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侨在任廷誉耳边说着什么,估计是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任廷誉今天设宴,是为了给自己老婆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他当然不希望有人会在这个场合闹事。
而他在D市那可是叫得响的大人物,虽然有可能闹事的双方是我和郝庆,但是他依然无所畏惧,他用低沉的声音,跟我们双方不卑不亢的说道:“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二位也都是我的朋友。不论你们双方私下里有什么恩怨,今天都请你们能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闹什么不愉快。咱们今天就是来吃吃饭、喝喝酒,凑个热闹的。如有得罪,我任廷誉日后再请你们一顿。但是今天,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我老婆的生日宴会上闹事。”
他说完之后,我就笑着说道:“誉哥,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不开眼。”当然,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刚才我跟郝俊宇斗嘴,是郝俊宇不开眼。
有郝庆在场,还轮不到郝俊宇去跟任廷誉直接沟通,郝庆跟任廷誉说道:“任市长,你放心吧。就算有事情要解决,我也不会选择在今天解决。”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透出不小的威胁来,郝庆确实比白龙、王安要让人敬畏的多。
任廷誉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拿起了麦克,召唤着众人的眼球。
“感谢各位领导,各位老板,能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老婆的生日宴会...”任廷誉虽然是个有钱人,但同时他也是个粗人。在座的这些人,也没有不知道他有一个老婆四个情人的事情。而他当着这么多人,直呼秦音是自己的老婆,这对于秦音一个女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满足呢?
这只是个生日宴会,又不是结婚,所以他简单说了几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谢,服务员们就开始上菜了。
谁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巧,我跟郝庆是挨着坐的。桌子上的卡台,摆放的位置很清楚,我就是跟郝庆坐在一起的。
虽然任廷誉刚才已然从那种严峻的气氛中,看出了我跟郝家之间是有仇的,但是他没办法动我们俩的卡台,没法将我们俩的位置分开,因为他动了谁的卡台,就意味着在他的心里,谁就比另外一方低了一级.......这种低级,会得罪人的错误,他任廷誉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多年,是不会犯的。
而刚才答应任廷誉的,现在看来我俨然是做不到了。因为我能管住自己的手,我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跟仇人坐在一桌,我已经忍不住要开炮了,当然,是嘴上的。
菜慢慢的就上齐了,我指桑骂槐的,跟楚灵音说道:“哎,灵音,前几天,你是不是没去酒吧啊?”
楚灵音是了解我的,她当然知道我现在这么问她目的何在,她便配合的耸耸肩说道:“没去啊,怎么了?又有不开眼的去找事了啊?”
我给楚灵音倒了杯果汁,跟她说道:“不愧是我老婆,我这才一张嘴,你都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可不是吗?谁知道哪来的狗杂碎,以为拿了把破枪就能吓唬住我,还真以为这是个有枪就能说得算的年代了。一个废物手里拿着枪,身后同样带着六十多个废物,结果不到二十分钟,这群人统统被打跑。那个领头的废物差点没死在酒吧里,你说可不可笑?”
楚灵音给我夹了口菜,哂笑着问道:“啊?六十多人,二十分钟就被打跑了?那这群人也太没用了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些人废物。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说,他们为什么废物呢?”我又突然跟郝庆说道:“哎,郝哥,我听说有人说你是D市的老大。你说,前些天砸我场子的那些个人,他们老大是不是废物啊?”
在郝庆眼中,我只不过是个刚出道一年的小股势力,如果不是这次我带人砸了他码头的实体,他可能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他此刻竟然被我如此的指桑骂槐,他岂能忍住?
反正郝俊宇是率先要爆发,他盯着我说道:“释晓仁,你别逼人太甚!你难道没听到,刚才任廷誉的话?我爸不想在这里跟你解决,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问郝俊宇:“我跟郝哥说话,有你这个当晚辈的什么事呢?这有你说话的份吗?”郝俊宇应该也有个二十六七岁,而我今年不过才二十三罢了。我管郝庆叫郝哥,如果严格按照辈分来算,他郝俊宇可不得叫我一声叔叔......
我又挑衅身边的郝庆:“郝哥,儿子脾气太不好,得管管。要不然容易吃大亏。”
哪怕郝庆的城府再深,他听到了这句话,也没办法继续忍下去了,我刚才那句话,无形之中可把郝俊宇说成了我儿子啊!
郝庆嘴角突然上扬,随着他的说话,他脸上狰狞的疤痕就跟会爬动的虫子一样吓人:“释晓仁,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同样冷笑,并且小声说道:“你当我释晓仁是吓大的啊?你如果真的觉得凭你和你儿子,还有外面几个虾兵蟹将,能把我留在这里的话,你可以试试。到时候,看看咱们俩谁横着出去,谁竖着出去。”
尽管我说话声音很小,奈何我俩皮笑肉不笑的将气氛给完全冷却了,这一桌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俩的身上。
我跟郝庆,也又一次对视,两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怒火,我已经随时准备出手了。我不会头脑一热在这就杀了郝俊宇,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多双眼睛,我在这里动手就是自找死路。但是,我会毫不犹豫的打断郝俊宇一条狗腿。
我的神经紧绷,已经做好了要出手的准备,郝庆亦是如此。而观察到了这一点的任廷誉,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他手里拿着个装了啤酒的杯子,身后跟着穿着礼服,美若天仙的娇妻秦音,来给我们这桌的人敬酒。
其实我跟郝庆坐的不是最靠前的桌子,但任廷誉却最先选择了我们这桌来敬酒,是因为他已经捕捉到了不小的火药味。他带着老婆一出现,我跟郝庆之间的火焰算是被扑灭了不少。
而我观察到,郝庆这老小子在看我的眼神中,从最开始的先杀之而后快,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好像是对我很好奇的样子。
我不禁菊花一紧,尼玛,老大爷,你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恶寒,差点把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给吐了出来。
任廷誉又接着去敬酒了,而我却因为刚才那个可怕的想法,都不敢跟郝庆对视了。
郝庆却好像同样收到了讯号一样,也不跟我说话,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口酒,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郝庆的老婆简爱君,一看就是个泼妇型的女人,她见刚才自己的老公和儿子从我这里在嘴上吃了亏,她还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喝了口海参小米粥以后,她竟然主动挑衅道:“老郝啊,你真是越混越回旋了。一个出道一年,连名字都让人记不住的无名小卒,竟然都敢踩在你脸上了。真是可笑啊?”
“哼,这有什么可笑的。”我跟简爱君说道:“哎,这位大娘,我跟你说个更可笑的事吧。两个多月以前,有个人自称是谁谁谁的儿子,还跟我说动他一下试试。结果我一酒瓶子给他砸的跟条死狗一样,你说哪件事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