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它离我的脸只有十几厘米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光芒越来越强烈的右手,直直刺进了它的双眼,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于厉鬼来说,虽然眼睛不是心灵的窗户,但却是它阴煞之气的源泉。
“啊~”它一声惨叫,本就微弱的路灯在它的磁场波动影响下,“啪”“啪”几声,全碎掉了,顿时四周一片黑暗,除了犀利刺骨的阴风之外,就只有小喷泉哗啦啦的流水声。
果然,在我的食指和中指插进它的两眼之后,紧锁在我脖颈间的鬼爪瞬间就松了开,我与厉鬼的战局形势在一瞬间就反转了过来。
它开始拼命的挣扎着,两只鬼爪不停地抓向我的手,企图把我手指扯开,不过它明显天真了,三清追魂指百邪不侵,别说是它了,就是被我扣着眼的是鬼王,也没那么容易挣开。
这个时候我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忍着脖颈间的剧痛,两只手指紧紧勾着它的眼眶,飞快地跑了起来,放起了鬼风筝,不管怎么样,先远离这个诡异的小喷泉再说。
被我扣着眼眶的厉鬼,鬼爪子拼命的挠着我,而迅速外泄的阴煞气,却已经割破了我的羽绒服外套,以至于我快速跑过的路上,此刻都纷飞着大片大片鹅毛,如果不是此时的情形不对,我肯定要驻足心中滴血的欣赏一番,由我用五百块钱制造出来的这场真正的鹅毛大“雪”。
“呼”我正狂奔中,突然间,弯曲的指尖一松,三清追魂指的一分钟时间到了,好在此刻已经离小喷泉很远了,完全可以放心的劈死这个不要脸打架上嘴的厉鬼了。
这个厉鬼此刻周身环绕着的都是肉眼可见的阴煞气,我明显的感觉到,哪怕我此刻有灵力护体,但脸上应该也是被它划出来许多道小口子了,而且看它这架势,怎么感觉比我怒气还足:“你这贼阴阳小子,老子不过抓了你几下,咬了你一口,你居然如此下三滥扣我眼睛!”
哎哟,我本以为是个傻鬼来着,原来还有神智的,我指间夹好一张符纸,忍着脖颈间的剧痛:“放你的鬼屁,我特么差点被你掐死!你个臭不要脸的死鬼,还我羽绒服!我……东北雷震,五雷天罡咒,现。”
看着它又伸过来的鬼爪,我果断不再跟它罗嗦,激活了符咒之后快速扔了出去,瞬间五道天罡之雷再次从天而降,这次是真真实实的劈在了这个厉鬼的脑门上,我赶紧后退几步,以防误伤。
揉着脖子眯着眼紧盯着那团雷光,没带墨镜,我也怕闪瞎了眼,雷光消失的也快,短短的十秒钟,就再次无影无踪了,在我前面原本戾气十足的厉鬼,此刻完全变了样。
微弱的路灯光亮下,他一脸懵样儿的飘浮在那里,原本腥红的双眼已经恢复了黑色,皮肤却仍然苍白而透明,原本流血的七窍此时也恢复了原样,就连腥红的指甲油也被天罡雷版的顶级洗甲水洗回了原色,总之来说,从外表来看,他已经算是恢复成一个正常的鬼魂了,只是他此时他微眯的双眼间,满是迷茫。
“哎哟,你个傻鬼!不得瑟了?不涂指甲油了?不带隐形眼镜了?”我揉仍然剧痛着的脖子,走近了他,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走上歧途的傻鬼。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傻鬼不知道是不是被天罡雷劈傻了,身上虽然还有些阴冷之气,但煞气却是没有了。
“别给哥装失忆,特么的咬了哥一口,抓烂了哥的新羽绒服,脸都快被你弄毁容了,你特么装失忆打算逃避责任啊!?”我顿时怒了,看着仍然被北风吹着的人造鹅毛大“雪”,我的心情却一点也美丽不起来,在我的眼中,那些飘着的鹅毛赫然就是被撕碎的五张红色毛爷爷票票。
这个傻鬼被我这一通怒吼,吓的又差点变异成厉鬼,好在我看出来他并不是装的,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又柔声道:“没事儿,你也只是个不小心走了歧路的可怜鬼,来,这样吧,我们聊聊人生,你想聊鬼生也行,喝口小茶我送你去投胎。”
“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这个傻鬼顿时被我的话说的感动了起来,奈何鬼没有眼泪,他这个样子干打雷不下雨,让我很是尴尬。
“对了,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要去我们学校西北面那个小喷泉去呢?”我把心中的疑虑趁着他感动,赶紧问了出来。
“学校?西北面?小喷泉?”他满脸疑惑,显然不太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东西,看来他是真的没有那些记忆了,那刚才跟我对吼的难道不是他?
“你记得什么东西?先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回忆回忆。”我眼下,我只能慢慢引导他,看他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
“我记得我在吃火锅,然后点了牛肉,羊肉,鱼肉,虾滑,蟹卷,鱿鱼……”
“停停停,除了菜你还记得什么。”我赶紧打断了他,直径两百米内一个人都没有,还阴风阵阵,清冷无比,这个时候和我说吃火锅!?
“我想想,我还记得有西瓜汁,橙汁,对了,我们吃的是自助火锅。”这个傻鬼瞬间一乐,居然开心了起来,而我居然也受他的情绪影响,不怎么生气了。
“我说你想点别的,比如你是怎么死的?”我微笑着摇摇头,无奈地提醒了他一句。
“死?我不记得我死了。”他微微一怔,有些失落。
“那你肯定也不记得你今天晚上杀了个人吧。”我叹了口气,有些无语,这种傻鬼怎么会变成厉鬼去了。
对啊,我不由得脸色一变,这个鬼身上此刻并没有怨气存在,按道理来说,应该在他死后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可为什么没有被勾到阴间去,又无缘无故的变成了厉鬼,而且还要吞噬其它鬼魂,来增加自己的阴煞之力?
一时间,许多疑问都浮现在了我的脑中,但却一个都没有解开,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已经触摸到了这个疑团答案的边缘,就等待着我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