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你们今天早晨是这么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都成了哑巴了?”
小徒弟们齐齐埋头,脸都快栽进碗里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于归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夕月对面的位置上。
夕月眨眨眼睛,“当然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走。”
“我听说,距离这里不远的安和城,有一家点心铺子特别好。”
点心?
夕月咽了咽口水,“不顺路吧。”
“反正时间还早。”
夕月笑了笑,“好啊。”
周围的人终于看见夕月笑了,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夕月一抬头,好心情就又没有了。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可以跟到这里来呢?
奚扬朝着这边走过来,夕月却已经起身,“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你们速度快点啊。”
奚扬和于归对视了一眼,转头去追夕月了。
“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么?一定要追的这么紧么?”
奚扬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想看看你而已。”
“那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奚扬叹了口气,“好,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但是,就算是不出现在你面前,我还是一样会跟着的。”
夕月叹了口气。
酒这个东西,果然是不能多喝的。
于归很快就带着人出来了,“师父,我们走吧。”
夕月带着于归走在最前面。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来过?”
于归点点头,“嗯,被我打了一顿,赶走了。”
夕月转头看着于归,“打了一顿?”
“嗯。”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你不是打不过他么?”
于归笑了笑,“偷袭的。”
“哦……”
夕月这个拉得很长的“哦”让于归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毛毛的。
“师父要是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去道歉。”
夕月眨眨眼睛,“不用。”
凑近了些,补充道:“干的漂亮。”
于归笑起来。
这么溜溜达达的,最后其实还是骑着凤凰去的清河宴。
其他的师弟门都忙着兴奋呢。
这可是神兽啊。
还是很难见到的神兽,现在整个西荒也就只有这一只了吧。
有个小师弟掩不住自己的兴奋,“这才是像样的宠物啊。那个奚扬,养的那是什么宠物啊,一只老鼠!”
夕月反手就在那小徒弟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不学无术!让你平时多看点书。那小老鼠,可也是神兽。叫天机神鼠,可不是简单的老鼠。”
小徒弟捂着后脑勺,“哦。”
夕月翻了个白眼,“以后说话注意点,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
小徒弟紧张的点头,“是。”
所有人都在忙着欣赏风景,忙着兴奋的时候,于归却很清楚,这次的清河宴,夕月应该是会有大动作的。
师父在西荒的地位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可是,血月宗和飞凤门还是一直不将师父放在眼里。
近些年来,和师门的冲突也比较多。
师父应该是想要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彻底将问题解决一下。
所以,才会骑着凤凰来。
出场气势就要将其他人压下一头。
等到了地方,不少人老远就看到了夕月的凤凰了,都从里面迎了出来。
夕月一边笑脸相迎,一边对身边的于归道:“你别看这些人现在都笑成这样,其实,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于归点点头,“弟子明白的。”
夕月看了他一眼,“明白就好。”
“你这次给我挑的人,还是弱了些。”
于归皱眉,“这几个小子,可是表现最好的了。”
夕月道:“你呀,还是心软。我要的不是表现最好的,我要的是表现很好,还狠凶狠。”
于归低头,“那,师父当时为什么没说?”
夕月道:“你有你的处理方式,我不能事事都干涉,现在这样,也算是勉强可以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想让我得罪人是么?”
于归没做声。
当时夕月让他挑人,他心里其实是有两套方案的。
只是,最后还是选了这套比较温和的。
其实是真的害怕师父得罪人,虽然他们不怕,但是也没必要得罪这些人。
夕月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因为性格关系,血性少了点。”
于归低着头,“师父说的,弟子都懂。”
夕月摇摇头,“你不懂。要不是因为当初他们态度还算好,现在这两个宗族,早就从西荒消失了。”
玄天宗给夕月他们安排好了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真的和血月宗,飞凤门住了邻居。
刚到了地方,飞凤门的人就过来了。
凤秋月阴阳怪气的道:“哟,真是好大的排场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天女下凡呢。”
夕月眯起了眼睛,飞凤门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女人。
每次看到这个女人,总是会想起灵羽遇害的那天。
也有一个这样的女人,眉眼之间的感觉,说话的语气,都和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要不是早就确认过这个人和当初那个人没有一点点关系,夕月根本就不会让这个人活到今天。
夕月笑了笑,“所以,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就说过了。人丑,就要多修炼。你看看你,人丑就算了,还不知道好好修炼。”
“你要是好好修炼的话,或者还有机会弄个鸭子水鸟什么的,做个宠物,让你的出场也华丽一点。”
血月宗的人也假装从这边路过,“夕月,好久不见了,你说话还是这么刻薄啊。”
夕月冷眼瞟过去,“出门的时候,家里人没有教过你怎么说话么?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么?”
血勒笑了笑,“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喊的,为什么你就特别一点。”
于归看了那人一眼,冷着脸,“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我师父和你爷爷是平辈,你一个小辈,教养也太差了吧。”
血勒瞪了于归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
于归笑了笑,“我师父很你爷爷平辈,也就是说我和你父亲平辈,你再不道歉,我们就算是出手教训了你,也是长辈管教晚辈,就算是你父亲和你爷爷,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