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青龙劫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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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悬崖沏茶

悬崖沏茶,一杯抿尽彼岸花,魂断天涯。

红梅煮酒,一瓢饮下末世路,黄泉也阻。

盘坐于地上的蝶若缓缓扬起头,恍若一朵洁白的雪莲盘于开满满地的彼岸花海中,绝美倾城,冷傲透带着凄美。

青泽痴痴地看着青龙国第一美人,若自己是个男人也一定会爱上他的,只可惜啊!眼前这人,轻挑凤目,英挺直鼻,棱角分明,美如冠玉,真是世间一大妖孽,只是嫁给自己她真是吃大亏了,除了王后的殊荣,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

蝶若望着痴痴看着自己就快要滴出口水的青泽,神色自若地唤道:“王!”

“厄……”都是女人啊,怎么自己看到蝶若就有点把持不住了,青泽有些鄙视自己。学着蝶若的姿势也盘腿坐于蝶若对面,“原来,你今天穿的竟是男装!”看着蝶若的清袖白衣,边上绣着简简单单的麒麟图案,简洁中不失大气,只是这等儒雅的衣服,被蝶若穿起来,还是秀气了点。

“不过,还是像个女人!”青泽笑道,还是自己穿起男装比较英伟,话说自己这辈子就没穿过几次女装,真有些惋惜。

蝶若有些不悦地站起身来,青泽也赶忙起身,真不知这位冷美人怎么了。

“九月有些风寒,请王移驾木屋内喝茶!”蝶若看着青泽别在耳边不搭调的大牡丹花,她的品味总是那么奇特。

“孤不冷,我们就在室外沏茶吧!难得此处风景独好!”青泽乐滋滋地说,发现蝶若的眼睛瞟向自己耳边,顺着眼神摸了摸耳畔,才发现耳边插着的那朵大牡丹。

青泽连忙摘下,“这是玄武国前几年派使者送来的牡丹种子,我把它种在了御花园里,今年终是开了花!”抚摸这朵大牡丹,“只可惜,在路上奔波,花瓣有些败萎了!本来孤是打算送给你的!”青泽说罢,还是把牡丹往蝶若手里送了送。

蝶若接着牡丹,仔细瞧了瞧,的确,不论外形还是味道都和牡丹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玄武国送来的东西这小丫头还真是敢碰!“你听过牡丹九月开花的吗?”蝶若说道。

“这个……我没注意那么多!会不会就是因为它的特别,所以才特意献来的?”青泽吐了吐舌头。

“不论怎样,回去把御花园的牡丹全都给拔掉!玄武国一定不怀好意。”蝶若拿起一块帕子包裹住这株牡丹,他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好吧!”青泽虽然心有不舍,但是蝶若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蝶若一人从木屋里搬出四角小方桌,不禁令青泽一阵唏嘘道:“果然蝶若武功了得,看她一弱女子……”刚刚吐出这些话,不由地打量着眼前的蝶若,蝶若的美可是青龙国排第一的,她的武功也是了得,不论诗词歌赋,行军打仗,还是五行遁术,星象观测都是了如指掌,如此奇女子还真是上苍派给我青龙国一统大业的再世诸葛,细细看她的动作毫无普通女子的矫揉造作,不媚,不娇,骨子里自是透露着一股傲气,冰如寒霜,冷如傲雪,脱俗非凡。她没有普通女子的娇小玲珑,应该是练武的关系,越加纤长,竟是比自己高出许多。

思忖着,青泽王愈是失落,同是女人,除了自己王位的象征,竟是无一处胜她有余。

“蝶若,我有事要告诉你!”青泽回了回神,想着早上朝堂之事,便想请教蝶若。

二人均是席地盘坐于满崖的彼岸花海间,一男一女,又似一女一女,又若一男一男,恰如“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总是就是一黑一白,皆已绝色,对坐而视,悬崖沏茶,把话畅谈。

“王请说!”蝶若依旧清清淡淡,低眉信手,执已木勺搅动壶中清茶,飘起薄薄茶气。

“今日朝堂上,有臣禀报玄武国肆意挑衅我国边界……”青泽越讲越是气愤,谈及那些庸才草包的懦弱无能更是眉头深锁。

蝶若拿起两个茶杯,舀了两勺茶水入杯,说道:“茶沏好了,王请用!”其实对于青泽说的这些事蝶若早已知晓。

“蝶若,孤该如何是好?”青泽懊恼地端起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九月的茶在风中吹尽滚烫,只留下一阵暖人心脾,真是好茶!

“玄契的野心与狂戾天下人皆知,与他一战只是迟早!”蝶若说着,这个十四岁就登机的玄武国皇帝,论才智,论野心,论实力,论谋略都是青泽无法匹敌的,也是青龙国无法抗衡的。

“可是,我刚登基不过一年,朝堂之上皆是庸才,军营之中尽是弱兵,这一仗若打了,青龙国怕是民不聊生!”青泽无奈父皇为何偏偏让最小的自己女扮男装继承大统,把天下大事全都压在自己的肩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到底自己不过只算得上个匹女!

“现在自是不可打仗,玄契就算要出兵打仗也不会是这个时候,两个月前他出兵二十万攻打白虎国边境的五座城池,不知为何皆以大败。想必此时他还无心应战于我们,我们趁着这个时机应该好好征兵练军!”蝶若不急不躁地说着。

“不紧要加强征兵练军,我看把朝堂上的老东西都打发回乡吧!”青泽拾起木勺又为自己增了杯茶。

“不可操之过急,他们虽然老矣,毕竟都还是元老,你若主动罢免他们的官,一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蝶若缓缓道来。

“那怎么办?”青泽眉上染上忧愁。

“让他们自己告老还乡!”蝶若自信地说着,美眸里流光溢彩。

“这可能吗?”

“给我七天时间!你会有惊喜!”蝶若当初既然答应要帮助青泽管理青龙国他当然有着自己的暗势力,既然明着不行就只能吓吓他们了!说到底国家还是得招贤招才。

“蝶若!有你真好!难怪当年父王告诉我因为一个道人在我出生之时算出我的命理,说我会天下一统!原来是有你相助!”青泽兴奋地说着,其实都怪那个道人没事乱算!他本就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她只想当个小女人,拥有她的爱情。

蝶若啊,蝶若,你若是想当王,我便让与你吧,只是我怕父王会死不瞑目……

“命理之事你还真信?”蝶若笑笑。

“孤倒是不想相信!那个道士除了说了这个外,还说我命中有情劫!”

想想青泽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什么情劫?不会是爱而不得?再说自己一辈子都要扮男人,哪里会有情劫。莫不是断袖?难不成对象还是蝶若?

“情劫?”蝶若幽幽地吐纳着这两字,看着青泽望向自己那一脸惊慌的模样,心下了然,唯有无语。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孤明日朝堂之上我该如何应对?”青泽突然想到难题还没解决!

“在边界之处安置一个瘟疫隔离区,让那里的百姓假装发瘟疫,即使玄武国不信,想必也不敢以身犯险!”

说罢,蝶若抱起身边的玄琴又弹一曲,像首异域调子,不复刚才那首婉转哀愁,情切感人。这首曲子如滚滚江水奔腾气势汹汹,满是豪迈之情,抑扬顿挫。

一曲昂扬且止,栏中又闯入一人,乐奴背着青龙宝剑,提着几壶红梅酒踉跄而来。

“你小心点!摔烂了孤的美酒,打你屁股!”青泽连忙起身扶酒而去,一把夺到手里,才安了心。

“王!我来了!”乐奴气喘吁吁。

“你这速度!以后还是别骑马了!孤觉得你的脚会比马蹄跑的快!”青泽霸道地戏弄着他。

乐奴喘息之间赶忙也给蝶若请了个安,一手拿下背负的青龙宝剑双手奉于青泽。

青龙宝剑,是历代青龙国君王的配件宝物,分量仅次于玉玺了。

传说中此剑注入远古青龙的灵力,已灵力铸剑锋芒尽显,剑出鞘,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剑面光泽如镜,若以强光蓄之,释放的威力震慑四方。剑柄之上则是五星连珠五彩各异的琉璃宝石镶嵌而成,坠已红色流苏。整个剑身则是一条虎虎生威的青龙卧之,口含白珠玉点上缕缕青丝,全剑呈之青绿之色……

不过传说就只是传说,青泽看着手里传说的很厉害的宝剑,若不是父王亲自将它授予自己,青泽一定会认为有人偷天换日地盗走了原本传说威力无比的青龙宝剑。

看着手里这把货真价实的剑,剑虽是上乘之剑,但是却是有些浪得虚传,哪有那么厉害,有时候想要劈个核桃来吃吃,还要多劈几下,剩至毫无剑气,锋利嘛,一般,灵力嘛,看不出,光泽嘛,就像个仿制品,就连做工也不是很精细……

青龙啊,神兽啊,估计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来!蝶若,今日我们红梅煮酒!这可是惜饶进贡的好酒!”青泽把手里的青龙宝剑交予乐奴,拿起红梅酒揭开上方的裹酒纸细细茗香,“淡淡红梅香,未饮人先醉,香飘沁万里,倾倒山河泪,如痴又如醉。”青泽轻轻附上打油诗一首,还真是班门弄了个斧!

看着未饮先醉的青泽,蝶若唇角微勾,这个君王有点意思!

于是左手五指按弦,右手拇指和中指夹起拨子,拨弦又是一曲,此曲欢快活泼,弦弦动听,声声情醉,诉爱谈情,满曲柔怀。惹得“醉人”青泽花间乱舞,娇俏可人,身姿曼妙,毕竟还是二八年华女儿身,穿起宽大的男装一舞,还别是一般滋味环绕,舞艺虽不精湛,却还是可人倾心。

忽起快步旋转于彼岸花丛之中,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翅飞旋,果真是天之骄女!

“蝶若不如我们一起来跳舞吧!”青泽娇音高喊,兴之所及。

蝶若不语,笑意染上眉稍,专心弹曲,欣赏着眼前最美的风景,一阵风吹起满崖彼岸花,彼岸花开花败,花飞花落,盘旋着与凤凰一舞!

正在一旁备着煮酒的乐奴看到此景似也醉了,这惜饶的红梅酒当真温和醉人!

曲尽,舞罢,青泽有些踉跄地席地坐下,一把抓住跪在一旁倒酒的乐奴,一个用力拉倒在地“你也坐嘛,今天又无外人!我们一起畅饮!”语调很是高兴。

三人皆席地而坐,青泽拿起长木勺给三人碗中添酒,轻吹酒香,轻酌一口“真是好酒,你们快喝呀!看我干嘛!”

蝶若,乐奴皆是被眼前小女子媚态的青泽震撼了,蝶若心里也不免些许惆怅,青泽这般娇俏女子却是不该困于帝王之责,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只可怪命罢!

饮尽一碗的青泽,脸上浮起晕晕红霞,嘴里弥漫着红梅酒香,轻启嗓音酒香四溢“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唱完一阵咯咯咯地傻笑,“怎么样?不错吧!”“蝶若,孤终于知道你什么不如孤了!你既不会唱歌也不善跳舞!”痴醉的她依然手舞足蹈地扑向蝶若怀里,蝶若轻轻推拒着。

“蝶若!不如你舞剑给孤看吧!”含情脉脉地撒娇模样望着蝶若微红的脸颊,轻轻一摸。

蝶若猛然一抽,把青泽推起,青泽笑道:“都是女孩,你害羞什么?况且你可是孤明媒正娶的后!”

蝶若嘴角抽搐,理理衣衫,“乐奴把剑递给我!”

蝶若右手拔出宝剑,脚步轻移,右手舞动,惊起彩蝶翩翩。快步旋转,若真似幻,不变应万变,顷刻之间,美人旖旎,姿态尽显。

刹时顿挺,蝶若神变,不复流转翩跹,剑气遂起环旋,一招一式,一剑一影,一静一动,震得枝叶乱颤,摇得砾石滚滚。腾空而起,飞身一旋携起青泽遨游悬崖,舞一曲天外飞仙。

剑舞将尽,蝶若舞至醉剑,踉跄翩跹,似醉似醒,如幻似梦,一招尽,轰隆仿若电闪雷鸣惊!

惊叹!惊叹!

“蝶若,你太厉害了!”青泽重重鼓起掌声,刚才被蝶若携起同游也是如此美好!

乐奴在一旁被两位神仙似的人物迷得真是如梦似幻,笑呵呵地傻痴痴了……

蝶若微微一笑,很倾城!

置剑坐下。

“蝶若!来!我们再喝!”青泽开心地说着,今日果真是让乐奴带剑带对了。

午时渐进,酒气尚有,可是肚子已经空憋。

“乐奴!乐奴!”青泽唤了唤身旁已经睡熟的乐奴。

“王……王……”揉着惺忪睡眼,惊起说着:“王!何事?”

“你带了食物来吗?孤饿了!”夹杂着微微醉意,青泽撑着脑袋。

“这……奴才没带!”乐奴低低地说着。

青泽一脸失望。

“时候也不早了!王该回宫了!”蝶若声音响起。

“好吧,好吧,乐奴过来扶我!”青泽说。

乐奴扶起虚游着的青泽,蝶若则是将琴置于木屋内,收拾了刚才的残局,离屋之前,眼神扫到桌上被帕子包裹的牡丹,拿起揣进怀中。

“后!奴才的马不见了!你和王先行回宫吧,奴才走着!”乐奴恹恹地说着,恼恨自己刚才只顾着听曲,没系好马,看来以后真没马骑了。

蝶若望向靠在乐奴身上已经醉意熏熏的青泽,让她一人骑马怕是不行了,“王醉了,我看还是你与她共驾吧!”

乐奴面露担忧,“后!奴才不擅骑马,怕是摔了王上!不如请后代劳与王同驾!”

岂知原本睡过去的青泽忽然睁开了眼,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似乎听进刚才二人的对话:“蝶若!孤要和你一起,不和他,孤怕摔!”

青泽一把推开乐奴往蝶若怀里扑去,蝶若无奈只有叹了叹,拽着青泽的后领,像捉小鸡似的把她提上了自己的爱驹“闪电”上,浅棕色的闪电突然背负二人,不适地踏了踏马蹄,青泽不悦的在前拍了拍马脖,“臭马!小声点,吵死了!别打扰孤睡觉!”

说完之后,闪电也是安静了,青泽倒在蝶若怀里竟是又睡了过去。

蝶若牵住缰绳,回头对着乐奴吩咐道:“你带好青龙剑,骑着如风跟来!”

一语罢,闪电真如电一般神速地奔驰而去,扬起滚滚尘土,溅起彼岸花海。

乐奴也系紧青龙剑负于背后,慢慢爬上如风,轻轻扬着马鞭,极力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