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人,上午开始就没有。”
站在紧闭的超市门口,柴烈火指着正前方的位置对萧展摩说道。
“奇怪,印象当中从来没有过闭店一整天的时候。”
萧展摩推了一下超市的门,纹丝不动,心中也免不得开始生疑。
“杜学姐那边完全没有消息?”
“没有,无论什么信息都每回,吴大哥也是一样,不过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也许去什么地方玩了吧?毕竟是放假。”
差点脱口说出“蜜月旅行”,萧展摩在千钧一发之际改了口。
“也是,那我先回宿舍了,那三个人我负责解释。”
这时天色尚早,不过刚到下午,但没有人有闲心去玩游戏,柴烈火在之前就主动提出了要休息一天或半天的要求,今天折腾的有点太久,或多或少有些心力憔悴。
“嗯,那我也回去了,说不定社长会发信息来,手机一定要开机哦。”
“放心。”
两人彼此道别之后,柴烈火目送萧展摩沿着另一条路离开,自己却没有往宿舍走。
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尽管以杜洁的为人来看,突然发生什么样的意外事件都不足为奇。
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昨天还勉强能够寻觅踪迹,今天却只剩下了一汪空气。
消失了也就罢了,偏偏还留下了一条条似乎有所预兆的线索——身份可疑的风云,游戏当中疑似出现过的杜洁身影,以及突然袭来的怪物和操纵怪物的组织,甚至还有天羽之原,如果硬要看做几种不小心交汇起来的巧合,那心也有点太大。
所以说……嗯,一定没什么问题吧?
柴烈火迅速说服了自己。
反正心就是这么大……没办法,人被坑多了之后自然就会出现抗性,如果只有风云一个人还好,现在牵扯到了杜洁,牵扯到了天羽之原,牵扯到和皇珠仙,这群奇葩不凑到一起便罢,一旦凑到一起,最后肯定是个坑爹的结局。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能够让好好的剧情歪向奇葩的走向,现在柴烈火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这样的人竟然多到如此程度,一件事若是没有这群人搀和说不定会变的正常些,然而一旦被这一类人渗透了的话多半会变成只有在四月一日才能见到的狂欢。
所以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像社长那样,接下来估计社长就会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分分钟解决战斗,然后事情就会回到正轨,大概。
吹着五音不全的上吊神曲,柴烈火决定不再纠结那么多,迈起轻轻松松的步子回到了宿舍。
……
夜。
十月已过,夜晚的空气已经隐隐夹杂着冰霜的温度,虽冷却又不是严冬时节那种恨不得让一切闭嘴的恶寒,站在十月的冷空气当中,头脑会突然变得比往常清醒,尽管这可能很只是一种错觉。
这座城市不靠海,所以并没有港口之类的东西——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事实就是这样。
至少在地面上没有。
人的眼睛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看到最表面的东西。
城市的郊区有山,战车城作为一个建立在北方平原上的城市,附近的山其实少得可怜,在北方没有城市只有城邦的古代,附近的部落谜一般地掌握了优秀的冶炼技术,要不然也不会向中原进贡战车。想想看那可是连骑兵都没有发展起来的年代,中原大地到处都是****的,名符其实的黄金时代。
附近能称得上是“山”的也就只有几座废弃了的矿山而已,有些甚至废弃了上千年。
当某些东西闲着没事立在一个地方千年还不被人忘记,这里面一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废弃的矿洞到处都是,虽然没挂着禁止进入的牌子,但只要是本地人都知道这鬼地方其实什么都没有,所谓的矿洞都没有多深,真正采矿用的矿洞早就连矿山一起被挖空了,北方人的执着有时候非常厉害,或者说死心眼,不把山挖空就不相信事实。
所以现在剩下的矿洞多半是那时候被当做仓库,冶炼厂或者宿舍用的,既不深邃也不灵异,完全没有探险的价值。
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行在没有路灯的荒山当中,附近的土质很差,虽然也不是没法耕种但北方的耕地面积很大,没有人会争夺这么一点贫瘠的石头地,更没有什么植物。
人影的速度很快,比野兽全力奔跑的速度还要快,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声音。
跑着跑着,本来就模糊不清的人影消失在了凹凸不平的山路当中,好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但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漆黑的洞穴有意被许多大小不一的岩石小丘掩盖着,复杂程度堪比当年的八卦阵,这里本来就是极端荒凉无趣的地方,数年可能都无缘见到人类的踪迹。
洞穴看起来也毫无个性,和那些大大小小的人工矿洞一模一样,然而此处却有极为明显的人工雕琢痕迹,新鲜的痕迹。
已经干枯的杂草与乱七八糟的碎石当中掺杂着浅浅的脚印。
消失之后又出现的人影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状况,确认安全之后即刻俯下身去,在一尺多厚的碎石当中寻到了一根铁链。
铁链拉动,荒芜的洞穴中多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彷如能够直接通向地狱的底层。
当人影消失在入口中之后,外面铁链自动放下,消失,一切都变得和刚才一模一样。
咚——咚——
一级级阶梯光滑而潮湿,荒山之外的空气极其干燥,然而地下通道当中却充满了水汽,就像在海港当中一样。
内陆当然没有海港,甚至没有能够让船只通过的运河,但那只是地上的情况。
人影行了数百米之后,淡淡的光明渐渐映照出周围的景色。
倒悬的钟乳石比比皆是,钟乳石的顶端大多在滴水,浑浊的水呈一种天然的乳白色,更在洞穴的最底端汇聚成了极具规模的河流,河流当中甚至有波涛,水流更是极其湍急。
“你来了?”
一根特别巨大的钟乳石背后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地下世界虽然昏暗,却绝不安静,所以这个声音并不很明显。
不安静的源头在四个巨大的笼子当中,一群黑黢黢的影子正在不断地撞击笼子,咆哮,或者伸出长长的舌头企图从笼子的空隙处伸出去攻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