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人就有心魔,除非你不是人。”
那个声音明显有些惊慌,我一看她都说不可能这三字了,明显就是个惊诧的装逼模板,也不能让陈光一个人在那装逼,那太孤独。
于是我也一跃而起,一脚把旁边那黑猫踢到一边喊道:“我特么也没心魔。”
其实这话说的相当心虚,既然她说到心魔这个词,回味了一下之前的幻境,我的心魔挺多的:至少我嫉妒那种穿着板正带着金丝眼镜的成功人士,而且那好几次选择都挺悬的。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穿着西服带一副金丝眼镜是我内心的梦想,在幻觉中体现出了内心真实的渴望。
这种事就凭一张嘴,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就是。
王雪彻底傻了,急忙道:“哥,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害你的。我就是觉得你挺累的,或许不干这一行,重新做以前的你至少你能开心点。”
之前她和假齐彩云的对话我也听到了,陈光更是一直都没昏迷,只是在等机会,或许也是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像我的幻境中经历的一样,冲动毫无价值,至少要做的意义。
陈光瞪了她一眼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我笑道:“是啊,你哥虽然之前不太愿意干这一行,但现在他也找到意义了,而且你让他忘了这一年,就等于忘了你嫂子,你说他能高兴吗?”
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而且她马上显示出做妹妹该做的事,问道:“嫂子?哥,你搞对象了?长得好看吗?”
随后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齐彩云道:“不会是她吧?她……她可……”
陈光苦笑道:“柱子,现在不是唠家常的时候。”
边说话边跑到我身边,挡在叶子前面,奇道:“柱子……说实话我以为你肯定迷失在幻觉当中了,先醒的肯定是叶子,没想到居然是你?”
“叶子你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心事很重的。我这是真正地做到了平心静气。你要知道,一个太监不去当强奸犯和一个正常人不去当强奸犯的意义是不同的。你是被切掉了,想当当不成;我是没被切,但我靠我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种种心魔。很显然,我比你略高一筹。”
陈光怒道:“你特么才太监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
一边说着,一边把王雪拉到我们旁边道:“你说你真行啊,连你哥都坑?那人什么来头?怎么说话的时候这么牛逼,就跟个理论家一样?”
如果只听那人说话,可能感觉应该是个好人,最起码和我们是统一阵线的。
但是看一个人你不能看他说什么,你的看他做什么,反正就今天这事,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气,一点没有我们部门行事的大度风格。
异端这种事吧,最是可恨,别看都是干这一行的,可能听起来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特正统,自然就会觉得别人都是异端。
反正孙老太太的行事风格绝对没这么死板,要是这么死板的话也不可能聚集出这么多的人才,不是每个人都想去当一个拥有异能、脑子里只有是否这两个选项的机器。
再说我们活的已经够低调了,部门有规定严禁装逼,都这样了怎么说有点人情味才能留住人。
我们的现状就是:处在一个最容易装逼的部门却被强迫着不能装逼只能低调。
这就和在公司上班一样,工资不诱人吧老板可以装出有人情味来,要是连人情味都没了,工资还发,****才在里面混呢。
我们的头儿显然是个明白人,你看她知道发不出工资,但至少做的有人味,要是对面这个人是我们部门的头目,我早不干了。
王雪被我拉到这边,急忙说道:“这是误会,大家都是好人,都是为了一个相同的目的,可能做法有点不一样而已。”
她在那不断地摆手试图当和事老,然而我抬起头一看不远处的假齐彩云,使出阴阳眼来,立刻就感觉到齐彩云的身后有一道极为细弱的阴魂线,很显然有人在远处控制着这个人。
我看完之后,知道了真相,忽然间明白了当初在车站我为什么不愿意用阴阳眼去看齐彩云,太特么的恐怖了。
这要是本来长得就挺难看吧,最起码过度范围不那么大,比较容易接受。但是齐彩云本来长得不错,这对比之下实在是骇人。悲剧是把美的东西变成丑的,之前越美,那就越容易达到丑的极端,如今就是这样,纵然我见过不少脏东西,这时候也有点撑不住。
盯着那根隐秘的阴魂线,笑着对王雪道:“你说她是好人?哪地方像?你们呀,还是太年轻太幼稚,几句为了崇高理想之类的话,就给你们忽悠的找不到北了,被人卖了还在那数钱,完后还以为自己特崇高呢。”
她怒道:“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时间概念应该是大一岁,心理概念你得管我叫大舅。”
“放屁!”
陈光忍不住骂了一句,王雪也很不忿地说道:“你看!我哥你骂你了。”
陈光恨道:“我骂他是因为他说他是你大舅,不是说他说的不对!”
我其实就是随口说的,看陈光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才理清了关系,王雪她大舅实际上是陈光他爹。
于是尴尬地转移话题道:“你甭和你妹妹废话,这就跟传销一样,你妹得等一阵才能清醒过来,先给她打晕。”
王雪一听,转身就要跑,奈何陈光这种事干的极为熟练,也知道这时候只能这么办了,抓过来一下敲在脖颈下,王雪咚的一下躺在地上。
这时候身后的叶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陈光喊道:“你看看她,我守着。”
我急忙蹲下,拍了拍叶子的脸喊道:“叶子,醒醒,醒醒!”
叶子嘤咛一声,我又叫了两下,她终于清醒过来,一听我的声音,猛然伸出手抓住我道:“柱子哥?你没事吧?光哥哥呢?”
“我们都没事,是你做恶梦了。没事了。”
此时此景,实在也没时间问她做了什么噩梦,好好安慰了她几句,她大口地喘息着,鼻尖上都是汗水,脸色煞白,就像是重病了一场一样。
她的手紧紧捏着我的手,握得我的手有些疼,骨节咯咯作响,仿佛她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光哥哥呢?让他说句话,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陈光赶紧道:“好了好了,就是做了个噩梦,别怕,我们都在呢。”
我蹲下来摸着她的头发,才发现她在梦中连头发都湿了,可见那场梦有多恐怖。
她一开口就问我和陈光,而且死死抓着我的手,肯定是梦到我们被杀了。
我对陈光很了解,对叶子很信任,但我从不知道叶子的过去,甚至在幻觉中,我在幻想留遗言的时候,还幻想出了叶子的过往。
她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其实装着很重的心事,心事越是重,越容易被幻觉影响。
安慰了半天,叶子逐渐缓过神来,远处的假齐彩云也道:“你们运气不错,三个人居然都没有迷失在幻想当中。”
“这不是运气,这是实力。我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这人吧,不愿意磨叽,也不愿意勾心斗角玩心眼子,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三个都不是王雪这种刚出学校的小孩子了,说清楚点。”
“说不说清楚有什么意义吗?”
“那不废话吗?你要是目的正确,路线错误,我们就不和你打,咱们可以谈谈。你要是出发点都是错的,那就不用谈了,直接打就是,节省彼此的时间。”
我话还没说完呢,咔的一声灯光熄灭,四周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来她觉得自己在有光亮的地方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然而我淡淡一笑,听着脚步声,虽然叶子现在虚弱不能依靠,但我却有办法。
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外套一脱点燃往地上一扔,借着光亮一闪的瞬间,一道黑影朝着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