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个三个字后,我顿时激动了起来,这忙碌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疲惫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赶紧伸手捏着鼠标,小心地点了同意,而后屏幕上又跳出来了一个备注栏,我想了想,郑重地写了“女神加老婆”,以表明我脱单的决心。
“滴滴滴”,刚加上之后,她的头像就在右下角晃了起来,是只挺可爱的吐着舌头的小猫,虽然我不喜欢猫这种动物,我奶和爷爷常说猫是奸臣,狗是忠臣,但这个因为是她的头像,所以倒是让我觉得她头像上的这只,相当可爱。
“苏然,干啥呢?”她在扣扣上发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亲切,没有一点儿的生疏和距离感。
“刚帮我妈包好饺子,才坐到电脑跟前。”我霹雳啪啦不到两秒钟就把这一排字发了出来,充分展现了我作为计算机系一员,必备的基本功。
“哦,今儿遇着了苏歌,她把我拉到了咱小学群里,正好看你也在里面,就顺手把你加上了,7点钟加的,你到10点才回我。”她的消息过了一分钟才又发了过来,看着这段有些埋怨语气的话,让我着实有一阵小紧张。
“呃,都说了帮我妈包饺子来着,要么过几天你有空了喊我,我请你吃饭赔罪,行吧?”
“好,那就这样了,外面放烟火了,我去看喽,不说了。”
“好。”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次扣扣聊天,愉快的结束了。而我在回完这个字后,也跑到了二楼,带着我家狗一起,拉开窗户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天空绽放的烟火。
这傻狗跟我一起,趴拉在我身边,不时兴奋地叫两声,而我看着天上那一簇簇绽放的璀璨光影,心里却想着在我家不远处的一个窗台前,她应该也是这样,和我看着同一朵烟花吧。
而我更想知道的是,她被烟火照亮的笑脸,是不是如同四年前那般,比烟花还要灿烂,迷人。
“然啊,下来吃饺子。”我妈的声音又从楼下传了过来,而我看着这绽放后如流星般划落的流光,学着她当年那般,闭着眼睛许了个愿,安昕,你要等我。
“走,毛儿,下去吃饺子喽。”在心中默念完那句话后,突然觉得自己挺傻,再看看我家狗此时用怪异的眼神儿瞅着我,顿时间,我还有点儿尴尬了起来,赶紧拍了拍它脑袋掩饰了一句,带着它下了楼。
之后的这一个小时,我不停的抬头去看看墙上挂着的表,吃了饺子后陪他们看了会儿电视,就又跑到了屋里,老窦白毛他们的短信也都发了过来,白毛那傻缺,自己懒就算了,人还傻,转发了别人的短信居然连人家名字都不改,最后一句写的是“白小宁祝你新年快乐”。
白小宁?唉,我对白毛的智商,开始有着深深的担忧。
终于,在我的期盼中,十一点58分到了,我赶紧把我心里想的话都写在了扣扣上,我要把这些我最真实的祝福,在十二点准时送到她身边,陪她一起过这个年。
卡着电脑上的时间,十一点59分59秒的一瞬间,伴着外面吵闹的鞭炮声,我按下了回车键,看着发出去的一串文字时间上是2009年2月26日,0点0分0秒,才笑着松了口气,好像自己完成了今年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苏然,你也一样哦,新年快乐。”
很快,她消息也回了过来,可却只有这么几个字,我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感,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也只是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想看看她是不是关心我,鬼使神差地就又发了一句出去:“安昕,我发烧了。”
“那你好好休息呢,早点睡。”她果然又回了一条过来,可是字语间,并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温情,心里不由得更失落了。
“滴滴滴”,就在我失落地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时,又一阵提示音响了起来,我赶紧睁开眼起身,点着那个跳动的小猫头打了开来,“多喝点儿水,不要吃太辣的东西,炸的什么的也少吃,很快就会好的,晚安。”
看到了这一句后补而来的话,我的心顿时又暖了起来,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之后,又觉得不合适,删掉了几十个字后,只留下了一个词按了回车,“晚安”。
第二天一早起来,感觉头有点儿闷闷的,昨天晚上的鞭炮声吵到了夜里一两点钟,更有一些兴奋过头的人,到三四点了还在大路边放雷子,对于这种兴奋过头的人,我只想说一句,“哥们儿,你们不睡别人也不睡么!?”
按照习俗,大年初一是要去奶奶爷爷家过的,但好在我们两家离的不远,十一点起来洗洗脸啥的都赶的上,事实确实也是这样,我这一睁眼,就快十一点了,在床上拿着手机墨迹了一会儿,穿好去洗就十一点十分了,我爸妈起来的倒是挺早,我爸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妈则是坐在化妆台前,不知道再往自己脸上抹着啥。
在我的印象里,我妈很少化妆,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不过她的爱美全显露在头发上了,从前两年开始,她就把头发烫成了卷发,还染成了板栗色,我还记得那会儿她刚一进家门,我爸盯着她看半天,然后在我妈期待的眼神中说了句:“金毛师王。”
再后来我妈烫什么头发染什么色就不再问我爸了,偶尔会问一下我,但看她那期待的眼神,我也只能说:“挺好看的,妈,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儿忒卷。”
等我们收拾好出门,就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好在到我奶奶家十分钟足够了,我爸提着昨天跑去买的牛奶,我提着核桃露,跟在我妈身后往奶奶家走了去。
刚到奶奶家门口,我就闻到从厨房窗户里飘出来的一股香味儿,而后默默掐指一算,心中顿时明了,火锅!
“然,拿筷子,赶紧的开吃,东西都下进去了。”刚推开门走进去,我婶就厨房探了个头出来,手里拿个碗朝我招了招,里面是芝麻酱和辣椒油混合起来的,还撒了一些蒜沫和葱花,美载!
我赶紧走了进去,顺手把提的核桃露往餐厅一扔,接过婶婶手里的料碗,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来开始吃了起来。今天大年初一,我二叔家,小叔家,我家全在,加上爷爷奶奶,我妹,我弟,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子,每一次下菜都是一盆子一盆子的往里面丢,我们这三代吃货,发挥着自己的吃货精神,抱着绝不浪费一点儿美食的伟大理想,努力地消灭着锅里的美食,连我才一岁多一点的小妹妹,都张着嘴可劲儿要东西吃。
但我越吃却感觉不对劲儿,按道理来说,火锅是越吃越热的,但我却越吃越冷,而并不知道是不是被火锅里的热气给熏的,脸上也越发烫了起来,突然间,我心里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妈,我好像有点发烧。”我把嘴里的豆皮儿咽了下去,拿着桌边儿的纸擦了擦嘴,扭头跟我妈说道。
“哪难受啊?”我妈还没开口,我奶奶赶紧把碗一放,凑了过来,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过来放在我的头,这一放倒让我舒服了不少,奶奶的手让我感觉挺凉的。
“真烧了,生儿啊,先别吃了,苏然烧了,带去看看先,拿点儿药。”我奶奶手从我头上拿下来之后,顿时有点着急了,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但每一次生病都相当不轻。
“大过年的,看你多少事儿!”我妈数落了我一句,但被我奶奶犀利的眼神瞪了一眼,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爸听了我奶奶的话后,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把碗放下后,便准备起身。
“哥,我去吧,你吃。”我小叔在他起身的时候,按住了我爸的肩膀,自己拿着纸擦擦嘴,对我招了招手:“走,我带你去,咱快去快回。”
而后我被我爸强行勒了条围巾,又带了我爷爷的帽子,坐着我小叔的摩托车,往我们这儿离得最近的诊所飞驰而去。本来按道理说,大年初一我们这儿附近的诊所,大年初一,还是中午,一般都是不开门,不过有一家却是例外,我们喊他叫小孟家。
我们这儿因为大家都太熟了,有好几家诊所我们都是直接把那个诊所名字忽略,只记得大夫名字的,小孟就是其中之一。
“来,苏然,张个嘴我看看嗓子,啊~。”眼前这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拿着个手电,冲我嘴照了过来,他就是小孟,在我们这儿算是个用药很重的医生。
“啊~!”
“没发炎,你有哪疼,哪不舒服不?来,衣服解开。”他把手电一关,又拿起了听诊器,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尴尬的话,但我也只能这么做。
“头疼,有点儿晕。”我感受了一下,边拉开外套拉链边说着。
他听了一下后,把听诊器往脖子上一挂,速度相当快的包了几包药,给我递了过来,开口跟我和我小叔说了下他检查的结果,“没事儿,可能是着凉了,我给你拿点儿药吃吃,一天三次,按时吃。”
这四包药才6块钱,还能吃三天,我捏着手里的药不由得感叹着还是家里好,在学校的时候,我受伤看病可是花了不少钱,不过外伤和发烧确实不能比。
我小叔带着我回家后,我被强制性要求吃了退药,然后躺在奶奶家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盖着两三层被子,捂汗!
听着他们在餐厅里那欢乐的声音和时不时飘过来的火锅香味,我只能郁闷地把被子往脑门上一捂,不过捂着捂着,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