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致命阴缘,鬼夫好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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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植物人

这说明巫师姐有一颗少女心啊哈哈。

我带着巫师姐给我的小伞发夹、小鱼发簪、小鬼宝宝离开了前进路213号。

我之前租的房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灰尘多,打扫花费了我一天的时间。

接下来,我要全面复工。

晚上出去吃了个晚饭,回医院溜达了一圈。

我上次走的时候那么轰动,现在回来,在他们眼中显得有点灰溜溜。

怎么说呢,大家都以为我从此以后会嫁入豪门,听到的应该是我结婚生子的消息,没想到我还回来上班,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高洁不会被人玩厌了弃了吧?”

“小万师傅看着不像朝三暮四的人啊,我们以为他看上一个人是要终身负责的。”

“你也不想想看,宋宅是个什么地方,丑小鸭变天鹅说的是小万师傅,因为他本来就是天鹅的种,只是所在的环境什么的让人觉得好像是只小鸭,那么大集团的继承人,会允许他娶一个灰姑娘吗?”

“那你这么说,高洁还是挺可怜的,委身一个傻子不说,还被傻子给抛弃了。”

“嘘,这种话你可别当着她的面说啊!”

“我知道,我又不傻!”

我坐在马桶上,哭笑不得,谁傻谁不傻啊,在厕所说人家的坏话前,不知道瞄瞄格子间有没有人啊喂!

为了让她们不难堪,我等她们走了之后再出来。

这又不是办公室斗争向的文,我没必要跟她们酸来酸去。

上班的生活总的来说是很愉快的。

我以前看着监护室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天天关心他们仪器上显示的数据,除了按照流程和要求来做之外总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现在我再看他们,早已经明白了最根本的原因,而我有幸能帮到他们一点,我觉得很有价值。

我决定从昏迷时间最长的困难户救起。

19床是个昏迷了五年的植物人,目前是我们医院最头疼的“钉子户”,倒不是因为病,而是她家人的态度。

患者名叫刘春芳,五十六岁,五年前左侧侧脑室出血,在我们医院做的脑室外引流手术,手术后出现昏迷,她家人认为这是医疗事故,将我们医院告上法庭,法院多次向专业医院的专业人员问询,专业医生都认为她是自发性的脑出血,和手术无关,并判决她家属支付医疗费,尽管这样,她家属还是不同意将她移走,赖在这里了,就是非得等医院赔偿。

为了让她家属尽快将她移走,不再占用医疗资源,我们医院连大几十万的医疗费都给她免了,她家人还是不同意将她移走,不上诉,也不走,就这么拖着。

刘春芳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几乎丧失了认知能力,她吃东西,排泄都靠插管,肉身只有一点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就算回魂,也没法在这个房子里活下去了。

在找她的魂魄之前,我已经做好了送她离开的准备。

以前老万师傅昏迷的时候,魂魄自顾自地飘往不周山,让我和小万好一通找,那个时候不懂招魂的办法。多亏杜天财,我从他那里又学到了一招。

在巫婶店子里住的无所事事的那段日子,我有空就琢磨他的招魂阵,终于被我给研究出来了,我可以不用再傻傻地漫无目的去找一个人的魂魄,只要呆在他的肉身旁,使出招魂决,就能让他的魂魄主动回来。

这种招魂之事,在值夜班的时候才好实行。

夜里人少,没人会注意我。

我坐在19床的床边,她没有家属陪床,住的又是独立病房,我施决可以肆无忌惮。

招魂决一出,眨眼的功夫,刘春芳就到我面前来了。

使完招魂诀我就出魂,一出魂就看到了她。

“高医生。”她很开心,“你竟然找我了?”

“你游魂做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有一种特殊体质的人,”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抢着说:“在我们眼里像太阳,很亮很亮,我很想跟你打个招呼,可是每次都轮不到我。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

“你是我管辖的病房里昏迷时间最长的病人了,从我一进这个科室你看我就是很亮很耀眼的存在吗?”

“也没有,你刚开始来的时候我没发现,是后来,你摔折胳膊的那时候发现的。”

哦,想起来了,我以前戴着银镯,遮蔽了我的这种体质,没让游魂发现我,没给我带来麻烦。她说摔断胳膊那次,是宋济川找人抢走了我的银镯,我的体质才显现出来。

忽然又想到了宋济川,竟然心底一片柔软。

我收回发散的思绪,问刘春芳:“你还想活吗?想回魂吗?”

“哎,”一问她她就长叹一声,“想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认命了。我做游魂这么长时间,连恶鬼都没碰上,有时候多希望恶鬼把我吃了,这样大家都能解脱了。连恶鬼也看不上我。”

“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有个机会做了结。”我说了我的来意,“你能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吗?”

她眼泛泪花,“不接受又能怎么样,谁活着不都奔着死去的,我们老家有句话,谁死的快死得顺利,是福气。像我这样一死死五年的人,早就被人烦死了。”她的泪没有流出来,她却用手擦了一下,“我男人不把我移走,不也是早烦透了,扔在医院你们还能照顾照顾我。你看看,要是医院真按照他的要求赔了事故钱,他肯定也不会管我的死活,拿到钱才是他的目的。”

“这也不能怪他,是我们太难了,他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骑摩托车拉客挣钱,儿子还没结婚,哪里都需要钱。”

“刚开始昏迷的时候我很不想死,因为还没看着儿子结婚。后来慢慢的也想开了,要是儿子结婚了我再死,我也不一定就死得痛快,因为还没看着孙子出生呢,哪怕孙子出生了我再死,我还是舍不得死,还没看着孙子长大……”

“我现在这样最好的一点就是,想看儿子,一转念就到他跟前去了,他自己在老家,也没个人照顾,我给他看好了一个姑娘,能把这事办完了,我也就无憾了。”

这是刘春芳的最终愿望,替自己儿子把红线系上。

刘春芳的老家在邻省的一个小城市下面的小乡镇的农村,她给看上的姑娘也是那个乡镇的,她要是想亲自撮合,上我的身之后就得回老家一趟。

路途遥远,我又是个陌生面孔,这样不妥,我跟她商量,还是让他儿子带着姑娘来这里,既能看他,又能到处转转约会。

刘春芳觉得这样不错。

“我那出租屋里还藏了点钱,这几年我男人没搬地方我还得感谢他,儿子来了就花我的钱吧。”

刘春芳的男人叫田贵,长得黝黑,主要是每天骑摩托拉客风吹日晒弄的,市区禁摩,他的生意做得也很辛苦。他几乎每天来看刘春芳一次。

刘春芳上了我的身,我之前已经给她详解过规则了,不能说出自己是谁,不要指望自己的亲人会理解会接受,基本没可能。

她需要用我的立场来为自己办事,这对她来说,也是个考验。

田贵每天过来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这个时候护士会给刘春芳送饭过来,他亲自给她喂一次饭。

他给刘春芳喂饭的时候,刘春芳在我的身体里,就站在他身旁。

“高医生,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他说:“听她们说,你养伤去了?”

“是的,休息了一段时间。”

这些刘春芳知道的事她还能悠着回答回答。

田贵来来去去,可能闲话也听的不少,又问:“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听说很有钱,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些刘春芳就没办法替我回答了,我跟她说:“转移话题,你可以问他一些话。”

刘春芳于是问:“你儿子好久没来了?”

“他在家也挺忙,来一趟不容易,一年也就来一次。”

“他在家做什么事?”

……

这样主动去问话,基本上就把握了主动权。

聊了一会儿,田贵主动再问的只有一句:“高医生好像有点我们老家的口音?”

刘春芳惊了一下,她已经尽量学着我说话了,毕竟她的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调调难免会带点乡音,这个……我根本忘记嘱咐,即使,嘱咐了也没什么用。

刘春芳卡克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教她:“你就说上学的时候天南地北的人认识的多,熟悉很多地方的口音,听别人说话就难免染上。”

本来我和她想好一个叫她儿子过来的方案,现在既然扯到口音上,我有了一个更好的方案,马上对刘春芳说了,她立刻打消了从田贵这边进攻的想法。

田贵在医院呆半个小时,给刘春芳喂饭,清理秽物,还要去拉客,下班的时间和晚上的时间生意相对会好点。

田贵走之后,刘春芳出医院,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她儿子。

用家乡话,说她是刘春芳的老乡,刘春芳曾借给她一些钱,现在她能还上了,因为听刘春芳说过是给他儿子娶媳妇用的,所以打电话过去,让他来拿钱。

他儿子当然会回答,请他爸爸代收。

她又说,刘春芳现在植物人,她只会见到她儿子才还钱,其余的一概不承认,反正也没欠条啥的。还问他那谁谁(就是刘春芳看上的姑娘)怎么了,以前听刘春芳提过,挺中意她做儿媳的,如果她也还没嫁人,就约她一起来,她会再多加两千块给他。

好诱人啊,这话一说出去,她儿子就答应了尽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