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问小红婉清让她给我带什么话,别看婉清这么可爱地称呼她为小红,但是小红给人的感觉,却有些阴冷。她是一只实力非常强的虚鬼,可因为婉清的关系,我已经不怕她了。只是,小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还是会让我莫名地有些发寒。
特别是她那张被长发遮盖的脸,时不时地会露出那双阴森恐怖的眼睛来。小红站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阴气冲天,我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了。见她迟迟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更加有些心慌了。
我又问了一遍:“婉清她到底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终于,小红回答了:“她说,你们的下次见面,在生死战之后,你不用一直想方设法找她了。”
我微微一愣:“为什么?”
小红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冷:“没有为什么,她想走,没有人留的住她,她不想见你,你就算把天和地都给掘了,也找不到她一根头发。”
小红的态度,让我有些不敢再发问了,可是,想到婉清,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就告诉我,婉清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想到,小红还是冷哼一声:“如果她遇到麻烦,就凭你,还能帮她吗?”
小红的这句反问,让我有些回答不上了。鬼林外头,刮起了一阵阴风,小红身上的红衣,随风飘荡着,这抹凄厉的艳红,顿时让我头皮发麻。小红转过身,眼看就要进鬼林了,我还是壮着胆子叫住了她。
小红没有转身,停下脚步,背对着我。
我总觉得小红阴晴不定,如果她要杀我,我早就死了上千遍了。我不敢浪费时间,马上又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婉清做这些事,目的是什么?我是说,你们为什么要引我发现姚崇在养鬼?”
小红仍旧没有回头,我的耳边传来她没有任何语气的声音:“她的心思,你不要多猜,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不做,不需要她出手,我就会把你给杀了。”
小红的威胁,让我打了个冷颤。小红留下这句话,飘进了鬼林。我往回走,一路上都想着小红刚刚说的那些话。婉清的心思,我的确琢磨不了,她之前明明说过,会帮我渡过生死战的危机的。
可是,现在她又突然走了,还说下次见面,是在生死战之后。这段时间,有了婉清的帮助,我的确变强了不少,但是和石家的年轻一辈比起来,我还是差了一大截。尽管现在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可以修炼孙然给我的灭魂刀了,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距离生死战,只有短短不到几天的时间,没有婉清的帮助,我没有把握在生死战上,保住自己的命。
想的入神,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进了姚家的院子,我感觉前面有个人,抬起头才发现,那是姚二主。这么晚了,姚二主竟然还没有休息,而是站在院子里,抬着头看天上,一动不动的。
我也抬起头看天空,今晚的天空,阴云密布,连颗星星都没有,也不知道姚二主在看什么。我不想和姚二主打交道,本准备绕过他,直接回房去,可是,姚二主却叫住了我。再看他,他仍然抬着头,一动不动。
“干嘛?”我直接问。
姚二主没有回答,等了他一会,他还是没有开口。我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了:“不说我就走了。”
终于,姚二主转头,面向了我。他问我,能不能看看我胸口的坠子。之前在大厅,姚二主就想伸手摸我的坠子,我躲开了。没想到,他又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不肯了,坠子是小蕾给我的,又有那么多人让我保管好,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很重要。
见我没反应,姚二主叹了口气:“老夫要是想抢你的坠子,坠子早就在我的手上了。老夫帮你教训了石峰,给我看看坠子,也不行吗?”
我撇了撇嘴,姚二主说的对,我也想看看姚二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把坠子解下来,交到了姚二主的手上。姚二主接过坠子之后,仔细端详了起来,我始终观察着姚二主的表情,并不像他的儿子那样,我没从姚二主的脸上,看到任何贪婪的表情。
姚二主翻来覆去,不断地看着这个朴实无奇的坠子。看了半天,姚二主也没个反应,我开口了:“你看出个究竟来了吗?你知道这个坠子是什么吗?”
我的身上,有许多谜团,我想知道的事情里,正有关于这个坠子的事。坠子都给姚二主看了,如果能从姚二主的口中打探出这个坠子的事来,那正合我意。可是,姚二主却抬头,扫了我一眼,问我:“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坠子是什么?”
“你别问我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你知道这坠子是什么吗?”我又问。
姚二主摇了摇头,把坠子还给了我。我接过坠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性地又把坠子给系在了脖子上。姚二主似乎说的是真话,他也不知道这个坠子是什么东西,他不像在说谎。把坠子系起来之后,我想回去了。
但是走了几步,我突然觉得难得可以和姚二主平心静气地说话,于是我又绕了回来。姚二主看我,问:“怎么,还有事?”
我马上点头:“有事,事还不少。”
姚二主让我说,我也不矫情,直接问道:“你们家主,什么时候回来?”
姚二主:“大哥的去向,我也无权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他这么在意你的生死,生死战之期,他应该会回来吧。”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吗?”我又问。
姚二主摇头:“老夫不知。”
“又是不知道?”我笑了笑:“那你呢,为什么突然要帮我,甚至不惜掌掴石家人,你该不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吧?”
看姚二主的样子,他似乎原本是不打算回答我的,我等了一会,见他没开口,摆了摆手,准备走。但是姚二主却再次叫住我,我回过头,他终于缓缓开口了:“说实话,老夫不喜欢你。姚家的日子,不好过。”
姚二主又说起了周边的形势和姚家的状况。姚二主也说到了二十多年前,姚家在姚家家主的带领下,突然崛起,不过,姚二主也没说姚家为什么突然就那么厉害了,也没说姚家的崛起,是不是和姚崇在同一个时间改姓进入姚家有关系。
他只说,在这片大区域内,姚家和石家作为非常孤单的两个炼鬼道家族,终日要面对那些养鬼道家族的刁难。起初的时候,姚家和石家也并非结盟的关系,一切都是姚二主煞费苦心,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姚家和石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至少,他们联合起来,其他养鬼道家族,就算是存心刁难,也要考虑再三。姚二主说,他为了现在的局面,说是耗尽心血也不为过。可是,一切都因为我,石家和姚家的关系破裂了。
因此,姚二主当然不喜欢我。
“但是,姚家和石家之间的关系,还有转机。”我说:“是你掌掴石峰,才让两家的关系彻底破裂。”
姚二主的话里,有些许的矛盾。
姚二主叹了一口气:“吴迪,如果可以,老夫也不愿帮你,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是在帮你。”
“那你在帮谁,可不要说是在帮孙然和王磊。”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