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拉起孩子,上下打量着黑鹰,张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他和蔼的摸着男孩儿的小脑瓜儿:“想学本事,就和你娘跟着我去关外,正好和我家良子做个伴,以后我就是你干爹了!”
回头看看默许的娘亲并没有异议,懂事的黑鹰脆生脆脆气的叫了声“义父”,只喜得张霖连声叫好,浑然没看见那一边张良漠然鄙夷的眼神。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幸免于难的村民陆陆续续回到寨子,强忍着身心的痛苦,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在废墟中重建自己的家园。
“龙宗”湘军在醉蟹的指挥下,继续追击圣会的残军,投南而去。“妖宗”的蝎子和细腰蜂,收拾了本族几位高级妖师的尸骨,选了一块高岗就地安葬。
正当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风云突变,山村骤降大雨,引起山洪暴发,出山的道路全部被冲毁,与省城失去联系的一行人,被迫无奈的留在了“九龙寨”。
由于“九龙寨”大部分的民居都在战火中被夷为平地,男士们只能绅士的将仅有的几间可以勉强住人的房子,主动让给了妇女和小孩儿。
……
南国山乡,淫雨霏霏。
画眉冒着雨,一大早就跟他的游击队员们抢修山路。对于大马贼们的帮忙,女队长毫无感激之意,甚至有一次突然发疯,差一点自上而下一石头将张霖砸进山涧。
“疯女人!你干嘛?!”张霖惊出了一身冷汗,对着女人脚下的碎石就是两枪!
“你们这些臭码贼!别来假装好人了!还我的男人!”画眉声音尖锐得直刺大家的耳膜。
“你这女人还讲道理不?是你们先用地雷对付我们好不?战场上刀枪无眼,你男人要杀我们,我们就该乖乖等死不反抗吗?你男人死了你找我拼命,我家疯狗兄弟现在还在省城生死不知,我们又找谁?!”张霖一阵暴跳如雷,画眉反倒不吱声了。
战后的寨子,早被逃逸的圣教徒搜刮一空,颗粒不剩,如果不尽早打通道路,被困在山里的一百多号人,随时都有饿死的可能。
是以,除了寨民和马贼,“妖宗”的两位首领蝎子和细腰蜂、以及部分留下打扫战场的“龙宗”新兵,也积极参加到了雨中劳动当中去。
孩子们的争吵声在一个巨型弹坑里响起,张霖翘脚看时,只见画眉女队长的儿子豹子,不知怎地和小张良发生了口角,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越吵越凶,最后竟是你推我搡的打到了一处。
两个孩子在泥坑里滚来滚去,厮打成一团,饶是小张良年纪虽小、打起架来却是又凶又狠,可也架不住豹子人高马大,将小家伙按在地上吃了满嘴泥。
张霖看得热闹,又见闻声赶来的干儿子黑鹰跳进坑中劝架,苦劝无果之后,黑鹰终于也加入了战团,跟小张良合力反扑年纪比小哥俩都大的豹子。
豹子人单势孤,力拼之下寡不敌众,少年抽冷子掏出防身兵器弹弓,连发连中,打得两个对手满头大包,直瞧得一旁看热闹的某爹笑得前仰后合。
“豹子!滚去帮你娘的忙!”带着几个老人送饭的画眉公爹,路过“战场”喝住了外孙,豹子得意洋洋的一抹泥脸,去清路队伍里搬石铲土了。
“两个打一个,还被人揍成这个熊样,一对熊包蛋!”看着坑下满身满脸泥巴的亲儿子和干儿子,张霖又好气又好笑:“还不去干活!等着挨削啊!”
“狗他娘养的豹子有凶器,老子不服……”小张良刚喊出半句,见张霖老脸一沉,黑鹰急忙扯起“嚣张”的小弟弟,爬出了弹坑,去搬横在路面的石头。
三个孩子里,黑鹰和豹子干活都很卖力,唯有小不点张良喜欢耍心眼,专挑一些体积小、分量轻的小石头下手,慢慢腾腾,却要装腔作势的搞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看得张霖手直痒!
“十三爷,小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啊!”画眉公爹递过来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
“老爹,寨子里快断粮了,咱们必须要日夜赶工啊!”张霖喝了一口,就把粥碗让给了身边的黑瘦少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问道:“黑鹰,你娘呢?怎么没见她出来和大家一起干活啊?”
“啊!蜘蛛妹子身体不舒服,在队长家休息呢!”蛤蚌直身的时候,袖子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和雨珠,姿态优美之极。
“这个懒货!”张霖乘马冒雨赶到了画眉的家。
因为“九龙寨”的大部分民房几乎都被夷为平地,很多无法居住,在跟画眉的公公努力沟通后,张霖把蜘蛛母子安排在了画眉家。
进了屋,蜘蛛居然刚起床,床上还是乱七八糟的。
“爷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蜘蛛急急忙忙的收拾着脏乱的房间,她穿着睡衣,不时的春光外露。
令张霖很无奈的是,蜘蛛居然还洗了个澡,她倒是颇大方,连洗澡间的门都没关,多半是不是故意的,这让少年很有点想法,时不时的探着小脑袋向洗澡房里瞧上一眼。
“偷看女人洗澡很过瘾吧!又不是没看过!要不我脱了让你看个够?”蜘蛛披着浴巾走出来,看见张霖装模作样的背对着洗澡间门口。
“那也是你这浪货故意留给老子看的,谁让你洗澡不闭门的。”少年转过身微哼。
“嗯,想我不?”蜘蛛双手勾住了张霖。
“喂喂喂!你那块遮羞布要掉!。”少年提醒。
“掉就掉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想我不?”蜘蛛心不在焉。
“嗯,有一点!草,我说都十一点半多了,你快点穿衣服啊!”张霖明智的拒绝了对方的诱惑。
“那就下午再去干活嘛,嗯?”眼神迷离的蜘蛛,把嘴也印在了张霖的唇上。
“唔……这是画眉女疯子的家……唔……”嘴里被对方柔舌头充满的少年,下面的话含含糊糊起来。
“来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忘情的吻着,蜘蛛一条腿也缠绕了上来……
……
一直缠绵到了午后,蜘蛛才恋恋不舍得穿起衣服,又把床上仔细的检查了两遍。
穿戴整齐的两人,看看表还真是尴尬,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撸了撸蜘蛛的头,张霖很不满的的训责:“太贪玩了,外面都干活干得热火朝天,你倒好,装病偷懒,刚才在爷身上怎么一点也不病怏怏的了!”
蜘蛛脸皮厚的嘻嘻一笑,去厨房找出一碗冷粥,胡乱地吃了几口,只是最后乐极生悲,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碗打碎了……
赶工的路上,张霖一直没怎么说话,蜘蛛拉拉少年的袖子,发着嗲:“好啦嘛!别生气了啦!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下回我保证不偷懒。”
“哼哼!”张霖没搭理女人。
“人家不是不舒服吗?”蜘蛛有点委屈。
“算了,下不为例!”张霖警告:“以后多学学你哈蚌姐姐!”
“知道了,爷!回去我你伺候的好好的,真的!”蜘蛛抱住了张霖的胳膊,黑瘦女人一脸的高兴……
……
劳累了一天的画眉听蜘蛛说今晚不回来睡,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回家给两个孩子烧晚饭的时候,发现厨房打碎了一个碗,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久久不见出去掏鸟蛋充饥的黑鹰和豹子转返,画眉回到自己卧房,把浴室和床上被褥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尽管张霖和黑蜘蛛自认为做的小心翼翼,但还是百密一疏,草席上留下了一点点斑迹,不仔细找根本看不出。
“死妮子!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跑到我床上跟那个小马贼胡作非为了!还有皇帝那个混蛋,到哪都敢苟且!真是一对狗男女!”画眉不禁暗骂,把自己所掌握的最下作的词汇,都发挥了出来。
沉着脸,画眉伸手想把草席换掉,刚撤了一半,心里触动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重新铺了回去,闷闷的坐在床上,用手轻轻地擦拭着那一点点痕迹,呐呐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收敛点,非要让我知道,都恨死你们了!”
……
在蛤蚌家吃过晚饭,看着张霖和蛤蚌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嬉笑打闹,索然无缺的蜘蛛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小霖!你不觉得我们俩在这隐居,也能过得很好吗?现在就很有家的感觉!”收起笑容,蛤蚌很不甘心的旧话重提。
“什么‘隐居’?天狗给的教训都忘了吗?天下不平,老百姓哪有安稳的地儿!”少年斜了一眼美少妇。
“还不是放不下你那个敏儿!哼!过几天我就去找那个格格,让她哪来的回哪去!”蛤蚌恨恨的。
“哼!随便你,不过我可提醒你,格格现在可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准马贼了,别去的时候有整有零的,回来再缺胳膊少腿的!”张霖漠然。
“你讨厌!也不帮着我,就会欺负我!”从后面环抱住张霖,蛤蚌把脸贴着他背上,含娇带怒的发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