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了……
而且是中秋,众所周知,南方的这个海边的城市秋天的天气即便不是属于那种透心凉的凉,但也绝对不是属于汗水淋淋的炎热盛夏啊,可眼前的顾冰呢,她身上的那个穿着实在是很过分的,靠,我该怎么来形容一下呢?
她用浙江话和老子开玩笑。她惟妙惟肖地对我说——眼镜要哇?
可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她胸前的那个突兀的位置了。
唉,我怎么说才准确呢,顾冰的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裙,里面是一件和她的迷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的紧身衣,那紧身衣也很透明的,是米黄色,正面看,好嘛,我看到了两个黑色的圆点了!而且她的裤子也是白色的,不仅把火辣的身材包裹的更加火辣,而且……
我想:女人遽然也可以这样打扮的?
南方啊南方,我心里情不自禁地呼喊着……
小子,看的很过瘾是吗?顾冰的那双好看的双眼皮眼睛似乎看到了我的龌龊的心里。
我马上收敛心神,道了一个字,你……
我张着嘴巴,嗫嚅起来。
我心想,难道这狐媚一样的女人开始反悔了吗?她不要我帮她去大学听课啦?靠,我真有点急了。呜呜呜,我的心为即将到手的那么一大笔钱而哭泣起来了。
喔,你是怕我炒了你的鱿鱼吗,哈哈……小子,你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顾冰向我招了招手。她就在我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妈的,她还向我招手,什么意思嘛?而且,我的名字她不知道?!不会吧,我的名字多好记啊,宋江!
老子昨天不是和她说了嘛!在射箭的时候,她问了我一次的。
我迈步向她走去,老子才迈了一步,那轮渡似乎摇晃了一下,靠,我差点摔倒在甲板上,本来我一直是用一只手抓住栏杆的。
顾冰又笑了起来。她在嘲笑我的笨拙。
我终于很近地站到了她的面前了,说真的,我一米八多,顾冰一米六多,我们站在一起还真的很般配的……
是不是有点才子佳人的感觉啊?
当时,毫无疑问,我心里升起了一种虚幻的幸福。
顾冰告诉我她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轮渡的第一层,她停好车后就来轮渡的第二层吹吹海风了,没想到居然撞见了我。
而胖子局长就坐在车里打瞌睡没跟她上来,他们去一个地方,一个叫什么山庄的地方“有活动”。
彼时,我和顾冰站在轮渡的第二层,第二层其实就是一个很广阔的平台,好多人都站在上面看风景,顾冰故意靠的我很近的,我委实有一点不自然起来了……
顾冰还说呢,宋江,好好听课啊,晚上十点你要去玫瑰园5号给我补课的!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是我一个人去你那里吗?
顾冰眉毛一扬,道:你怎么啦?当然是你一个人啊。难道你还要带一个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晚上十点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啊?
晚吗?切。顾冰道,她的鼻子里微哼了一声。
她开始不再用眼睛看我了,她的目光投射在海对岸的一些山岚上。
山岚上有一些飘渺的薄雾,就象她此刻她眼睛深处的朦胧的云翳;她不再看我,而去看海的对岸,并且目光里有一种氤氲的忧郁,这就说明她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即雇主和雇佣的关系,而不是什么朋友!我们这才认识多久啊?这一点我可千万别搞混淆了,故此,我有什么资格说——太晚?!太晚其实也要去啊,******!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有点跋扈和张扬的身体赶紧主动地离开她一点。距离太近就有冒犯的嫌疑,她毕竟是我的老板嘛,我不能表现得太迫切、太无耻。
其实,彼时我也想谄媚地说点什么来着的,比如,来一个有点诗意或者言情的表白,但是顾冰陡然开始起来的沉默让她的身份迅速高贵起来了……
而我呢,可怜兮兮的,尴尬的笑容迅速冻结在脸上,那么我就只有……
无语,无语,无语!
我尴尬地向周遭看去,我猛然注意到轮渡上有很多人都在朝我们身上看呢,他们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更加复杂的意蕴。
轮渡靠岸,人们纷纷下楼梯去第一层准备登岸,顾冰去开她的车了,她的好朋友——我现在只能这么说,即那位胖子局长就在车里闭目养神呢。
我和顾冰礼貌地告别,顾冰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意,就对我笑了一下。
我的心情略好。
分手后,我就打了一部摩托车去那个大学听课了。一切自然是很顺利的,从进校门到找到那个所谓的总经理培训班,我贼头贼脑四下打量了一番,一屁股坐到贴着“顾冰”名字的位置上,我的一身邋遢的行头格外的有吸引力的,好多绅士般的家伙都奇怪地看了我N眼!他们显然对我的糟糕的打扮和年轻充满了质疑。
我寻思,看我就看我吧,质疑就质疑吧,反正他们又不能把老子给吃了!
我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靠,我又找到了做学生的美好感觉了。
第一堂课是一个花白的老头给我们上的,讲的是马克思的《资本论》,老头口若悬河地给我们讲——资本家的本性到底是什么玩意。其实,老头不说那么多废话我也知道,资本家的本性无非就是八个字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我还是很老实很认真地做全了笔记。恨不得把老头背朝着我们在黑板上板书时一不小心放的屁也记上,毕竟我晚上是要带着翔实的笔记回去给顾冰作一个交待的。
中午时分,我吃了一只面包,喝了一瓶矿泉水。
下午的课要等到1点才开始,就一堂课而已,两点左右老子大概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乘中午有一个简短的休憩时分,我逛了这个大学的书店,书店很大,书也很多,我欣喜地看到了一套公务员复习资料,老子二话不说就买了。我对自己说,老子就要开始奋斗了,为了考上公务员老子将头悬梁,锥刺股,努力、努力、再努力!
下午的课是国际贸易知识。我听的有一点糊涂,心里也很反感那个讲课的眼镜男形象太猥琐,声音嘛也象一个太监,但我还是细心地把笔记做好了。
靠,第一天听课就这样胜利结束了。
我离开学校按照原路向渡口走去,这次我没有坐摩托。
到了轮渡上,我又碰到了那个兜售眼镜的浙江人了,那厮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嘴巴里叽咕道:眼镜要哇?眼镜要哇?这让我不由得想起顾冰来了,早上,她就是这样调皮地学着浙江人讲话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的,现在她怎么样了?她不是和我说她和那个胖子局长去什么山庄搞什么活动的吗?靠,他们究竟搞的是什么高级活动啊!?
大概是下午四点吧,我出现在的我的“安身立命”之地,即那个脏乱差十分显著的“城中村”。
“城中村”有一家小店,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一群人唧唧咋咋地叫着,很喧嚣的样子。我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看,好嘛,我看见许红高跷着她的那一双长腿正和四五个男的在玩一种叫“诈金花”的赌博呢。
桌上的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摊或多或少的人民币,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络腮胡的面前有好几张100元的,估计这厮目前赢了不少,许红脸颊泛红,目光炯炯地高声叫着:我跟!
她把一张100元压到了桌上。很快,她就输掉了那100元。她没有别人会“诈”!
我伸着脑袋无聊地看了好几把,这几把许红都是输的。
许红抬头见到了我,愣了一下,就和我一笑,道了一句,宋江,你下班了吗?要不要玩两把啊?
我谦虚地摇摇头。说不会。
坚持再看了一会儿,我就问许红要了钥匙,我说我要去睡了,许红!
许红嘲笑我,你个嫩瓜蛋!你爱睡不睡的,嘻嘻。
挨到晚上六点,许红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她还在赌吧,只要不输掉裤头就好,******,我嘀咕了一句,就自己煮了面条,贪婪地放了好多辣子…
我狠狠地吃了一大碗,吃的满头大汗的。
吃完我就打着满意的饱嗝出发了,我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那塑料袋里装着听课的笔记本,我对自己大声说,老子要去玫瑰园当老师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