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我看见我自己走进了一片白雾里。
那片白雾很古怪,我进去了之后直接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到惊慌,反而是前所未有的从容。
我行走在白雾里,摸不清前面的路,但不知怎的就有一个声音让我走下去。
而我也就魔怔了似的真就一直走了下去。
渐渐的,白雾散去,耳边依稀的听见嘈杂的声音。
好像是喊杀声,或许掺杂着战鼓声。
我看见自己顿住了脚步,然后白雾彻底散去。
画面一转,变成我自己的视角。
登时我就震撼了。
呈现在我眼前的,竟是滔天的战火。
天边已经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了,浓浓的硝烟彻底掩盖了天空原有的颜色。
远处的山上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破洞。
我这时才发现我竟是站在一处高台上。
我惊骇的扫视着自己,竟发现我的身上穿着漆黑的战甲!
战甲上时不时的流露出黑色的气流,袅袅上升着,而我身边放着一柄造型极为古怪的斧头,斧头是猩红色的。
“杀!杀!”我木木的低头,看向脚下,听见有人在喊杀。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杂的声音震天,下方也有着同样身穿战甲但长相不一的士兵击鼓。
我懵逼了,有的士兵就像电视里那样的妖怪,有些则是像人一样的士兵,甚至也有头上长角但是模样是人的士兵。
突然,我抬起头,仿佛听见有人喊我。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一身穿明晃晃黄色战甲的人影。
但还不等我看清他的长相,我就眼前一黑了。
就好像自己坠进了万丈深渊,猛然间我就惊醒了。
我坐直了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抬手抹去了脑门上越流越多的汗水。
“草他吗的”
我嘀咕了声,干脆起身站了起来。
说真的,在棺材里睡了一晚感觉还没什么,但你醒来从棺材里爬出去的时候,那滋味……啧啧,不解释,各位看官有空可以自己去试试。
我不知道我好好的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就算是给我做个chunmeng那我也能理解呀,这不着调的梦咋回事?
我这个人吧,打小就很少做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做梦的次数能有十来次就算稀罕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睡到天亮。
摸了摸肚子,完全没有任何的饥饿感,我估计是变成假鬼后顺带着连体质也给暂时变了。
谁说鬼需要吃东西的?纯属放屁,吃东西那只不过是满足满足鬼的那种扭曲了的心理罢了。
“梆梆”
突然,我的房间门被敲了两下。
我迅速平静了下状态,随后便说:“进来吧。”
我打赌这绝逼不是王夏,王夏这货要进来哪跟你讲究这些,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来的。
所以我怀疑是店小二,虽然我心里更渴望进来的是背着背包手提黑色短剑的李非常。
然而事实上我再一次失望了。
进来的不是李非常,也不是店小二,更不是王夏。
“请问你哪儿位?”我看着走进来的这人,脸上挂着危险,左手却习惯性的伸进裤兜里,攥紧了血玉。
来人是一个我从未谋面的男子,但这男子挺奇怪的,他脸上戴着一块白色的面具。
这面具啥修饰都没有,就是白色,纯白色,而这个面具男子的脸正好完美的被遮掩住了。
“嘿嘿。”我听见面具男子咧嘴一笑,听的我毛骨悚然。
吗的,他笑起来的声音就像几十年没说过话的人一样,声音简直是要多沙哑有多沙哑。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走进来坐在了棺材板上,正好矮我半个身子。
“那个……听说你要去城隍府救人?”面具男子很随意的摸了摸头,问我。
“没,谁跟你说救人的?是找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他吗的面具男哪位啊,一上来咋就知道我的计划。
“诶你别撒谎昂,是为了救那啥李非常,对吧?”面具男子不甘心,继续说。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回吧。”我表情僵硬,直接起身把房间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意思很明显,老子他吗看你不爽,让你丫的赶紧滚!
吗的,其实这会儿我已经被这面具男给吓得不行了!
他怎么知道李非常的?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咋就让我走了?话都没说完呢。”面具男子伸手把我拉了进来,并顺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唉你这孩子。”面具男子叹了一口气,说:“这么说吧,我呢,是李非常喊来帮他的,李非常这家伙被城隍用计给套住了,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但是绝逼没有生命危险。”
诶哟卧槽?敢问原来您是李非常的基友啊?行,够可以的,还懂绝逼这俩字。
于是我对他投向了一种我懂的眼神。
面具男子看着我没吭声。
突然,我一把掏出裤兜里的血玉,直接印在了面具男子的天灵盖上!
说时迟那时快,面具男子几乎是同时出手去抓住我的手的,但是我手腕一翻,直接将血玉扣在了面具男子的天灵盖上!
草泥马的你真以为老子这么好糊弄,你说是李非常喊来的就真是了?吗的。
“卧槽!”我听见面具男子愣了几秒,朝着我骂了一句。
我傻眼了,我说,诶你还真是李非常的基友啊?
面具男子不理我,反手把我放在他头上的手给打开了,才骂我:“你他吗是不是有病?老子都说了我是救李非常的你他吗还不信,非得验证验证是不是?!”
说着面具男子就开始撸袖子要冲过来揍我。
“诶诶诶干嘛呢!”我见面具男子真的要动手揍我,赶紧伸手制止他。
既然血玉对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那就说明他不是鬼。
而他不是鬼,且能够混进来的,道行肯定不会低,这么一来这面具男子的身份也就大致确定了。
“说正事儿,李非常为啥到这儿来,你知道不?”我明知故问他,其实我心里就是别扭,好好的钻出一个帮手来,搁谁都不敢轻易相信。
“我咋知道?李非常是被套住后才通知我的,啥情况都没说,就让我过来救他。”面具男子一摊手,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我撇了撇嘴,心说这他吗是问个屁,明显有空子可以钻。
“算了我估计你不会这么容易信我的,喏。”面具男子看我还没完全相信他,干脆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对白蜡烛,和一对蓝灯笼。
只见面具男子将蜡烛分别放进蓝灯笼里,然后点燃,迅速的将我的手指拉过去划破,滴了一滴血在蓝灯笼上。
我刚要说什么,面具男子就二话不说同样在自己手上划破一个口子,滴了一滴血在另一只蓝灯笼上。
“这叫魂术,咱俩都是肉体,如果到时候如果挂了,咱俩的魂魄就能回到这蓝灯笼里,保证自己不会被勾魂。”面具男子对我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