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就先给柳笛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我们要出去办一些很重要的事,问她去不去。
她心理年龄也是二十岁,整个一刚出校门的小女孩,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所以我一说,她就十分高兴地说要去。
现在还不知道孙岩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因此不能让柳笛回到孙岩那,索性编造个借口。
既然她说要跟着一起去,那就简单了,我让她在宾馆等我们,跟她说一会儿就去找她。
至于一会儿是多久,那就得看情况了。这就是汉语的博大精深之处,一会儿可以是十分钟,也可以是十小时,一切以说一会儿的那个人有时间为准。
要是123听到的都是些小事,那么一会儿就是几分钟。要是很严重,她就得在那等着了,肯定不能让她掺和进来,太麻烦。
到了楼下,叶子问道:“齐彩云那边时间能赶趟吗?”
“能,孙岩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咱们只要找个借口忽悠一下123就行。他不可能听得太完全,他也是太沉不住气了,你说他跑了咱们下次怎么给他送过去?再带一盆花是不是不好?”
“肯定啊,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算傻子也看出问题了。”
我低头琢磨着以后该怎么办,刚到小区的绿化带,一个人忽然间从绿化带的一棵大树后面冲出来。
大晚上的,那人手里举着一柄砍刀,而且还蒙着脸,朝着我身上就是一下。
我是万万没想到能在小区遇到这样的事,再加上正在低头想事,就感觉寒光一闪,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刀片正好削在我的胳膊上,顿时拉出一道伤口,哗哗淌血。
旁边还有几个正在遛弯的人,见到这一幕,嗷嗷叫了几声四散奔逃。
虽然爱看热闹是一个优秀市民的必备品德,不过也得看是什么事,要是两条小狗打架,他们肯定聚在旁边围观。可眼前这个人蒙着脸举着刀的,这群爱看热闹的邻居嗖的一下就没影了。但是我明显能感觉他们没跑远,只是出了安全范围就在那该拿手机拍照的拍照,该报警的报警。
陈光和叶子立刻冲过去,那个人刀法相当不错,看到他俩冲过去了,将刀挥舞的水泼不进,明晃晃的一片,而且速度极快。
我忍着疼,只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身上阴气极重,根本没有丝毫的阳气,别人看不出来区别,却瞒不过我,这分明是一个纸扎人。
虽然这个人蒙着脸,只这么交手的一瞬,但我却感觉到这个人很是熟悉,仿佛在哪看过。
尤其是身形和露出的眼睛,似乎很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叶子已经拿出了伞朝着那个人眼睛戳过去,陈光也绕到了那个人的后面。
咔的一声,刀和叶子的伞撞到一起,只是一顿的时间,陈光便准备从后面动手了。
我急忙冲着远处喊道:“杀人啦,救命啊,快报警啊!”
他俩听我这么一喊,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正常的罪犯,应该是圈内的,所以原本准备下手的他们反而迟疑了一下,向后跃开一步,将那个人围在中间。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圈内的人用这么LOW的方式,居然用砍刀,他俩知道这时候问我伤的重不重我肯定得骂娘,有这时间不如干点正事。
那纸人被围住后,没有丝毫的自觉,不过也没有再冲我们砍来,而是在那****道:“我且问你,你知道我为何要砍你?”
我一听乐了,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心道:“这人还是个讲究人呢?打之前还让我们知道为啥动手?还是说这个人脑子有病啊?”
纸人哼哼笑了一声,冲我们转了一圈,掀开了脸上蒙着的黑布。
我一看果然是个熟人,但我知道这是个纸扎人,骗不到我,于是我在陈光惊讶之前大喊道:“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陈光一听我这么喊,反应也是极快,跟了一句道:“你丫谁啊?”
其实这人我和陈光都认识,长得分明就是关飞!
问题是关飞猫现在在我卧室里啃猫粮呢,而且这个还是个纸扎的西贝货,很明显我们是被人坑了。
看看后面的摄像头,顿时明白过来,心说你特么倒是无耻到了极点,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我还不能烧了你,否则和派出所就解释不清了。
我们刚刚上了新闻,就弄出个长得和关飞一样的纸扎人来砍我们,派出所肯定会以为是关飞前来打击报复,这很符合逻辑。
也幸好他的声音不像,有点尖锐就像是有人吹纸一样,要不然叶子早就会惊讶无比。
只能说我反应极快,否则我要是惊讶一声问关飞怎么跑这来了什么的,万一被人录音了,那就麻烦了,也不用他杀我们,派出所就得找我们谈话了,因为在派出所的认知中,我们是不认识关飞的。
他漏出脸后,还故意朝着摄像头看了一眼,随后举起砍刀朝着我砍过来。
我侧身跑到了陈光旁边,小声道:“纸人。麻烦。”
叶子耳朵尖,当然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咒骂了一声,和我们一样反身就跑。
现在的局面就是那个纸扎人在后面追,我们在前面跑,很是被动。
可见我们的对手是多么的猥琐,弄了个纸扎人来祸害我们。
纸扎人很好对付,要不是刚才他偷袭那一下,我能打十个。一拳下去直接就能把它打个对穿,而且我身上还带着防风的打火机,根本不怕。
但是我怕派出所,烧了纸人怎么解释?本来我们三就是善后科的,想办法解释那些解释不明白的事,把人用打火机一点就烧成灰了,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死了人是要尸检的,烧成灰也得尸检,到时候就不好忽悠了,因为我们都知道烧人和烧纸留下的灰烬是不一样的。
这是摆明了知道我们不敢动手所以才如此猖狂,估计等派出所来的时候他想跑也容易,纸扎人是可以一吹就飞的,除了围墙被人一收,再也找不到了。
而且以后只要关飞还没落网,那个对头就能用这个纸扎人来对付我们,简直是烦不胜烦。
叶子倒是能叫来朋友把摄像头堵上,但我知道就在不远处肯定还有一群人看热闹,他们只在凶案距离他们十米之内的时候才会惊慌。
我们仨边跑边骂,也不知道对头是谁,能想出这么无耻的办法,有能耐刚正面啊,躲起来用纸人算什么好汉。
那纸人跑的飞快,因为身体轻,要不是为了循环利用,我估计现在就飞到我们身后了。
我们三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在树林里绕圈子,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弄。
陈光跑了几步道:“这样不是办法啊!”
“废话,那能怎么办?回去一拳他就碎了,怎么解释?现在堵上摄像头还有别人看着,也没法解释。我就日了,这都是些什么对手?”
说话间慢了一步,陈光的后背又被划了一刀。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想弄死那个纸人易如反掌,但是就怕我一巴掌拍下去纸人直接碎了,那就引起恐慌了。
拎着砍刀砍人和纸扎人活了造成的恐慌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再者术业有专攻前者造成的恐慌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子撑开伞挡了一瞬问道:“柱子哥,你得想个办法啊。”
我瞅瞅远处看热闹的人,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