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炎,炎黄子孙的黄,炎黄子孙的炎。这个名字是我父亲起的,我一直很感谢他给了起了这个名字,而不是像我儿时的玩伴一样,叫个什么金根、旺财、拴牢之类的,遗憾的是,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父亲。
我生在“神都”蓟县的山沟儿里,听母亲说,父亲不是本村人,是辽宁的外来户,当初他独自一人来到“神都”蓟县,主动要求留下给山里的孩子们教书。据说父亲不但学识渊博、形貌出众,而且平易近人,村里想嫁给他的姑娘都能排成一队,可父亲偏偏看中了其貌不扬的母亲,让全村老小瞠目结舌。在一群吃不着葡萄的狐狸羡慕嫉妒恨的瞩目下,父亲风风光光的迎娶了母亲,据说当时外公高兴得嘴都快要裂到耳根后面去了。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在他们结婚转年,母亲怀我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来找父亲,经过一整天的“谈判”之后,父亲和母亲道别,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于是便急匆匆地跟那些人走了,由于事发很突然,父亲走时亦没有带走任何行李,所以母亲根本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以为最多不过十天半个月,谁知父亲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每次回家,母亲总要声泪俱下地把这段陈年往事回忆一遍,以至于我都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可我一直都怀疑,我真的有这么一位卓尔不群的父亲吗?想到这里,我再次拿起镜子,对比家里唯一的一张父亲的照片,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我不得不再次接受自己只是个勉强不算矬的穷丑**丝。
我上过两年大学,专业是中西医结合,但后来因为家里没钱,就肄业了,为了生存,我发过传单、送过牛奶、当过餐厅服务员,现在是皇城一家快递公司的快递员。
我每天穿梭在一个充满压力、竞争的大都市,为的只是能多赚些钱,养活体弱多病的母亲。说成天到晚拼命工作是为了梦想?也算是吧,虽然我从来不曾幻想有一天能够摆脱贫穷的命运,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唯一能够在关键时刻真正管用的,恐怕只有钱。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钱也可以变成一堆废纸。对此,我一点都不感觉兴奋,因为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