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不解:“殿下的意思……”
“他要是个男人,同人较量理应光明正大,不应畏头畏尾躲躲藏藏。可惜,他只会在背后用阴狠的手段,做一些卑劣的事情。”魏扶德嘟了嘟嘴,叹了口气:“他不算个男人,但我若是把他放在女人的行列里,又觉得玷污了我们女子。牢头,有没有专给畜生用的刑具?要是有,就全部都拿来。”
畜生还用得上刑具?
牢头乖觉的将拶指拿下来:“公主,还是用这个吧,这个有点意思。只消将他十指放入其中的孔洞,让两人从旁用力拉扯,简单极了。十指连心,拶指能让人痛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魏扶德很是满意的微微一笑。
当即,拶指被交给两个侍卫,在南宫墨微慌张的眼神中,两位侍卫蛮横的将他的十指拉出来,往拶指的孔洞中插去。方固定好,南宫墨便觉得手上的皮肉卡得疼,还没等他适应过来,魏扶德轻轻挥了挥手,那两个侍卫便用力的往两边拉扯,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从手指传入,只觉得十指要被生生夹断了一般,以往受过的刀剑伤算什么?就算皮开肉绽也比不上指尖碎裂的痛。
饶是南宫墨一个铁血男儿,愣是没熬过第二下,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侍卫拉扯两下,他已痛得面如白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顷刻间就****了头发。
见他昏死过去,魏扶德没有一点同情,冷笑着啐道:“无用的废物,泼醒他!”
牢头取来冷水,一盆水当头淋下去,南宫墨抖着激灵又重新醒来。睁开眼睛,拶指已经被从他的手上拿了下去,双手血迹凿凿,肿的老高,那十指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痛钻心到木然,稍稍动一下就疼得又差点昏死过去。
就这一下,他仿佛去了半条命,看向魏扶德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恐惧。
魏扶德又让牢头取了另一样刑具过来,不等魏扶德发问,牢头已经伶俐的解释:“公主,这叫恨天高,是咱们天牢里最有名的酷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铁嘴钢牙,只消上了这恨天高,他都得求着我们招供,最是厉害不过。”
“怎么用?”魏扶德很感兴趣。
牢头笑盈盈的说:“公主请看,这是两个磨过的烛台,台尖锋利,用来从脚板底穿到小腿里。穿过血肉之后,就平放在地上。公主别看这底座小小一个,都是青铜做的,重着呢,要两个人才能抬得起来。这个架子可以根据犯人的身高进行调高或调矮,将犯人挂在这上面,双手就够着栏杆,高度嘛,将犯人扶起来,最高不能超过烛台尖,就是最完美的。犯人要在这上面撑着,脚下便能少踩进骨肉一点,若是撑不住,那便刺骨疼啦。疼了又往上窜,撑不住又往下掉,巴不得自己能爬上天上去,故而得名恨天高。上了这个,犯人熬不了一个晚上就什么都说了。”
他每说一句,南宫墨的身子就抖上一抖,待得说完,心中已知道了这刑罚的残酷,舌尖轻颤,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会死人吗?”魏扶德眸光亮亮的。
牢头尴尬的一笑:“这个嘛,死在这恨天高上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公主还是要小心谨慎才是。”
魏扶德不耐烦听完牢头说,便笑着拍了拍手:“我都说了不用怕,你就别怕。左右,来,伺候好南宫公子。”
她盯着南宫墨惨无人寰的模样,想到此人罪大恶极还能保命,南宫越心地善良却命丧他手,不由自主特意重重的咬着公子二字,越发的恨极了。
当即,一侍卫按住南宫墨,另一个人便在牢头的指导下,将烛台从脚板底刺入南宫墨的小腿中。比起拶指,这又是另一种剧烈的疼,南宫墨全身抖如筛糠,裤裆全部****,竟是痛到失.禁。可他又不能即刻就昏死过去,张口想大脚,才一张嘴,牢头便塞了一块木条在他嘴.巴里,防止他在极度的痛苦下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好不容易两只脚都被插.入了烛台,南宫墨哪里还有一分人形?
他披头散发,呜呜咽咽的连哀求都说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烛台放在地上,侍卫将他架了起来,全身的重力都加在双.腿上,那刺入小腿里的尖针便更深的刺入了几分,直痛得他差点一跤摔在了地上。
但侍卫不让他倒下,扶着他挂在了栏杆上。高度一点点的调高,南宫墨却越叫越惨。
牢头看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的请示魏扶德:“公主,南宫墨刚刚用了拶指严刑,这手算是废了,怕是扶不住栏杆。你看,他挂不住,那烛台都要刺到小腿中间了。”
魏扶德看了一眼,却没有撤下恨天高,只冷笑道:“扶不住就想办法扶住,这双手废了,难道还想废了这双.腿吗?牢头别急,你低估了南宫公子,他那脑袋瓜里可有的是办法扶住,毕竟连刺杀平宁侯这么难的事情,他做起来都轻而易举的呢。”
“公主,饶命,饶命……”南宫墨痛到神志不清,慢慢的将自己的骨气都丢了,只想让脚下和手上的剧痛都少一点,迷迷糊糊的开始求饶。
“这才挂上去,半刻钟都没挺过就开始求饶了?”魏扶德不依。
牢头见南宫墨那剩下的半条命也快被折腾掉了,生怕真弄死了他,自己交代不了,只能从中调和:“公主,这刑讯犯人,总得有个要招供的内容。你要问什么,这会儿正是好时机,保管他什么都肯说。”
魏扶德听了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瞬间恍惚,半晌道:“原来对一个人用刑,还得配合着让他招供。让你说点什么呢?想到了。”她眸色清凉,手在袖中暗暗的握成了拳头:“你就说说,你究竟是如何暗害了南宫越的吧!”
正好,她需要知道这个阴谋的每一个细节,才能为南宫越报仇雪恨!
南宫墨等她思考的这么半天,那烛台又刺进去了一寸,早痛得生不如死,不管她要问什么,都连连点头:“我招,我招!”
左右侍卫放他下来,将烛台从他腿中去掉,那种刺痛感稍稍抽离了一些,南宫墨大脑一片空白,又昏倒了一次。魏扶德迫不及待想听到真相,下令冷水继续泼,将南宫墨泼醒后,方才进来时还嚣张的一个人已然气息奄奄。
“说吧。”魏扶德见他睁开眼睛,等不及的问:“一五一十的说,你是如何下手的?”
南宫越嗓子沙哑,定了定神,什么都说了:“我想得到西北统军权由来已久,当初我母亲是个侍妾,一心想做平宁侯爷的平妻,侯爷也答应了她,等她生下我,就让她做平妻。可侯爷后来毁约了,抬了母亲做平妻,却因为夫人不高兴,又将母亲贬做了侍妾。母亲郁郁寡欢,不多久就无疾而终。而夫人呢,她膝下有三个儿子,侯爷早就定了让南宫越做平宁侯府的世子,他长不了我几岁,我同他的际遇,却是天壤之别……”
因为南宫越是世子,是平宁侯府的嫡子,从小就有资格进入皇宫伴读,随着皇子们出入左右。他的天资聪明,不比南宫越差,就因为是庶子,只能在普通不过的学堂读书,甚至外面的人连平宁侯府正儿八经的二公子是他都很少有人知道。
后来,南宫越被平宁侯带到西北军中历练,在平宁侯去后,顺理成章的承袭了爵位,做了西北军的统领。
而他呢,什么都得不到!
就算空读了很多书,熟知一切排兵布阵的策略,却还是什么都没都得不到。
他心中愤愤不平,一心就想改变自己的际遇,再也不要这么默默无闻。他甚至还想过,要让母亲受到的委屈都在夫人和南宫家的其他兄弟身上讨回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有一天在市集上,他遇到了赵王魏明钰。两人一拍即合,魏明钰许诺他能帮他得到他想要的,只一点,以后他要为魏明钰服务。得到权位的心胜过一切,他无一不从,至此,在赵王的帮忙下,他默默的开始策划起自己的大计。赵王对他很是信任,将一部分死士交给他豢养,训练成他想要的人。
一天天,这些死士势力成熟,他便开始策划除去南宫越。可惜,赵王没等到这一天,就因条条罪名成了天牢里的死囚。
眼见着计划要成为泡影,齐王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
他这才发现,齐王豢养的死士比赵王还要强大,齐王许诺他的,也比赵王还要多,两人一拍即合,经过精密策划,又赶上南宫越要送嫁梅阑珊去西凉和亲,一个大胆的计划就成型了。
他们豢养的死士先去摸查了地形,选定了四个地方作为伏击点,存的便是要南宫越死的心。这些死士身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出发前就留了遗嘱,是必死的决心。第一个点在东凌城外,但南宫越太过谨慎,这些死士便没有下手;平阳关是第二个点,南宫越更是在这个时候让梅阑珊下车祭奠,主动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