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只是七艘商船,但海战不同陆战,在辽阔的海洋上,很难准确地预测敌方船队的真实数量和实力,因此魔瞳认为,万不可掉以轻心,至少集中半个船队的二三十艘战船是有必要的。
魔瞳命令本队各船只靠拢,是因为船队在航行时要尽可能疏开队形以控制尽可能宽广的海域,避免被敌方军舰偷袭伏击,但是在发起战斗前或者必需适度靠拢,加强警戒密度,这样才能有效形成拳头,以整体战力击败对方。
此前常年漂泊海上的历练,魔瞳虽然已经有了一整套用于调度指挥的旗号、灯火以及鼓角等调度手段,但实战中战况瞬息万变,船队统帅仍然很难精确的指挥各船,因此在进入战斗之前,适度靠拢集结,缩小各船间距离,还是比较靠谱的做法。
海上作战,基本要在接仗之前排列一字长蛇阵型,抢占上风有利阵位,这样船队统帅就可以根据战斗进展情势,很好的掌握战局;处于下风的一方,受逆风影响,行动自然相对也比较困难。
“右翼战船已经接战,对方七艘商船,挂的是‘黑龙会’旗号。”了望哨再一次大喊。
风帆兜满海风,旗舰速度再增,激起的浪花猛烈地抨击在船身。鬼冢直野所属的各艘战船这时已经纷纷转向,好象饿狼一般从四面向沧浪商船航线包抄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后,当“飞鱼帮”逐渐靠拢的左、右、中、后四哨数十多艘战船气势汹汹地跃出海平线时,在望远镜中,那七艘“黑龙会”商船显然有点慌了神的样子。
改装后的战船,在为感和船底都加强了实用性,其快速灵活都不是重载的商船所能比拟的,任何商船突然见到几百艘商船包抄过来,都不免会有些慌神。
“不像是沧浪人的军用侦查船。”放下望远镜,魔瞳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道:“右翼分出就可,其余战船保持队形,继续向‘光明岛’进发。”
“是。”瞭望哨迅速打出旗语。
船队又行驶不出多远,游弋哨船一舢游至,一个忍者少女一跃登船,道:“十二奶奶,前方有情况,‘光明岛’的圣教徒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动向和用意,联合盘踞在附近岛屿的‘血鲨’大约千余艘大小船只,首尾相连,除了海盗和少部分圣教徒,船上多是土著渔民,仗以竹弓木矛等武器,大有鱼死网破架势。”
“这些愚蠢无知的野人,千畑烟,命令全队迎上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十三马贼’船坚炮利的厉害!”魔瞳冷笑。
这时右翼船队的指挥官鬼冢直野上来禀报,“十二奶奶,‘黑龙会’的七条商船都拿下了。”
“这么快啊?有伤亡吗?”魔瞳有些诧异的问道。
黑瘦精练的鬼冢直野回答道:“只伤了二十几个,折了六个兄弟,那些‘黑龙会’的点子凶顽不化,手底下硬得很!”脸上带着点狰狞的快意,他接着道:“满满七大船的女奴……”说得身后几个马贼都笑了,用暧昧的眼神望着呵呵闷笑的鬼冢,努力强忍着笑意。
“‘黑龙会’的那些男人全部杀掉,丢进海里喂鲨鱼,那些女奴嘛,你们若是看中了哪一个,就暂时留下来吧,其余的女奴,派一队精细点的兄弟送回‘盛京’交给伯爵。”魔瞳容色一寒道:
“好了,闲话少讲,我们没时间惜香怜玉了,那些不自量力的圣教徒已经伸长脖子等着我们的军刀了,今天我们就荡平南下水路,听明白了没有?”说着,少女俊秀的脸上露出煞厉之气,眼睛里充满了强烈的贪婪欲望,语气中的血腥味道,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明白!”千畑烟、鬼冢直野等人大声回应。
……
战船追逐,浪花飞卷。
阴森的杀气弥漫海面,激战在即。两艘主力战舰的火炮早已装填好了弹药,一根根黑洞洞的炮管,就等着从舷窗伸出去喷射烈焰火雷。
各个跟进的战船上除了下达军令和复述军令的喊声,就只有战船快速划开海水,波翻浪滚的声音,以及海风鼓起风帆的‘呼呼’响声。
在海战中,通常来说,船只数量上处于劣势的一方,总是倾向于保全其船只,不愿轻易硬战受损;养成了这种习惯倾向的一方,也因此较喜欢切入敌船的下风一侧攻击,这样一来,一旦战事不利,他们亦可以很快地顺风脱离交战海域。
照常理说,敌我双方的战船都在竭力抢占上风位置,但世代居住在海上荒岛、接受“光明圣会”教义和保护的土著渔民,多以渔猎为业,洞穴巢居,男女混交,繁衍生息,本自与世无争;发现岛群附近出现大量充满敌意的武装船只,就临时出动了各蛮岛所有的大小渔船,试图保护自己的家园不受到外界的恶意侵害,根本毫无战法可言,眼见己方船队实力不济,土著蛮民干脆丢弃木制武器,急欲脱离对方攻击范围,而魔瞳则调遣众船衔尾紧追。
追逐围歼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局面其实对土著渔民是不利的,魔瞳和“赤发魔女”黑珍珠的两支船队正在从远端海域包抄堵截,土著渔民的海上活动范围正在不断缩小。
魔瞳铁了心要吃掉这些岛民,用这些无辜的青壮男女,从急需人力资源的马贼集团换取更大的价值和巨额利润。以每艘主力战舰带十艘左右战船为一波纵列出击,每次只以一艘战船以舷侧炮火向土著渔船轰击,其余各船则忙着装填弹药,一艘船发炮完毕,第二艘船接力发炮,一艘接一艘的依次进行,丝毫不给土著渔民喘息的时间。
在一通猛烈炮火击垮惊慌四散的土著渔民抵抗意志后,一阵兴奋的呼喊响起,黑珍珠指挥的的二十几条战船,仗着船身的速度,在海上的追逐中,再一次抢到了有利的上风位置,正顺风下压,迅速接近岛民联军船队,将海战主动权实打实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干得漂亮!”魔瞳兴奋的击掌喝彩,自领的前路船队如一字长蛇,摆开一列纵队,一面向前快速航行,一面向锐气已失的岛民船队开炮轰击。
从一开始战斗发起,魔瞳战船的炮火,就对准了土著渔船的桅杆和帆缆进行连续的精确打击,做为旗舰的两艘大船配备在船头的重型火炮,发挥了超乎想象的作用,迅速击毁了好几艘土著渔船船的桅杆和帆缆,断绝了对方顺风逃跑的可能。
“下令各船炮击蛮船船壳,务要击沉或摧毁,逼迫那些圣会的愚民下海求降。”魔瞳的命令,使得各船炮手都非常兴奋,炮火分外的猛烈。
怒海海面上硝烟弥漫,鼓角轰鸣,炮声隆隆,沉重的实心铁弹呼啸而出,落空的铁弹溅起高高的水柱,海水仿佛在燃烧。
马贼集团猛烈的炮火,使得这支岛民乌合之众从一开始就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无论是“血鲨”海盗还是一般的渔民,都已经感到心惊胆颤,人心动摇,士气一落千丈。
一艘艘被击毁的蛮岛渔船正在急速向下沉没,落水的土著渔民就如同在下饺子,硝烟从船舷喷出,迅速弥漫,遮蔽视野,轰隆的炮声在海面上回荡。
“抢上敌船,杀!”黑珍珠兴奋的快叫道,战斗开始进入短兵相接的混战,马贼战船欺近对方,纷纷纵身一跃,跳到土著渔船上浴血厮杀,发泄他们的狂野凶悍。在被数轮猛烈炮火轰击得晕头转向、死伤狼藉的土著们纷纷投降求活。
“杀!杀!杀!”
喊杀如雷,马贼不断的跳上土著的渔船,势不可挡地在敌船甲板上,大声吼叫着,用冰冷的刀斧,毁灭蛮人的肉体,摧毁着他们的意志。
刀斧飞舞,血光四溅,数不清的圣教信徒残缺不全的尸体,漂浮在水面,将附近的海水染成了赤色。
一个圣会老牧师,仰面倒在甲板上,小半个头颅都不见了,脑浆四溢,面目全非,在这具尸体的旁边,另外一个年轻的修女尸体,张得大大的空洞的眼睛,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仿佛死不瞑目地要诉说着什么……
血腥弥漫,无数条生命葬身大海,战事已经基本结束。
尽万名俘虏,有一大半人都死在马贼炮火刀斧之下,轻伤的像货物一样押上黑珍珠早已准备好的货船,装进底舱的囚室,重伤者一律就地处决,抛进海中喂猎食的鲨鱼、虎鲸一顿丰盛的肉食大餐。
为了防止岛上的土著居民逃走,魔瞳命令十二师各部连夜登岛,将大小三十左右个蛮荒海岛梳理收刮了一个通遍。
土著蛮部的抵抗力量已被消灭殆尽,剩下的大量男女老幼,除了被凶悍的马贼像猪狗一样赶出住所,在枪炮刀斧的威吓下,排着一排排队伍自行进入船,除等待被贩卖外,已经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