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轩辕冽的床上。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
“嘶……”
疼。
不是做梦,她真的在轩辕冽的床上!
要说她也没到过轩辕冽的卧房,怎么就知道这是他的床呢?
因为他丫的就睡在她旁边啊!
****,掀被,再伸手往下,她正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冷不防那清风朗月的声音逸入耳里。
“在做什么?”
在做……
她的手此刻正停留在某个不能描述的部位,那神情间的尴尬就像是堆砌满了溢出来了,遮都遮不住。
“在做体操运动。”苏懿眼睛一亮,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体操运动你知道吧,?”她抬腿伸手,“就是很有节奏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在她旁边,轩辕冽侧着身子,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苏懿在枕间散开的长发,一身雪白的亵衣松垮地在他身上,让他少了几分铁血硬骨,多了几分慵懒贵气。
他凤眸低垂,薄唇微抿,却又很快笑开:“很有节奏的、上上下下的、左左右右的、体操运动?”
喂……
明明她说得一本正经,怎么换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每个字都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呢?
她仰起头,嗔怪地眯眼瞄他,索性随了他的调戏,扑过去“投怀送抱”,语气像浸过凤蜜一样的甜腻:“爷你好坏哦,你这样明示暗示的,可会让我误会,你是在……勾引我的。”
温软的娇躯就这样冷不防的靠了过来,轻轻地碰到他的胸膛手臂。
他微微眯眼儿,似笑非笑:“好不知羞。”
“羞是什么?能当饭吃?”苏懿脸皮厚的时候,刀枪不入,“还是说,其实爷你害羞了?”
长臂拦住细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轩辕冽的速度极快,几乎不等苏懿反应,两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你上我下的体位。
啊呸呸,“体位”是什么鬼?
轩辕冽双手撑在苏懿的耳侧,一双褐瞳幽幽,如古井深邃不见底,却又仿佛在那万年平静的眼底,泛起轩然大波……
四目相对,鼻尖只隔咫尺距离。
突然静下来的屋子,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苏懿虽然嘴上荤素不忌,可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这个时候难免生出一丝窘迫来。
她别过头,错开那灼热的视线。
“爷你……”
“嗯?”轩辕冽手臂一弯,好像离得更近了一些,连呼吸的热气都喷在了她的脸上脖间。
痒痒的,像一只小猫儿在挠着你的心尖儿,又像是擦着脸颊而过的飞絮,很轻,很柔,又带着一众仿佛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感觉,烫得人心头一紧。
苏懿觉得自己脸热,心也热,热得有些想宽衣解带……
啊呸,得魔怔了吧!
她赶紧地回过神,瞧着自己这一副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的样子实在是弱爆了,这不会让他轩辕冽以为自己一点也不矜持、上赶着送上门吧?
苏懿很是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发现——她好像从来就没矜持过!
行吧,既然矜持早没了,再墨迹下去就显得矫情了。
她伸手抓住轩辕冽的肩膀一个翻转,将两个人的位置调了个个儿。那腿一垮,直接就坐到了他的身上。
“丫头,别胡闹。”
轩辕冽微微蹙眉,说话时语气突地粗了一些,有些喘,不知道是被她的大胆举动给惊得还是气的。
“哪儿胡闹了?我这是在办正事。”苏懿伸手,去解轩辕冽松垮系上的腰带。
轩辕冽算是拿她没辙了,大掌将那双素手手腕捉住往后一弯,另一只手则拦住她的腰身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躺下。
“爷认输了,可行?”他似无奈地轻声叹息一声,连话语里都仿佛带着宠溺。
可是苏懿脸上的热辣滚烫、藏在眼里的笑意,却一点一点地褪去。
原本就是个玩笑,只是玩着玩着,就有些擦枪走火。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和轩辕冽把生米煮成熟饭的。
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人都送到了怀里、食物都送到了嘴边,却还不动心,难道他……
苏懿眼也不眨,认真地看着轩辕冽,那到嘴边的话转了几转,到底一咬牙,一狠心,问出了口。
“轩辕冽,你……是不是……还没……”
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那出口的话语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连声儿都没有了。
轩辕冽看她表情纠结的表情、欲说还休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乱想。”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你……”苏懿说到一半又停下了,又自我挣扎了半天,才继续道,“你老实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
“还什么?”轩辕冽挑眉,真想撬开这小妮子的脑袋看看她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要我说?”苏懿迟疑不决。
“说。”
“说了你不会否认?”她小心翼翼。
“不会。”
“也不会恼羞成怒?”她再三确定。
“嗯。”
苏懿深呼吸一口气,道:“好吧,其实我就是想问你,之前你班师回朝不是遇刺了么?那会儿我胡说八道说会影响到你的……那什么功能,不会真被我言中了吧?你是不是还……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那啥啥。”
“啵——”
轩辕冽直接弹了苏懿一脑瓜。
“看来爷得让人去把你屋里那些春闺艳集全收来烧了。”
“哎哎哎,说了不会恼羞成怒的啊。”苏懿捂着痛呼呼的脑袋,还得赔着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嘛,是不是啊。正所谓病不讳医,正好我会医,你要真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我说,我保证帮你还原如初,指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唔……”
陡然放大的俊脸,骤然贴上的双唇。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温暖,有点清霜冷雪的薄凉,触感却是极软,像以前吃过的弹弹的软糖。
苏懿情不自禁,舔了一口。
像是斩断了男人的某根线,他伸手揉捏着她的腰身,一个吻,攻城略地,深入深入,再深入……恨不得拆分下肚,恨不得揉进骨血。
苏懿闭嘴了。
世界安静了。
所以说,不需要太多,让女人闭嘴的方法,一个就够了。
“好好休息。”
轩辕冽在苏懿额间落下一吻,起身更衣,出了门去。
苏懿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休息个毛啊!
都这样了谁还睡得着啊!
一炷香后。
“呼——呼——”
*
“嚯嚯……”
“嚯嚯嚯嚯……”
“嚯嚯嚯嚯嚯嚯……不好意思啊,小爷实在有些忍不住。”
宋元恒一边吃饭一边捂嘴,那想不笑却又忍不住想笑的模样,真不是一般的……欠抽。
“哎,小王妃多吃点这个啊,这个大补……还有子渊,呵呵呵,我特意交代厨房做了许多滋补的菜肴,你也多吃一点。”
在轩辕冽房里睡了一天,果然让人给误会了。
可恶!
若是真有其事也便罢了,这肉都没吃到口,还被这家伙取笑,简直火大。
苏懿咬着筷子目露凶光,在想着要不要拿筷子去插那家伙的鼻孔。
而轩辕冽则显得淡定多了,只神色如常地对苏懿道:“你上次拿来对付澹台明庭的那东西还有吗?看他这么兴奋,想来应该十分需要。”
“哦,你说酥骨香?”苏懿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两声,“瞧宋小公爷这段时间连女人都不调戏了,想来怕是不行了。那酥骨香我多的是,给他一瓶也无妨。”
宋元恒不依:“你们联手欺负人啊!”
苏懿弯了弯唇角:“我从来都不欺负人。”
“胡说,你欺负我了!”
“那只能说明你不是人。”
宋元恒气得要杀人。
不过片刻他便冷静下来,晃了晃脑袋,意有所指地对苏懿道:“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啊。”
苏懿头也不抬:“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事情一律别说。”
“那我跟子渊说。”宋元恒转了个向,看着轩辕冽,开口道,“今日你们在府中……关起门的时候,我想着也是闲着,就去宫里溜达了一圈,半路遇到崔正英,便随口跟他侃了几句。你猜他说什么了?”
苏懿问:“崔正英是谁?”
“一个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太监。他不是重点,他说的话才是重点。”
“说什么了他?”
“他说咱们大周朝,最近要双喜临门。”
苏懿被勾起了点兴趣:“双喜,哪双喜?”
宋元恒道:“一个是大周同西夏的联姻,娜雅公主嫁给轩辕棣为侧妃的事。至于第二个……”
他神秘兮兮地卖了下关子,先停了停,结果见面前两人都没有要追问的意思,这才无趣地道:“听崔正英话里话外的意思,这第二喜,可能是子渊。”
苏懿一听这话,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现在轩辕冽身负重伤在天下第一神医夏春秋的药庄养伤,这时候提起他来,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
“说是子渊连连遇刺、命中凶煞,要给他指门婚事,冲冲喜。”
“噗——”
苏懿有些喷饭:“这么扯?”
轩辕冽明显问得一针见血多了:“崔正英的原话,还是你自己说的。”
“虽有一点添油加醋,但是事实肯定是这样的。姓崔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宋元恒说得信誓旦旦,轩辕冽和苏懿嗤之以鼻。
他见两人浑不在意,不由冷声哼哼:“到时候新娘子若不是苏二小姐,你就哭去吧。”
苏懿毫不在意笑脸盈盈:“就不劳宋小公爷操这个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个儿那堆花花草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