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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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海神珠(2)

柳天赐没想到自己竟吞下这么厉害的珠子,这些外界强加给他的功力对他来说是祸是福?柳天赐满脸茫然不解。

“孩子,不要怕,是祸逃不脱,是福躲不过,一切皆在天意,你就暂时住在东赢,我和小黑传授你行功运气之法,把你体内已有的功力及天下间的各种灵力真正转化成为你自己的,这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愿不愿意?”白佛抚摸着柳天赐的头说着。

柳天赐低头想了会儿,觉得世界太大,就是没有他欣喜而去的地方,不如呆在这岛上听松观月,看潮涨潮落。

东赢山景色清秀碧深,古树参天,山势挺拔,峭壁林立,飞流浅潭,给人一种高深诡测的感觉。

在峭壁的中央有一块坦荡的平地,宛如盆地,盆地的东边的峭壁上挂着一条瀑布,飞流直下,一个穿着兽皮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柄铁剑,翩如蛟龙,挥挥霍霍,寒光点点,剑气带着阴风盘旋,进如饥鹰,退如脱兔,全是阴毒的杀着。

“着”青年身形直上,一招“天魔剑雨”竟将林中飞来的十多只雀全都连头斩落,这是天魔剑法最后一招的收剑式,青年收剑于手,阴森的眼光看着剑刃,剑刃上没留下一点血迹,青年满意地冷笑。

第二天,同样是穿着兽皮的青年,站在瀑布前,飞流直下的瀑布浅起一串串水花,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山水间,青年二目如雷,剑眉如戟,挥舞着铁剑,剑势恢鸿,大开大合,重如泰山压顶,轻如紫燕穿林,身影甚是飘逸,青年斜手上撩,使的是地罡三十六式最后一招“天罡飓风”,轰的一声巨响,岩石四溅,竟将瀑布倒卷几丈,青年眼里精光大盛,气定神闲。

残阳如血,百鸟归林,青年倒提铁剑带着满脸的疑惑,显得很黑很黑,他不是感到体力的疲乏,而是困惑,这种困惑压挣着他,几乎使他崩溃,简直使他发疯,他抱膝坐在大石上,凝视着远方,他苦苦地思索,还是茫然不解,他一会儿觉得自己豪情万丈,顶天立地,一会儿又觉得万物面目狰狞,充满仇恨,这两种情感在他体内交替出现,困扰着他,纠缠着他,他心中忽地如洪水肆虐,忽地又如大海平静,悲天怜人,一正一邪的情感在他心中结下痛苦的果子,他站起来,狂舞着铁剑,卷起罡风,带着血腥和暴戾的杀气,深潭中的水被激起排排巨浪冲天而起,罡风带起巨石撞击山岩,他的身影忽而如饿狼扑食俯冲而下,忽而又如蜻蜓点水平飞而来,山水间到处晃动着他的身影。

“我是谁?!”他剑指苍天,声如龙吟虎啸,没有人回答他,“我——是——谁”的余音在山林里久久回荡。

这位青年就是柳天赐,寒来暑往,时光飞逝,他陪着师父白佛和黑魔历经三个寒暑,风霜岁月把他磨炼成一条铮铮的铁汉,每天白佛传授他“地罡三十六式”和行功运气之法,以及大丈夫做事为人的浩然正气,大丈夫应以国家兴衰为己任,有气节,一诺千金,疾恶如仇,光明磊落……然后黑魔又教他“天魔三十六式”,他的行为准则是自私和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欲望和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天地本就是充满残忍、血腥的天地,是适者生存的天地,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

柳天赐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虽然他身负绝顶武功,可以傲视天下武林,但他的心智又充满矛盾,痛苦一直陪伴着他。

每天他坐在东赢山巅,看着远方的海天相接的地方,他有一种神往,总觉得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块沃土,可以温暖他,可以让他找到困扰自己答案的沃土,是的,他要离开这一成不变的东赢山。

这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柳天赐坐在山巅极目远眺,他揉了揉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远方,不错,是一条大船,一条华丽的大船向这边驶来,船上彩旗飘飘,俨然是一只官船。

大船越驶越近,乘风破浪径直向东赢山驶来,船舷上迎风站着五人,站在最后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身着黑色对襟大褂,绘着太阳和月亮,背负双手,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装束一模一样的人,身着黑衣劲装,抱拳而立,中年汉子的右边是一个拿着禅杖的和尚,披着红色的袈裟,和尚的左边是一个中年书生,一袭白衣,迎风自动,五人肃立船边。

大船徐徐靠岸,从船上放下甲板,不一会儿,一些身着黑衣的汉子,两人抬着一个棺材,鱼贯而出。棺材似乎很重,压得甲板晃悠悠,走在最后的依次是和尚、书生、中年汉子和两个劲装汉子,两个劲装汉子分排左右,亦步亦趋。“一、二……”柳天赐一数,共有五具棺材。

走到山谷,两个劲装汉子用衣袖拂了拂一块石头,中年汉子席石而坐,劲装汉子分立左右,和尚和书生站在前面,身着黑衣的汉子停下棺材,一字摆开,气氛甚是肃穆。

“上官大人,不,日月教主,就在这里吧。”和尚上前一步,双拳一抱说,身态甚是恭敬,用手在嘴边扇了一下。

“嗯,天护法,上官大人已经死了,你眼中应该只有日月教主。”被称为大人和教主的中年汉子,不满意地向天护法一瞥。

“属下该死,称呼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天护法满脸歉疚。

“你们都应进入角色,江湖本就是一出戏,我们成就大事,更应该演什么像什么。”日月教主言辞冷峻,就事论事告诫其他人。

“万死不辞,振我神教,一统武林,四海归心。”黑衣汉猛然伏地,异口同声个个精力充沛,声如洪钟,宛如几百人在林中呐喊。

“好,大家动手。”日月教主对这些训练有素的教众感到满意。

黑衣汉子纷纷从棺材两边抽出铁锄,两人一组掘坑,不一会儿在日月教主面前并排掘出五个深坑,五具棺材被抬进深坑,众黑衣汉子将土添坑,上面还布满些花草,如果不细心,还真难发现这里突然被埋下了五口棺材。

日月教主站起来,背负着双手,高梳的黑发套了一墨绿的玉环向后披着,鼻直口阔,二目朗朗射出干练、果断、坚毅的眼光,由于隔得近,柳天赐还发现日月教主背负的手有一只手扼腕齐断,装上的是一只铁手。

“我看天色已晚,大家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在这座山上过夜,明天一早就出发。”日月教主环视众人,接着说:“你们从现在起必须熟悉自己的身分背景,决不容许谁出现差错。”

一行人收拾妥当,在日月教主的带领下,踏着暮色,走出山林。

晚风吹拂,山林又归于一片寂静。

这人迹罕至的山林怎么突然之间涌出这么多人?又怎么都去了呢?他们从哪里来?怎么做些诡秘之事。

柳天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仿佛是一群天外来客。

他们风尘仆仆,肯定是远道而来,船体豪华,彩旗飘飘,似乎是官船,船头向南是从北方来……柳天赐想理出一个头绪,得出一个结论是:他们从北方远道而来。

那么他们怎么带着棺材?棺材里面又是什么?

柳天赐从悬崖飘然而下,从草丛中找出丢弃的锄头,不一会儿,棺材露出土面,是一具铜棺。

柳天赐用手扳了扳,铜棺纹丝不动,这棺盖是倒铸上的,浑成一体,但这难不倒柳天赐。

柳天赐集气于剑,气削而出,铜棺硬生生的切开一片,如法炮制,棺盖切开,有股恶臭迎面扑来。

柳天赐不由心惊肉跳。

铜棺里躺着一个和尚,一个赤身裸体的和尚,脸皮被揭,露出快要腐化的血肉。柳天赐为了印证他的感觉,又掘出一具铜棺,同样,这个铜棺睡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也是一丝不挂,被去的脸皮下突出恐惧的眼珠子。这是怎样的恐惧,使他死不瞑目?手,柳天赐注意到死尸的手,左手被扼腕斩断。

他生前肯定带有一铁手,柳天赐作出这样的推想。

“啊!”柳天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移花接木!偷梁换柱!

柳天赐不认识这躺在棺材里的死者,但他感觉到他见过这五人,刚才的日月教主、天护法还有另外三位,他们五人就是这五具尸的复制品,他还记得,日月教主以前叫“上官大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里面肯定有个天大的阴谋,是什么阴谋,柳天赐好奇心大炽,他很想知道这一切,忙碌了一阵,柳天赐颓然坐在地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以为东赢山是个无人的孤山,所以他们选择这里,不辞劳苦的运来铜棺,消尸匿迹,可偏偏让我柳天赐看到。

海浪有韵律地轻轻拍打着沙滩,月光如水,大海多么宁静。

一行人或躺或卧的睡熟了,柳天赐静静的坐在远处,默默地想着心思。

明天,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块住了九年的土地,东赢山一草一木他多么熟悉,他撮土为香向东方拜了几拜,已经闭关修炼的白佛和黑魔,还有归入大海的十角麒麟都已给他很多恩惠。

柳天赐思潮起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黑衣喽罗迷迷糊糊的走到岸边的巨石下,解开裤子小便,柳天赐眼前一亮,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天赐如只天鹰从山峰俯冲而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黑衣喽罗迷迷糊糊地撒尿又迷迷糊糊的死去,花了半天,柳天赐才装扮停当,掘了深坑埋下尸体,回到海滩,睡在他该睡的地方,谁也没想到,在这荒岛上有人采用同样的手段移花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