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廷誉的赌场,那可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如果说我老丈人刘龙洲的凯撒俱乐部是D市最奢华的会所的话,那任廷誉的赌场则是D市最低调,却最抓钱的赌场。
要不然,那些收受贿赂的,去哪花呢?
到了杜长生的头上也是一样的,他可就红酒这一条营生,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那郝庆是非常清楚的。搞不好郝庆就会用什么手段,突然查一下杜长生的银行账户,万一查到了其它的大额进账,杜长生又怎么解释?
而杜长生能替郝庆做了这么多年的事,都没有被郝庆察觉到什么,那说明他的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总不能藏在家里吧?所以这赌博,便成了他一种消费的手段。甚至可以说,他不是去赌钱的,而是去花钱的。哪怕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他心里都特别的舒坦。
那么他所去的任廷誉的赌场,有钱人又那么多,玩的都比较大,这里当然是杜长生的首选了。
只是当我说出杜长生这个名字的时候,任廷誉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那啊,我也就能记住那几个领导。杜长生?没印象。”
我摆弄摆弄手机,给任廷誉发了条微信过去,跟他说道:“杜长生的照片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到时候,你跟你手下那些荷官打好招呼,给他下个套。”
任廷誉左顾右盼了一下,问道:“说的具体一点,什么套?”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烟,递给了任廷誉一根,点燃了以后,我跟任廷誉说道:“这个套啊,很简单。先给这杜长生呢,造成一种假象,让他小赢几笔,然后在他玩的大的时候,再一口气让他把钱输光。这样,他自然会去拿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钱。”
我又给任廷誉发了条微信,这条微信上面的照片,是荆瑶的,我说道:“关于这个杜长生,你做那些就够了。而这个女孩,叫荆瑶。你也给这个女孩行个方便。跟你的手下说明白,全都称呼他为荆小姐,叫的恭敬一点。她是我们这边的人,剩下的交给她就可以了。”
“好,就这点事?小意思。”任廷誉想都不想就答应道。
“嗯。如果到时候给誉哥造成了什么损失,全部由我来赔偿。”
任廷誉拍了我一下,说道:“操,别说赔不了,就算真赔了,我他妈还能让你来赔偿?扯淡。行了,吃饱没?吃饱了赶紧走!”任廷誉确实豪爽,还给我下了逐客令......
其实我这个计划是这样的,一方面让杜长生频频在赌场里输大钱,这样他就不得不去经常动自己的小金库;一方面让荆瑶去勾引他,成为这杜长生的红颜知己,这样杜长生的那些秘密,就会不断的被荆瑶给窥探。
到时候,码头的生意,我还不手到擒来?郝庆能打通海关的关系,我释晓仁同样能打通海关的关系。
跟任廷誉道别了以后,我就跟楚灵音离开了酒店。
楚灵音依然挽着我的胳膊,喃喃自语道:“这回算是跟郝庆彻底撕破脸皮了,我还真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当然是喜了。郝俊宇欠我的,我终于快拿回来了。哎,灵音,你说这郝庆,是不是也没有道上传闻的那么夸张啊?你看他刚才,不被我几句话就给挤兑走了?这人啊,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他当着一桌宾客的面前,被我踩在脸上,竟然选择了忍气吞声的离开。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女人在很多方面,是比男人的洞察能力更强的。你都发现了,我当然也发现了。我确实是不太能理解他这种行为,而且他后面的表现,跟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同啊?根本解读不了他的行为。”楚灵音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伸了个懒腰,搂住了楚灵音的香肩,说道:“行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不论郝庆怎么样,我们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走吧,吃饱了,回家做做活塞运动。然后好好睡一觉!”
楚灵音瞪了我一眼,小声说道:“我今天例假!”
“噢,那算了。我找韩皓婷去!”
“啊!”楚灵音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尼玛,我在开玩笑啊!
......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水月熙的邀请。
我寻思她又有什么新情报要跟我分享了,但是问她什么事,她只说想找我喝咖啡。
我想,在这个城市,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或许我算其中一个吧?没准是她又遇到什么难事,有可能是要找我帮忙呢?我就开车去了她约定的咖啡厅。
在咖啡厅的旁边,还有家花店。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前段时间挺火的一个段子。
某个国家,一个人在街上开了一家饭店,他的饭店生意火了以后,这条街上有了宾馆,有了KTV,有了便利店;在华夏,一个人在街上开了一家饭店,他的饭店生意火了以后,这条街上又多了十家饭店。
要不然,这啤酒街是怎么出来的?
所以我觉得在咖啡厅旁边开花店,就是个颇具智慧的想法。咖啡店,说是商务人士谈工作的地方,其实相对来说,还是青年男女来的比较多,那这鲜花的销量自然也会好。
这不,我就屁颠屁颠的去鲜花店,在特地询问了店员一番之后,买了一束白玫瑰,象征着友情。
我去了包间,水月熙正坐在里面等我,我才刚一进门,她就抱怨道:“释晓仁,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总迟到?总让我等你?”
“大小姐,你没搞错吧?你刚才电话里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现在就去某某某咖啡厅,你说什么时间了吗?没有吧?你距离这家咖啡厅近,当然到的快了啊。居然还数落我,真是蛮不讲理。”
我坐到了她的对面,将鲜花放在了桌面上,水月熙白了我一眼,说道:“呦,这是打算从我这离开以后,再去见女朋友?还准备了束白玫瑰,不知道白玫瑰是象征着友情的啊?”
“所以这白玫瑰压根也不是我给女朋友准备的啊?送你的。”我随口说道。
水月熙两只原本因为轻蔑而眯起来的大眼睛,又突然张大了,可是她还是傲娇的问道:“释晓仁,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和解啊?”
我苦笑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呢?又没掰过,谈什么和解啊?送你一束花还有错了?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馈赠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或者觉得我对你有所企图的话,你可以选择不收下啊。”
水月熙将鲜花捧到自己面前,问了一下,说道:“我要啊,白给的为什么不要?”
“......”你这像一个富二十代说出来的话吗?
水月熙看着鲜花,脸蛋上露出恬淡的笑容,唉,你明明可以这么温柔的,为啥就不能把那些该放下的都放下呢?像你这样活着,多累啊?
我问道:“哎,月熙,你...你哥哥,最近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我又怎么样?不为难我又怎么样?你还能帮我吗?”
我耸耸肩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始终都是外人一个。你觉得,我就算想帮你,又能帮到什么程度呢?你的事情,不还是得靠你自己解决?”
“那你还问?”
“我靠,水月熙,我才刚送了你一束花,你不至于对我敌意这么大吧?那行,我不问了。你今天找我过来,应该不是光为了让我陪你喝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水月熙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想跟你聊聊,郝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