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
这白板女鬼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来的及完全避开,左侧腰间被我手中的桃木剑划中,而我却也因为没来的及把灵力裹在体外,被她这周身环绕的浓郁煞体侵入体内。
“啊!~”
一时间我跪坐在地,右手紧握着桃木剑撑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我此时的感觉像是在浑身上下都在被人拿针扎,从身前扎透到身后,五脏六腑也都像是被切成了块状,疼得我两眼发黑,浑身直打冷颤,潜藏在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灵力,在这疼痛间被我匆忙调了出来,试着强行把这煞气往身体外驱逐。
身体上的剧痛让我的脑袋一阵阵地发晕,感觉中我身体好像是被人拉着朝后的移动靠在了什么东西上,而被我拿在手中的桃木剑,此时贴着我的大腿又开始发烫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在那剑身的炙热下,我腿上与它相贴的那一部分,刺骨的疼痛似乎在渐渐减轻。
因为这阵剧痛的突然来袭击,我眼前的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得见两道不时交错着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清游和那白板女鬼,果然是又打了起来。只是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其它,身体里的最后一点灵力在驱逐煞气中逐渐耗尽,心头一动,我忍痛抬起胳膊将桃木剑拿起贴在了胸腹之上,毕竟这会儿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拼一把试试,这剑是不是真的管用。
这剑身散发的炙热感像有灵性一般,放在我胸前后,那股暖意渐渐地侵入了我体内,我甚至能感觉地到,那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煞气,正在被这股炙热一点点地消融着,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还好,死不了了。
感受到了这一切后,我微微松了口气,同时也再次觉得这把剑非同寻常,毕竟赵茵茵走前对这把剑也有着浓浓地忌惮,清游倒底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多宝贝?还有他跟赵茵茵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闭眼抱着这把桃木剑消煞取暖的时候,突然又有了一道浓郁的阴气朝我快速靠近着,吓得我赶紧抱紧了桃木剑,生怕再被阴气入体。只是这股阴气在靠近我之后像是刻意收敛了一般,并没有主动侵入我身体,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把手握在了桃木剑把上,我定了定神,才睁开眼。
“柳晨风!?”
眼前的画面已经变得清晰了起来,看到离我有个两米多远飘着的身影,我顿时一愣,他怎么跑过来了,我刚才才让赵茵茵去那找他,他就跑过来了,这什么情况?
“茵茵来了么?”他看我睁开眼,赶紧朝我问道。
“来了啊,刚走几分钟,我见着就赶紧让她去西门那找你,你怎么跑过来了?”我捂着心口瞅了他一眼忍痛说道,一阵头大。
“西门?”他两眼一瞪,顿时急了起来,话音刚落便在我眼前飞快转身朝西门赶了去,那匆忙的背影看得我一阵心凉,哎,哥们儿刚死里逃生,你好得关心我一下啊。
柳晨风的到来似乎影响了清游与那白板女鬼的对战,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又停了下来,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那白板女鬼的腰间依旧冒着缕缕黑气,显然被我刚才那一剑伤得不轻,虽说划中的不是要害,但这会儿看起来,她的状态比先前确实要差了很多。
清游看上去也累得不轻,虽说这是冬夜里,可他脑门上却全是汗,握着长刀的双手此时看起来有些颤抖,喘息也急促了许多。过了有个半分钟左右,他把手中的长刀往地上一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后,盯着白板道:“放弃吧,从我这里拿走这珠子,你还差得远。”
我靠,这算是结束战斗了么?
我看着这突变的画风瞠目结舌,有些反应不过来,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或者说打到一方无力还手,要么摧毁要么度走,这清游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战斗还没结束,居然就点上烟开始劝降。
难道是我被这煞气冲击的脑子发晕,错过了什么么?
只是这一人一鬼并没有理会我的惊愕,继续对峙着,清游淡定地抱着长刀抽着烟,那白板女鬼浑身到处冒黑烟,似是在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那道在欢乐园里出现过的男声,再次响了起来,只是我依然判断不出,那个说话的男人倒底是在哪。
“行了,雪宁,回来吧。”
听到这声音,清游的反应比我还大,我好得只是震惊和疑惑,他则是惊恐,这在道声音响起来时,他顿时把手里才没吸几口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提起长刀瞪圆了眼睛往四周看着。
那女鬼则是在这话音落下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飞身便转身往人工湖里飘了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湖对面的树林里,不见了踪影。可清游并没有马上放松警惕,依旧双腿有些颤抖地紧盯着周围。
我身体里的煞气已经渐渐地被这把剑逐渐全数消释掉,只是有些位置却还是因为刚才侵入的那股煞气,有些隐隐作痛,好在煞气都已经驱除掉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轻轻活动了下双腿,我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扶着身后的石栏杆起了身,刚才应该是清游随手把我拖到了这栏杆旁,幸好他们打的时候清游还有些分寸,没有把这栏杆毁掉,不然我在煞气入体的时候再掉到水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后,我才朝清游低声问道:“刚才说话的男人是谁?”
清游并没有马上理会我,依旧握着长刀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像是生怕那人突然现身似的,在过了有个半分钟左右时,他才沉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我靠,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吓成这样干嘛?对付赵茵茵都没见你这么害怕,从他嘴里听着“不知道”这三个字,我顿时吐槽能量爆棚,根本控制不住。
话说不知道是我有毛病还是这清游有毛病,他费尽心机去算计赵茵茵,想要除祸阳间,我也能理解。可是他这一通算计下来,把我和刘雨诗他们都当成了棋子,一点点按着他的棋局去走,可他有没有想过,我们身在其中会如何应对。说我自己有毛病是因为我今天忙乎了一晚上却只是破了他这个局,别的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差点没了小命。
想想我就气得不行,都说这些长期跟鬼怪打交道的人性格会比较怪僻,可他明显过了头,完全以为我为中心,用怪僻来形容他都有些太美化了。
只是我这番抱怨也只是心里想想,毕竟我们同为阴阳先生,有外敌时要一致对外,没有外敌再算私账。清游此时依然神经紧绷,不知是不是适应了这黑暗,我现在甚至连他手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话说既然他都不知道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还这么紧张作甚?
在我正思索间,他紧握在刀柄上的手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只见他又环视了一圈后,才提着刀朝我走了过来,在他头转向我的一刹那,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绿芒,是我眼花了么?
他走到我身前一米左右处站定,额头上的汗珠依旧在这月光下微微地发着光,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我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对我说道:“它叫辟邪。”
说着他又晃了晃他手中的长刀,晃动中这刀刃上隐隐地发出了一抹红光,一闪即逝,“它叫伏魔,是和这把辟邪在同一处发现的,你知道么?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它才是我的武器,我的兄弟,而那把辟邪,从今天晚上它的反应来看,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
我低头看向了怀里这把桃木长剑,有些不明所以。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解,他又转头看了一圈四周,才继续跟我说道:“简单点说,它的上一任主人,叫玄归真人。”
老头子的剑?我看着这把剑顿时愣住了,开什么玩笑,老头子不是都死了四百多年了么?他的剑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落到了清游手里,不对,他是怎么知道这把剑是老头子的?想着我开口中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这些你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我受人所托,把这把桃木剑带给你即可,此地不易久留,你不走我先走了。”清游警惕地看了看人工湖的另一边,略带紧张地跟我说完,便转身就走。
我靠,这人果然有病,说话没头没脑就算了,还总是说一半就闪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想着我鄙视地看着他的背影三秒钟,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哥们儿这会儿可是体内一点灵力都没有,万一遇上个厉鬼什么的,岂不是要在这里小命玩完?
清游走得并不算多快,但他的警惕性着实很高,边走边四处观察着,走了一会儿他才把背上的旅行包挂在脖子上,双手快速地把关公刀给拆成了几截装进包里,拉上拉链重新背好。我跟在他身后,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谜一样的“神经病”男人,开始琢磨着他的真实身份。
他到底是谁,能让赵茵茵管他叫伯父!?
我们就这么一路朝东走着,大约有个五分钟左右,便看到了不远处这公园的正门,而那正门口飘着的身影,让我顿时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