间里,只有穆珏和苏青玉,还有一个牧申。
“呵呵呵,九王爷如此对我,就不怕太子知道了参你一本吗?”牧申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依然是口口声声的说着太子。
苏青玉走上前去,穆珏刚想要拦住,却瞧见苏青玉快步上前,一枚银针戳到了牧申的头顶之上。
只是一瞬间,牧申的眼眸立刻空洞了起来。
“果然如此。”
苏青玉冷笑,看着针尖那有些发红的痕迹,接连的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穆珏发觉不好,赶忙将苏青玉拦在了身后。
身前的牧申突然之间面色发黑,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嗓子里发出了古怪的声响,一会的功夫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被人下了蛊。”苏青玉看着牧申死去的惨状,只觉得豫州果然如同她想的那般,愈发危险。
穆珏震惊,能够下蛊之人必然不会距离牧申太远,此刻既然牧申已经死去,说不得那人已经知晓,如今想要抓人,怕是也来不及了。
“我们到的那一刻,牧申就已经不能活了。”苏青玉看着这红色的针尖,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蛊,但是却知道对方的狠辣可见一斑。
从前她接任务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有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可怕,此刻再一次的接触,苏青玉也只觉棘手。
“最近都不要离开我一步。”穆珏沉下心来,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牧申下手,那么在暗处的此人,说不定也会对他们下手,不得不防。
据说被下蛊之人,自己都无法察觉,实在可怕。
“放心。”苏青玉点头,这些日子她也不会打算和穆珏分开。
城中百姓终于过上了正常的日子,穆珏更是给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财不露白,这些日子让大家维持生计是够了。
三天之后,穆珏带着苏青玉一同到了军队之中,至于牧申被人下蛊的事情,始终是两人心中的一根刺。
“王爷,南岳国太子送来一封拜帖。”
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将那拜帖放在了穆珏身前的桌上,苏青玉则是在一旁吃着点心,不过听到了是南岳国太子送来的,眼眸也时不时的向着那边打量。
穆珏将那拜帖打开,顿时气愤不已,只觉得可笑。
“你先下去!”
看着帐中只剩下了自己和苏青玉两人,穆珏这才嘲讽的拿着这拜帖和苏青玉一同看了起来。
“呵,看来这南岳得到了九王妃位置依然不满意,还非要王爷你休了臣妾不可!”苏青玉并未动怒,但是却也同样的对这南岳打从心底里觉得鄙夷。
穆珏也是冷笑道:“本王还不至于为了让南岳退兵,就让青儿下堂,南岳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
什么叫做他南岳的公主身份贵重,断然不能够和苏青玉这般的庶女平起平坐。
若是真的不愿意,那就不要嫁。
穆珏大笔一挥,同样的将一封信写好之后,一阵嗤笑。
只是还不能他打发人将此信送出,就又是听到了门外急促的声音。
“王爷,大事不好,南岳军队突然压境。”这士兵还没有说完,门外就熙熙攘攘的走进来几位将军。
“王爷,这南岳实在可恶,抓了大将军不说,此刻还要……”刘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桌上拜帖里的内容,分外刺眼:“南岳也太可恶了,居然还敢插手王爷的家务事。”
张勐樊因为被打了五十军棍,此刻走进来的时候,自然还有一些异状,不过苏青玉有打发人给他送了疗伤药,倒是能够下地行走。
“南岳太子既然说只要休了苏王妃就能够休战,那王爷为何不化繁为简。”一旁的王将军倨傲的说道。
在他看来,能够用女人解决的麻烦,那就不是麻烦。
何况女人而已,休了就再娶。
苏青玉闻言,眼刀子嗖的就打到了那王将军的身上,更是轻蔑的一笑:“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小小的将军也能够插手王爷的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