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小时,说的我是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喝,呸,真苦,忘了加糖!
白灵刚开始还只是听,后来居然从包里拿出纸跟笔来,我一边说,她一边记,我瞄了一眼,写的跟鬼画符似的,莫非是传说中的速记?
不过姑娘咱们在这相亲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敬业?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跟她告辞,她愣了一下,然后就让我把手机掏出来。
我把手机拿出来,划开,然后递给她。
她打了一组数字,拨出去,然后我就听到她包里手机响了起来。
她把电话挂断,然后把手机还给我,笑着说:"这是我号码,一般人我可不给,赶紧给我存上。"
可真够嘚瑟的,我点点头,把手机揣兜里,这姑娘看来是打算以后拿我当她的故事库了。
跟她道别后,我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她叫我。
我回头,她说:"韩小波,我过段时间就调到你们市电台了,到时候你要请我吃饭。"
啥情况?
从咖啡馆出来后,我就去商场闲逛。
其实我以前都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安静的自己呆着。
也许是从小时候就被孤立,所以习惯了吧。
所以每次去商场,都是把要买的东西买好,然后迅速离开。
在商场刚逛一会,我就离开了,因为真的没意思。
还不如躺二姨家沙发上看电视呢。
回到二姨家,二姨正在打扫卫生。
开门放我进来,她劈头就问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懒散的往沙发上一靠,说:"姨,你觉得她可能看上我吗?"
二姨愣了一下,说:"万一姑娘瞎了眼呢……"
我去,二姨你是我亲二姨吗?
我郁闷的打开了电视,二姨笑着坐在我边上,拍了拍我,说:"别一脸受打击的样子,姨跟你开玩笑呢,姑娘到底怎么说的?"
看二姨一脸的八卦,我说:"人家就是想在我这淘点鬼故事。"
二姨叹了口气,说:"唉,小波啊,你这工作找女朋友真的不怎么好找,要不你把那工作辞了,搬姨这边来。"
我摇头苦笑,我只是高中毕业的学历,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到二姨这边,我能找到什么好工作?难道要我啃二姨跟姨夫的老吗?相反殡仪馆的工资跟福利都很不错,起码养活我是绰绰有余了。
二姨看我不想谈这个事,就摸了摸我的头,说:"我能看着你把婚结了,成了家,就放心了,到时候到下面看到你妈,告诉她她也会高兴。"
二姨提到我妈妈,我的眼睛就红了。
妈妈去世已经快十五年了,那时候我才十岁。
妈妈走的很意外,她是溺水而亡,不是在河里,而是在家里的水缸里!
当时我和妈妈还住在农村的家里,父亲在市殡仪馆上班,一个月回家一趟。
妈妈去世这个事,当时在村里引起了轰动,因为还没听说过能在自家水缸里溺死的。
记得当时警察在村里排查了好久。
我们家没有跟任何人结过仇,邻里和睦,父亲在殡仪馆上班,而我,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记得当时看到村里人从水缸里把泡得发白妈妈拉出来,我当时就晕了过去。
警察到最后也没查出所以然来,这个案子只能悬着,悬了十五年!
不过村里就有了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我跟村里的小孩打架,也是因为他们说我克死了我妈妈。
这句话,我不能接受!
妈妈很疼我,我怎么可能克死她?
二姨看我眼睛红了,就爱怜的拍了拍我的头,说:"小波,你妈妈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别让她失望。"
我点了点头。
二姨可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就换了话题。
她说:"小波,你现在还会梦游吗?"
二姨说的,是我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才八岁,记得也是夏天,那个时候农村里已经通电了,也有风扇,不过这电不正常,老是停电,现在农网改造,倒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天气热,又停电,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妈妈就拿蒲叶扇子给我扇风。
后来我就慢慢睡着了。
结果妈妈半夜醒过来,一看我人不见了,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我去解手了。
等了半天也没看我回来,妈妈就有些急了,爬起来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当时她就炸了,大哭大喊起来,把村里人都惊动了。
大家一起陪她找,妈妈一路哭着喊我的名字。
到了天蒙蒙亮,他们总算找着我了。
我正躺在坟圈子里的一座坟头上睡的正香。
这个坟圈子是周围几个村合用的,很大,一眼看去。全都是一座座坟头,看着就让人心寒。
除了过来上坟烧纸,没人愿意到这里来。
妈妈找到我,上去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抱着我就哇哇哭了起来。
记得妈妈把我抱回去后,我就发起了高烧。
高烧不退,妈妈急得不行,把我抱去乡里的卫生院,一个胖阿姨拿着针筒就要给我打针。
记得当时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那胖阿姨正对着我笑。
她手里拿着针尖上闪着寒光的针筒!
在当时只有八岁的我眼里,这阿姨笑得再和蔼,只要她拿着针筒,那就是恶魔。
记得当时我大吵大闹,就是不肯打针,结果妈妈和医生硬是按着我,胖阿姨就在我屁股上狠狠扎针。
那天可能是我淌眼泪最多的一次。
后来妈妈把我带回家,一个村里年纪很大的阿婆找过来。
阿婆说,我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觅了,得找风水先生给我看看。
妈妈就去把村里的风水先生找了过来,那风水先生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
风水先生拿出一张符纸,烧了,然后把灰烬放进盛着水的碗里,伸手进去搅了搅。
然后他让妈妈把那碗水喂我喝掉。
看着那碗黑水,我说什么也不肯喝。
不过小孩子哪来的人权?妈妈还是硬给我灌了下去。
后来我就慢慢好了,也不知道是胖阿姨针扎好的,还是那风水先生的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