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在原地想了两分钟,却也没想出来她鞋是在哪掉的,不过这半夜三更在胡八婆的闺房里,天不时地不利,人更不合,我站在这里回忆,明显是作死的节奏。想明白这些,我赶紧用冰凉地双手搓了搓脸,而后小心地往门口走去。
胡八婆房间的门跟我们宿舍的一样,都是木板房,但此时站近了看,锁好像是多了两个,我扭头看了看熟睡中的俩人,轻轻地拉开挂在胸前的背包,掏出手电轻轻扭亮后,开始破解这门上的锁。因为动作要轻,又要去琢磨研究,硬是花了三分钟,我才弄开胡八婆房间的这道门,在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纳闷了,她到底是在防啥,这屋里一没啥值钱的,二她又没有美色,至不至于这么夸张。
但当走出这道门后,我顿时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里,因为在我侧面七八米远的地方,强子轻跺了一脚后,在亮起的感应灯下,目瞪口呆地盯着我,而后颤抖地伸手指着我,但抖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儿。
看着他这眼神儿和表情,我顿时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送了他个大白眼后,我轻轻地把胡八婆的门拉了上,我倒是没敢锁,生怕那门上锁的一下,吵醒她。但感受了下这夜色,我还是决定再做点什么,这门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刚才打开的时候,就有些响声,如果这一晚上不锁,被风吹了开,那胡八婆不得夜半吼声震校区啊。
想罢,我依旧没理会还伸手指着我的强子,借着狼眼手电的灯光,我在包里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能不发出声音就把门锁上的。但无意间,我倒是发了一条鞋带,应该是我之前整理东西的时候没清理干净,而遗留下来的。
当我下意识地从包底扯出来这根鞋带后,紧接着看了看这门把手,又看看距离把手不过十厘米不到钉在门框上的铁钉,顿时心头闪过一道不怎么道德的想法,但却非常想去试一把。
轻手轻脚地把这道门推开了条缝,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去幻想,我这么做了以后,明天早上在男生宿舍楼的一楼会发生的某些事情,顿时没忍住低笑了两声,但也赶忙闭了嘴,又谨慎地往里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后,我才又悄悄地把门拉紧,然后将这根某宁牌鞋子的鞋带,绕过门把手,环过那铁钉,然后拉紧系了个死结。
在我刚系好这个结后,背后响起了一道脚步声,只听强子带着难以至信地语气,朝我问道:“苏然,这十几分钟,你干了什么?”
我此时的心全在这道门上,伸手轻轻推了推在证实了推不动后,才强忍着笑意拉着他从胡八婆门前往楼梯走。胡八婆的房间和左侧的这个楼梯是挨着的,拉开一楼这道铁门往上走的时候,我才再也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一言难尽,但兄弟,相信我,哥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不会干对不起媳妇儿的事。”
虽然强子听了我的话后略微正常了些,但看着我又斜瞟了下胡八婆房间的方向,眼神还是带着些震惊和疑惑。我没有理会他,指了指门前这道铁门,低声道:“先想想怎么回宿舍吧,现在就算你想,我也没办法用符咒带你回宿舍了。”
强子愣了一下,旋即转头看向了这道铁杆门,低头琢磨着,可没过几秒又抬起了头,问我道:“刚才你在她房间里,怎么不找找钥匙?”
我听着一想,对啊,反正现在胡八婆的房门还能打开,虽说解死结麻烦点,但为了能回宿舍睡觉还是值得的,只是还是要小心为上,万一她醒了被逮到,事情就大了。想罢我对强子点点头,道:“行,咱现在拿钥匙去,一会开门完再给她送回去。”
强子再次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番,但也果断地点点头,说道:“行,走吧。”
可就在我俩刚转身往下才走了有两阶楼梯,一道浑厚的女人惊吼声,响彻了整个宿舍楼,听到这声惊吼,我顿时心里一惊,扭头看着强子,他也带着焦急和我对视着,低声道:“我靠,怎么办?你刚才干了啥被她发现了?”
我赶紧拉着他又走到了铁门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当去了,我不过是把那女人抱上床了而已。”
“抱上床?”我话音刚落,强子顿时脸色骤变,失声反问道。
“靠啊,一会儿再说,你特么想的真多。”我仔细听着胡八婆房间的动静,但奈何隔了两堵墙,听得并不是太清楚,但据我估计,她已经快要晃门了。
强子赶忙又把头转向了这楼道间的铁杆子门,有些焦急地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照我这们俩这身板,似乎可以从两道楼梯间挤过去,虽说可能有些难度。
想罢,我赶忙指着这狭窄的夹缝,低声开口跟强子说道:“没办法了,她冲出来之前,咱俩必须得拼一把,这儿,试试从这中间上去。”
强子闻声顺着我手的方向看了看,刚想开口说什么,胡八婆的晃门声就传了过来,还夹杂着那愤怒的咒骂声,他顿时脸色再次变了变,甚至没有回应我的话,直接就伸手抓着铁门上的杆子,踩着楼梯旁的防护栏,就开始往楼梯间的缝隙里挤。
我的这个判断还是比较正确的,我跟强子都不胖,虽说个头不低,但实际体积是没有多大的。强子的骨头架子跟我差不多,但肌肉却比我要发达一些,此时他虽然看起来艰难,但在肩膀挤过去了之后,基本就没有什么难度了,只见他双手抓着二楼往三楼去的楼梯扶手,一条腿过去后,长腿一抬,下一秒就稳稳地站在了楼梯台阶上。
有了强子刚才的演示,我要顺利不少,伴着胡八婆的晃门声,短短的两分钟,我在肩膀挤过夹缝后,也双臂一使力,跨坐在了这栏杆之上。虽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到了二楼往三楼去的半段楼梯上,但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刚才用力过猛,导致猛然间叉腿坐在这栏杆上,腿根某处一阵剧痛,我咬着牙把悬在夹缝间的另条腿也跨过来,站在楼梯台阶上的那一刻,我双手捂着某两个球型体,弯成了奥洲大龙虾状。
“苏然?”强子看我这模样,赶忙同我一起蹲了下来。
这阵疼痛感一直蔓延到了我小腹间,我倒吸着凉气看了强子一眼,却什么话都不想说。可我才蹲下来不到半分钟,楼下那晃门声却已经停了下来,听着楼梯间里恢复一片寂静后,我顿时感觉一阵不妙,赶忙忍痛拉起强子放轻了脚步摸黑往楼上小跑去。
强子没有说话,但刚跑了两步,手却反过来拉着我胳膊,以至于我上楼不会太吃力。就这样不到半分钟,我俩就已经站在了四楼的楼道口,强子用嘴喘着气松开了我胳膊,凑过来低声问道:“苏然,怎么样?没碎吧?”
我闻言顿时心里一紧,赶忙伸手隔着裤子摸了摸,虽然还疼,但好得还是囫囵个儿,应该没事,但对于强子的问话,我亦是只能坚定而果断地回答他:“放心,虽不敢说有金刚钻,但还是有俩铁蛋蛋”
本来还有些担心我的强子,听了我这话,顿时一个大白眼送了过来,扭头也不再理会我,直起身就往宿舍走了过去,脚步都没带停的。不过在他开门的时候,倒是扭头看了我一眼,只是我们这层楼的楼道里,感应灯不知道被哪个宿舍的逗比给整坏了,以至于在这一片黑暗里,我并没有看清楚他这一眼的含义。
这么眼看着他进了宿舍,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郁闷,明明是真兄弟,却总在这种事情上怀疑我,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毕竟我也怀疑过他不喜欢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意力的分散,这么胡思乱想中,我腿间的痛感渐渐地的减轻了不少。
此时直起腰来时,我又想起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被柳晨风吃掉的游魂,他附上那女人的身,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他是在那个迷宫里出不来,又是怎么附上这女人身的?
思索间,我抬脚往宿舍走了去,不管夜里发生的这么多,到底和我今晚想知道的有什么关联, 我也得回了宿舍再去琢磨。从楼道口的401到我们住的404,只有十几米远,但当走到我们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却觉得有些怪异,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我的体内的灵力几乎还是饥渴状,想调出来几丝敷眼上都做不到,只是我的直觉却依然告诉我,这里有鬼,还不是什么好对付的鬼。站在宿舍门前,我犹豫了会儿,照我现在的情况,符咒什么的指定是用不了了,没有灵力的我,想要跟鬼魂单打独斗,显然无异于以卵击石,对着空气练拳击。
可当我选择退缩,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听着里面白毛的磨牙声和老窦的呼噜声,我的脚却怎么都跨不进去这道宿舍门,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我毅然转身关上了宿舍门,往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