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外十里坡有一家酒家,名字就叫十里坡酒家。
此时这家酒店坐满了人。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肥胖的掌柜忙着数钱,比掌柜还胖得多的老板娘把算盘打得噼噼啪啪直响。
“小二的,来十斤高粱红,五斤牛肉!”一个粗眉大汉似若有所思的叫道。
掌柜叫道:“快,快!”
“来了,大爷!”小二一手托着一大盘牛肉一手拎着酒急忙地上酒菜。
和那粗眉大汉一桌的共四人,腰间皆系着佩剑。见小二端上牛肉来,其中一个道:“小二,早听说十里坡的酒家高粱红远近闻名的,今日我可要见识见识啊。”
小二陪笑道:“难得爷们关照,小店别的没什么,这酒,还是可以的……大爷慢用。”
店小二酒菜刚上,粗眉大汉一桌四人一下子干了几碗,连声道:“果真好酒呀!”说罢动筷把牛肉大块大块地放到嘴里嚼起来,又一边道:“好菜!很好的牛肉,有嚼劲!”
一人对粗眉大汉道:“大师兄,咱这次难得出山一次,今天可要来个痛快的。”
又一人道:“何止呢?平时师父管得太紧了,这人间多的是美人儿却不给多看一眼,别说可以摸一摸这香酥玉手了。”
粗眉大汉吼道:“曹师弟,你这是什么话了?咱崆峒剑派不比一般的帮派,当然要严了,要不咱崆峒派在江湖上如何立足?”这个粗眉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崆峒剑派上官平的大弟子鲁凡,这四人是上官平的四个大弟子。论辈分鲁凡是大弟子,其次是曹一峰、丘难胜与孔肖。上官平的剑法是人尽皆知的,并且对门下弟子一向极严,因而崆峒弟子一个个武艺高强。其四个得意弟子的剑法自然非同凡响了。四人当中,论剑法,要数曹一峰,论智谋,要数丘难胜。鲁凡是崆峒二十三代弟子中最早入门拜师的,对所有师弟疼爱有加,赢得师弟们的尊重。曹一峰听鲁凡这么一说,顿时心有羞愧,也不再说什么。
丘难胜道:“大师兄,曹师兄一时高兴才说的,来,咱们这次虽然未能完成任务,但总也不能不尽兴一番呀。难得出山一趟,再干一碗。”
四人又干了一碗。鲁凡把碗一放,道:“柳庄主一家人惨遭木棉教灭门,我等实在难过。真想不到木棉教居然出手那么快,当时江湖中无人得知。哎,就连祁天书大侠也赶不及,柳庄主千金也不知性命如何,祁大侠不知踪影。”
丘难胜道:“大师兄,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是祁大侠已救走了。试想,当今有几人能够从木棉教人手中把柳小姐救出来?”
鲁凡道:“可惜没有人亲眼看到呀。”说罢长叹一声。
曹一峰道:“大师兄,这一切都是天意。江湖平静数年,各派人士相处甚洽,是不会有人想到突然间冒出个木棉教的。而且木棉教人神出鬼没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做一些什么事。你也不必自责了。来来来,咱再来一碗,这酒味道真的不错呀。”说完自己先喝了一碗。
鲁凡只喝了一口,又把酒放下。
孔肖道:“大师兄,柳家庄的事使各门派对木棉教人恨之入骨了,而且更多当年受柳庄主恩惠的好汉定会一起向木棉教讨公道的。到时我们与那些人士联合不就行了吗?一样可以为柳庄主之仇出一分力的。”
鲁凡道:“五年前柳庄主挚交余腾大侠一家惨遭他师兄梁仪天杀害,如今的梁仪天可是显赫的木棉教副教主了。当初就凭梁仪天要杀余大侠一家并非易事,木棉教主一定亲自出马。据说祁大侠赶到,但余飞小公子也不知去向。如今柳小姐也不知去向,祁大侠行踪隐蔽,无人知晓,江湖人都在着急。更令人担心的是祁大侠连同余飞小公子柳小姐会不会都遭木棉教的毒手了。那样的话,师父也不知有多难过。”
曹一峰道:“大师兄,我们几乎走遍整个江南了,连木棉教人的老巢都不知道。江南一带如此之大,要找一个木棉教不是易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有酒我们还是得喝一点呀。最多以后我不再谈女人两字,这样行了吧?来,再一碗。”
鲁凡道:“是呀,来日方长,近日师弟们都辛苦了,多喝几杯。”说时四人又痛饮几杯。
丘难胜道:“其实这次柳庄主遇害,武林中却没有几个人能收到消息的,木蝴蝶与陆元文在没有任何其他门派的阻拦下带了木棉教人把柳家庄上下杀害,连祁大侠也是后来才得知,其他门派赶到时柳家庄已成平地了。当中一定有蹊跷。”
鲁凡不语。
丘难胜又道:“柳庄主广交四海,平时门庭若市,江湖豪杰于柳家庄作客者不少,这次为什么没有任何其他武林人士在庄中呢?我们在柳家庄帮处理后事时发现一个疑点。我曾数了数柳家庄被害的人,数了几次,只有三十四具尸体。”
曹一峰问道:“这有什么可疑的?我们只在多年前柳庄主令堂六十大寿时随师父来过一次柳家庄,柳家在江南是第一大户,人口众多是不容说的。”
丘难胜道:“柳家用的仆人一向很少会变动的,很多仆人都是受过柳庄主的恩惠心甘情愿为仆的,柳庄主待人宽厚,对仆人如同亲人,当然不会随便再增加仆人了。那次在柳庄主令堂六十大寿时,我曾数过,柳家庄一共有三十七口人。柳老太太过世后,还有三十六人。而我们处理柳家庄后事时只有三十四人,加柳小姐才三十五人,还有一人哪里去了?”
鲁凡若有所思般道:“还是丘师弟想得周到。这样算来,柳家应该还有人活着。但是,我们都没有发现还有生还的人呀。少林方丈世智大师主持柳家庄后事时丘师弟你怎么不提出来呢?也好让几个门派的人再细查一下。”
曹一峰道:“大师兄,丘师弟,这个未免多虑了。木棉教人一向杀人灭口,这次能留下尸体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你不能确定柳家庄真的只有三十七口人?”
丘难胜道:“虽说这样,不过不知你们还记得没有,柳家庄那个管家柳无双,武功并不在柳庄主之下。而且他的来历一向是个迷。”
孔肖问道:“丘师兄,柳无双不是柳庄主从琼州的天涯海角岸边救回来的吗?十多年前,柳无双在海上遇上海盗跳海逃脱的,被淹得半死,柳庄主刚好应琼州留守刘大人到那游玩时救回来。”
丘难胜道:“一点不错。柳无双当时名叫方无双,为感激柳庄主的救命之恩,甘心在柳家为仆,后改名柳无双,一直侍候柳庄主身边。”
孔肖道:“但看样子,柳无双的武功并不高,柳庄主武功在武林中也是一等高手,你怎么说柳无双的武功不在柳庄主之下呢?”
丘难胜道:“在给柳老太太贺寿时,北海五圣喝醉了,无端闹事,柳庄主宽宏大量,不计较此事。事后北海五圣在回去的路上却被人狠狠教训一番,令北海五圣颜面丢尽。当时许多人以为是一些其他武林人士出于不愤才出手教训他们的,事后很少人追问是谁出手的,而那时我刚好要陪师父找武当白道长谈话,发现此事正是柳无双所为,当时师父还要我不要张声呢。”
孔肖道:“是了。按北海五圣的武功,在武林中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呀。当初多次要和柳庄主比试比试,柳庄主总是一一婉言。武林人士称,柳庄主未必是北海五圣的对手,尤其是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五个人,一般的武林中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但这柳无双却说出手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这是不简单。”(1)
“一点不错,”丘难胜接着道,“当时我们发现柳无双悄悄地追着北海五圣,师父暗示我跟着柳无双后面。到了离柳家庄十里远的树林里,我目睹了柳无双的手脚。当时柳无双正要下杀手五圣中的一圣时我出来阻止了。柳无双毕竟不敢为难我们崆峒派,当给我面子,还叫我不要将此事出去。令我奇怪的当然不是这事,而是我曾听北海五圣的一圣道:‘柳无双,你武功如此厉害,并不在柳庄主之下,为何要委身在柳家庄为仆?大可以在木棉教混个堂主做做了,而且……’一圣未说完,柳无双便要下杀手,刚好我出现了,也算是救了一圣一命。但当时一圣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一直怀疑柳无双是否和木棉教有染。五圣走后,柳无双没有说什么就回柳家庄了。表面看来是柳无双一心为主,但按柳庄主的为人,不可能会让柳无双教训北海五圣的。这完全是柳无双的个人行为。”
鲁凡道:“果有此事?丘师弟你怎么不早说?”
丘难胜道:“我有向师父禀报此事,他老人家不要我声张的。”
鲁凡道:“但这又和柳家庄遇害有什么联系呢?谁都知道柳家庄是不敌木棉教的。”
丘难胜道:“正因为一般人都会这样想,所以世智大师处理柳家庄后事时并不怀疑其他人,全部归罪于木棉教。要是柳家庄早有防备,凭着柳家庄在武林中的声望,早有人会知道了,木棉教哪会这么容易在无任何其他武林人士的情况下把柳家庄上下杀害呢?”
孔肖道:“丘师兄说得是。江湖谁不知柳家庄的信鸽是最多最好的,怎么武林人士一个都不知道呢?而且柳庄主和祁大侠联系密切,这次居然连祁大侠也是后来才赶到的,当中的确可疑。按这样说来,那柳家庄的事应该和柳无双有关了。”
曹一峰道:“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木棉教人出手狠毒,柳无双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逃过木蝴蝶和陆元文的手心。如果说柳家庄还有人生还,那有谁?连余腾大侠都逃不出木棉教人的杀害,何况一个柳无双!说不定现在连祁天书都已遭木棉教人的毒手了,还会有人从木棉教人手中逃脱?我看这当中少了一具尸体最大可能是木棉教人已一把火烧为灰烬了。”
鲁凡道:“曹师弟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这样猜测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能找到北海五圣,或者柳无双本人最容易知道真相。要是柳无双真的没死,哪怕不是他和木棉教人串通,至少也可以知道当中经过。下山前师父曾叮嘱要我们办好柳家庄的事就赶快回去,看来我们得先回去,再把事情向师父禀明一切。”
话落时,却见十多人行色匆匆过来。
鲁凡定眼一看,来的正是武当弟子。鲁凡曾和师父上官平到过武当拜访武当掌门人白尘道长,按武林的规矩,来访一方是掌门人和大弟子的,接待方也是掌门人和大弟子,因而鲁凡认得李若枫。二人一来二往,相处便熟起来。众人相见,也不客套一番,李若枫一屁股坐下,和鲁凡同坐一桌,拿起酒便喝。
鲁凡问道:“李兄,你们不是已回武当山了么,怎么到益州了?”
李若枫把酒杯一放,道:“鲁兄不听闻祁天书大侠经过蜀地了?而且木棉教人也追过来,木棉教副教主梁仪天还亲自出马呢!”
“哦?什么时候的事了?”鲁凡急问道。
“就几天前的事。”说罢李若枫又是喝一两杯。
鲁凡一把夺过李若枫的酒杯,道:“你还是先别喝,快把情况与我说来。”
“你这性子就是这样,改也改不了。”李若枫慢慢道,“就在一家路边的客栈中,你可知这客栈是谁开的么?”
“哎哟,你真是的,人家在问你祁大侠的事,你怎么问我这客栈是谁开的,快说,祁大侠怎么了?还有柳小姐是不是让祁大侠救了?”
“这客栈是……”
“你还说这客栈……”
“是当年江湖颇有名气的铁笛刘不客开的。……”
“铁笛刘不客开的又怎么样了?当今隐姓埋名的江湖豪杰多的是。”
“问题是祁大侠就出现在铁笛刘不客的客栈里。”
“啊?那么怎么了?”
“死了……”
“死了?祁大侠?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天下第一剑……是谁死了?”
“铁笛先生死了,还有他的三个伙计。哎,惨。”李若枫又喝了一杯酒。
“那祁大侠呢?”鲁凡还是问了再问。
“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又说祁大侠经过铁笛先生的客栈?不知道你又故作高深地说。”
“哎!鲁兄,你总不停地追问,也不让我休息一下,不知道我路途辛苦,久不见面了,你就这样招呼朋友的吗?”
“嘿!嘿嘿!说得也是。你先慢慢喝点酒再说。”
曹一峰道:“李大侠,师兄一向是这性子,别怪。”
“我早知他是这鬼性子,当初真不应交这个朋友了。在师弟面前装什么大师兄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却一点都没有长者风范,这样的师兄,真是苦了你们做师弟的。”李若枫一边倒酒一边说。
丘难胜笑道:“李大侠又见笑了,师兄对我们疼爱有加,亲若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李大侠喝过酒,还是把事情说一说,别吊师兄的性子了。”
李若枫笑了笑,他知道鲁凡的性子,故意让他着急一下。又喝了几杯后,李若枫道:“柳家庄遇害时,祁大侠来得及时,把柳小姐从木棉教人的手中救出来。他知道这次木棉教主一定会派梁仪天杀人灭口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是先到天山,要把柳小姐安置在一个绝密的地方。他一路不停地往天山方向走,木棉教人一路追个不停。但我却听说祁大侠带着两个小孩。”
“两个?”众人不解,同声问道。
“不错,听说是两个。但没有人知道另一个小男孩孩是谁。当中一个小女孩则一定是自幼冰雪聪明的柳小姐了。他们三人经过铁笛先生的客栈时,还是被梁仪天追上来了。”
丘难胜道:“梁仪天一向不把武林各派武功放在眼里,不可一世,和祁大侠岂不是棋逢敌手了?”
“仅是梁仪天,我看未必能胜祁大侠,而且他们从未交过手,胜负难定。问题是祁大侠带着两个小孩,梁仪天带着木棉教的三大护教,那么力量悬殊了。”
鲁凡道:“你刚才不是说还有铁笛刘不客么?”
“铁笛先生退隐多年,久不习武,而木棉教四大护教中哪一个不是武林绝顶高手的?铁笛先生如何能敌?”
“那结果呢?”鲁凡问道。
“结果我也不清楚了。师父听到消息,叫我们随后,他先赶过去,想助祁大侠一臂之力,结果师父只见到铁笛先生的坟,还有木棉教人的二十多具尸体。我们后来赶到,师父只说了句‘柳家庄事发时我们来迟了,这次我们又来迟了’,他独自往天山方向走去,要我们先回武当山,以免木棉教人乘虚进攻武当山。我们沿路听到的就是这些,具体还得我师父回来才有结果。”
众人不免又担心祁天书三人。虽说祁天书剑法天下无双,毕竟还带着两个小孩,而且还有木棉教主——江湖唯一一个敢称天下无敌的大魔头。关于木棉教主的武功,江湖至今未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已经死去,像梁仪天、端木蒙、木蝴蝶和陆元文这样的高手都只有木棉教主惟命是从,足见木棉教主可怕了。祁天书身为一代剑客,真的可以敌过木棉教主吗?众人难以猜测。
鲁凡道:“白道长一个人赶过去了,那万一遇到木棉教主怎么办?”
李若枫道:“师父既然一个人去助祁大侠,我看他是把他和祁大侠的情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了。再说师父的剑法和祁大侠都是在江湖中独树一帜的,以师父他老人家的轻功,要走恐怕不难。师父还说他已和少林世智大师、你们的师父上官前辈约好一起助祁大侠了。”(2)
众人也稍觉放心了。当今武林中,少林方丈世智大师、武当白尘道长、崆峒上官平是三大拨尖高手,要是联手起来,木棉教人要取胜谈何容易呢?祁天书未出道时,武林中唯他们三人马首是瞻。后来在一次论剑中,白尘道长和上官平二人未出剑已对祁天书的剑法深深佩服。正因为如此,人们对祁天书的剑法更是佩服,又因为未见祁天书出剑,使祁天书的剑法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一代剑客却已死在木棉教主的掌下,仅有一个雪做的坟。皑皑雪山中,这位一代剑客连同他的天书剑法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了。
武当白尘道长得知祁天书要往天山方向,他先前已联络少林世智大师、崆峒上官平,再派武当二十多个弟子要和木棉教人决战,目的是要把柳露莹接到武当山,一来木棉教不会轻易进武当山,二来白尘道人早想收柳露莹为徒,要把剑法传授给柳露莹。大凡一些武林高手,总是千方百计要找一个天生的习武苗子,以使自己平生所学有传人。但祁天书知道,哪怕白尘道人武功再高,也不能教出一个比木棉教主武功还要高的弟子来。毕竟祁天书料到武林不久一定会遭遇灾难,而这灾难并现在的武林人士可以挽救的。天下大势,乱久必平静,静久必乱。这是天意,无人可以避免。江湖平静数十年,突然出了个木棉教,这就像人们在和平的年代里,总会有瘟疫一样,也是天意。武林注定要有此一劫的。
鲁凡叹道:“武林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十年,如今看来又要起血腥了。”
李若枫苦笑道:“这鬼江湖,真******烦,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都不行了。哎,以前我怎也不觉得武当山风景秀丽,现在要是木棉教人真的牵起血腥之争,我才觉得我们武当山风景是那样迷人。说不定哪一天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风景了。还有你呀,鲁兄,你们崆峒山风景也真的不错,你也得好好欣赏欣赏呀,不然,以后想再看看都难了。看来,还是酒才是好东西呀!”
鲁凡道:“你又来了,我不信咱联全江湖几大派,怎不是木棉教人的对手呢?他木棉教要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在早已一统江湖了,我们哪还可以在这喝一两杯呀。”
“现在当然可以了,不久以后难说啰。各大门派?这么多年来形同散沙,联合起来谈何容易?试问哪一派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明争暗斗的?什么武功交流会,什么共同进步,都是屁话。往年的武功交流大会上都派的是一些入门不久的弟子,能派个大弟子出来带队的已很不错了,更别说掌门人亲自带队参加。柳庄主多少次联络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参加座谈会,不是迟到的就是借故不参加的,嘿嘿,联合起来抵抗木棉教,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看,我们最好就是能喝酒的多喝几杯,要不然,想喝都难了。”
一番话说得入骨三分,现在的武林的确如此,要不然也不会产生个木棉教了。
丘难胜道:“李大侠言之有理,人心散了,要收的确难。如今柳庄主已惨遭毒手,有谁还可以聚集武林人士共讨大计呢。一些门派听说木棉教人如此凶残,更是足不出户。柳庄主一家遇难,出来处理后事的有几个门派?平时在柳家庄白吃白住,现在柳家庄有难,却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李若枫道:“丘兄所言正合我意。来,干一杯!”说完自己先喝了一杯。
忽然,武当派一个弟子远远赶过来,地喘吁吁向李若枫道:“大师兄,大事不妙了,木棉教的护教陆元文率众已攻上峨眉山了。掌门静观师太事先已中木棉教人之毒,众峨眉弟子正吃力抵抗,死者有三十多人了,我们再不过去,恐怕峨眉要遭灭门之灾。”
李若枫冷道:“这回真的喝不成酒了。是师弟随我到峨眉山去。”
话未落,却见他们周围已被二百多人包围了。不用说,这些人正是木棉教人了。为道的是四大护教之一的木蝴蝶。
十里坡酒家的人一见到木棉教人来了,一下子四散逃跑。
众武当弟子一下子“唰唰”地抽出剑来,迅速布成一个剑阵。鲁凡四师兄弟也抽出剑来,和武当弟子站在一起。
李若枫冷笑道:“来者可是木蝴蝶先生?”
木蝴蝶道:“听说武当弟子的剑法相当了不起,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李若枫道:“木先生,我不知你为什么姓木的,原来真的和木头没有两样。武当的剑法当然是了不起的,你还试什么?直接拿命来便是了。”
“好大的口气!一个武当的大弟子也敢这样撒野,都怪白尘这老家伙管教不严,才有此劣徒。你可知道你给我带来麻烦了?我的副教主也不知哪里收到的消息说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也过来凑热闹的,说什么要帮祁天书,然后又在十里坡胡言乱语,害得我本要到峨眉山玩玩那些小尼子的,又要被副教主派来这里收拾你们,这些又白又嫩的小尼姑都被陆元文这老色魔独享了。李若枫呀,你真是害人不浅,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恨我不及时赶到,要不然早已将你们碎尸万段了!”
木蝴蝶“啧啧”道:“哇,都说白尘老爷子管教不严,果真如此。白老头子不是说也过来吗?怎么不见人了?怕我们了,真是没用。自己躲起来却叫几个武功平平的弟子在这里撒野。刚才不是说还要过峨眉山吗?现在去呀!”
李若枫大笑道:“相信你一定领教过我师父的剑法了,以你这样的武功,真不配我师父亲自动手,我这把剑本来没有什么用处,平时也不打架,只用来杀猪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木蝴蝶,你来得好呀!”
木蝴蝶气得直吹胡子,厉声道:“不怕老实说,连祁天书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副教主亲自出马,祁天书早已命丧黄泉了。何况你们。”
鲁凡粗声道:“木蝴蝶,你们将祁大侠怎么样了?那柳小姐呢?快快说来!”
“哟!我道是谁了,如果我说得不错的话,你应是崆峒派的鲁凡吧?像你这样的莽汉也配问我?”木蝴蝶哈哈笑道,“祁天书死了,死在我们副教主的手下。”
“就凭梁仪天也有这本事?未免太笑话了吧?”李若枫冷道,“我看要不是你走得快,可能你不能站着和我说话了。说,你们已经把峨眉派的人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谁叫你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人多叛徒,帮我们对静观老尼下了毒,要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说起来我还后悔没有叫人下****给这老尼姑呢!”
李若枫冷道:“看来我不必和你说那么多了。你上来吧!”
木蝴蝶一挥手,三个木棉教人挥刀杀上来。李若枫冷笑一声,叫道:“送死!”剑起剑落,那三个木棉教人一下子被李若枫的剑齐腰削去,变成了六段!
木蝴蝶拍手叫道:“好剑法,好剑法,还真有两下子。白尘老道没有白教你呀。不过,你们这次是绝对走不了的。白尘已去天山,上官平也跟着去送死,世智这老秃驴听说也跟着送死去了。你们这次是不会有谁来救的。”
李若枫道:“你不必再说风凉话了,有种的上来,让我看看所谓的木棉教护教的武功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厉害。”
李若枫的剑法深得白尘道人的真传,又加上自己多年的潜心研究,武当众弟子中无人不服。又加上李若枫豪爽的性格,深得他人喜欢。
鲁凡道:“我们奉师父之命要找你们多时了,你们不是天下无敌吗?有种的话,请告诉你们的老巢,好让我们决一死战。”
木蝴蝶道:“嘿嘿!木棉教天下无敌是不用说的了,一统江湖是迟早的事。今天你们受死吧!”
李若枫道:“鲁兄无须多言,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地玩一下,看看木棉教人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木蝴蝶,你也算是江湖半条好汉,我要领教了!”
木蝴蝶大怒道:“李若枫休得无礼!要不是副教主有令我不能先行动手,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3)
“哈哈,我说你木蝴蝶真是木头,一点不错。岂不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所以你木蝴蝶只能算是半条好汉,梁仪天算什么东西了?你木蝴蝶不也是英雄盖世么?还怕这区区梁仪天了,可笑可笑!”李若枫说罢,慢慢提起一壶酒,慢慢喝起来。(3)
木蝴蝶大怒,二话不说便杀上来,他狠不得把李若枫杀了。
鲁凡等人要扙剑相助,李若枫道:“你等不必出手,由我来对付他!”话落剑出,直指木蝴蝶。鲁凡明白李若枫的意思,现在木棉教人多势众,不可硬拼。
木蝴蝶并不把李若枫放在眼里,他狂笑道:“以我的辈分,和你动手太有失身份了,十招之内要不了你的命,你可以走!”他满以为李若枫不过是白尘道人的弟子,剑法当然不比白尘道人了。哪知二十招很快过了,木蝴蝶还是伤不了李若枫。
李若枫扙剑道:“木老头,你要是和我打赌的话,你早输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出手二十招了,怕你面子过不去,所以二十招后我还是决定停下来,也告诉你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木蝴蝶道:“嘿嘿,还真有两下子呀。”
“我其实并不希望你要依照你刚才所说的话做,因为你一向以言而无信闻名于江湖的。我说的话不错吧?木老家伙?”
木蝴蝶刚才说十招之内杀不了李若枫就放他们走,现在二十招了,却还是伤不了李若枫,令他在木棉教人面前威信大跌,其他木棉教人不禁笑出声来。木蝴蝶喝道:“你们不要命了?笑什么!”
李若枫道:“论武功,我可能在你之下。但我不怕被人笑话,因为我一向脸皮厚惯了。至于你木先生了,好歹也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有一点点面子,恐怕这样有点说不过去。哦,忘了你在江湖中还有一点远近闻名的,就是脸皮比我的还要厚。”
李若枫话落,众人大笑。
木蝴蝶羞恼之极,他身为木棉教的四大护教之一,居然被李若枫取笑一番。心中巴不得马上杀了李若枫,奈何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要放他们走了,要不,他真的变成言而无信了。于是道:“好,老子说话算话,你们走!”
却见木棉教中一个堂主道:“木护教,不可。要是副教主怪罪下了,属下等均死无葬身之地了。”
木蝴蝶想了想,道:“我本奉副教主之命,要接应陆元文的,并接到消息说你们在此,顺便收拾你们。看来,我要放你们走,恐怕副教主之命难违,没办法,这怪不得我。好吧,我允许你们可以选择个死法。”
鲁凡哈哈大笑道:“木蝴蝶你在说什么鬼话,要死的是你们!”
木蝴蝶道:“果然鲁莽之汉。李若枫这样做目的就是想我放你们一马,你却偏偏要送死,没办法了,都受死吧!”
木蝴蝶正要叫全部木棉教上时,却见陆元文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尼姑带着二百多的木棉教人过来了。木蝴蝶大声道:“陆老弟,你来得好。峨眉山的小尼姑一定是又白又嫩,你爽呀,也知道过来了。怎么带了个这么小的?你搞什么鬼了?”
却听到空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木蝴蝶,你们死期快到,还敢胡说八道。”
两个轻飘飘的身影落在几百木棉教人的包围圈中。二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来的正是白尘道人和崆峒上官平,李若枫和鲁凡等人暗喜,来了武林的两大泰斗,何愁木棉教人打发不了呢?
木蝴蝶吃了一惊,问道:“陆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来了这两个老家伙了?”
陆元文道:“木兄,峨眉一事全给这两个老家伙破坏了,静观这老尼没死成,只抓了个小尼,也向是向副教主复命算了,我们走吧!”
白尘道人道:“你们武功不是可以傲视武林么,正好二对二。要走?先到阎王殿报到吧!”
陆元文把那小尼姑丢给木蝴蝶,对白尘道:“哼!牛鼻子老道,我就不怕你,先要了你的人头现回去也不迟。刚才你们两对一,我有点怕,现在一对一,我不信你的剑真的有江湖人传说的那样厉害。看招!”
陆元文飞身扑向白尘道人。白尘道人剑影一挥,直逼陆元文。木蝴蝶正想要上前,却见上官平一直看着他。木蝴蝶道:“上官老儿,这么凑巧,你也来看热闹了,痛快痛快!”
上官平冷道:“以你的身分却和我的弟子们交手,真不像话。你且不动手,今天你反正死定了,先看看陆元文怎样死,你也就怎样死。”
木蝴蝶道:“我们好像从来未交过手,听说你的剑法也不错,我倒想领教领教。真庆幸你们跟祁天书到天山却死不成,你一定是要我来成全你了。好,且看他们胜负如何,我们再交手不迟。”
“你先把人给我放下!”上官平喝道,“捉一个小尼姑算什么了。”
“呵呵,上官老儿你真不知趣,我把她带回木棉教养大,好做我的老婆呀!你瞧,她长得如此漂亮,长大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无耻!”上官平正要挥剑取木蝴蝶,木蝴蝶道:“别急,要是你们赢了,我自然会把这小尼姑交给你。还是先看看吧!”
那小尼姑又骂又闹,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木蝴蝶嘿嘿笑道:“乖,跟我回去,我给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比你穿道袍吃斋念佛强多了。再说,长大后做我的老婆那多好呀。”
小尼姑却向木蝴蝶吐口水骂道:“你也不害臊,谁做你老婆!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师父一定会杀了你的。快放开我!”
“你师父?早已死了。还有你的师姐们都死光了,哈哈!”
“你放了她!”上官平怒道,“我的剑绝对饶不了你!”
“上官老儿,你最好识趣点,我要这小尼姑的命易如反掌,你再吼我先结果她的小命!还是先看看白尘牛鼻子老道怎样死吧。能死在我们的手中也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了。”
上官平一时奈不了木蝴蝶。但见白尘道人和陆元文打得难分难解,四百多木棉教人喊声不断,为陆元文助威。木棉教人多势众,李若枫和鲁凡等人也不能轻举妄动。两人约斗了四十多招,白尘道人渐战上风。陆元文感觉白尘道人并不好对付,心早已想退了。他曾多次暗示木蝴蝶要走,而木蝴蝶却装着看不到。这把陆元文弄急了,他屡次要逃,还是被白尘道人的剑包围着,无法脱身。
白尘道人厉声道:“你准备死吧!”
陆元文道:“就看你的本事了。”他且战且停,最后还是想走。白尘道人的剑已是越来越狠了。然而,意料之外的事又来了。陆元文急着要逃,白尘道人势必要杀了他,天空却传来了“呀呀”的乌鸦叫声。不仅白尘道人和陆元文都不禁大吃一惊,就连上官平和木蝴蝶也大吃一惊。陆元文本来就急着要逃命,听到乌鸦叫声后更是慌张。白尘道人在这一刻,仍不想放过这个作恶多端的陆元文,趁着陆元文慌张之际,一剑刺向陆元文的胸前。陆元文使出轻功往上一跃,由于太慌张了,竟来不及避,小腿被白尘道人的剑一剑刺进去。陆元文却没有说什么,猛向木蝴蝶飞身过去。
木蝴蝶大声道:“陆老弟,快跑!毒乌鸦来了!”自己说时,火速带着众木棉教人四散逃跑。上官平见木蝴蝶要走,挥剑杀出。木蝴蝶正要出手,一个蒙面黑衣人忽然出现,挡在木蝴蝶面前,一股强大的掌劲向上官平拍出,迅速和木蝴蝶一同消失在上官平面前。
陆元文小腿中了白尘道人一剑,企图要施展轻功逃走。一个巨大的黑影落到了陆元文的跟前。陆元文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白尘道人和上官平忙道:“走!毒乌鸦来了!”
李若枫等人也赶紧跟着白尘道人和上官平急急离开。(4)
陆元文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锋利的爪子探过来了。但听到一声惨叫,陆元文还没倒地,胸已被活生生的撕开,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已到了毒乌鸦的爪子上了!白尘道人和上官平远远看来,见到毒乌鸦又慢慢地把陆元文的心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地吃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陆元文还没完全断气,眼睁睁的看着毒乌鸦正细细地品尝着自己的心脏,又连连惨叫几声,轰然倒地。
毒乌鸦吃了陆元文的心,血红的舌头长长地舔了舔那锐利的嘴巴,然后双翅扑扑几下,很快便消失在天空中。
白尘道人和上官平等人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一个堂堂的木棉教护教就这样轻易而举地被一个怪物活生生的掏出心来,怎不令人害怕?
李若枫问白尘道人:“师父,毒乌鸦是什么人物?”
白尘道人长叹一声,道:“是数十年前的一个怪物,武功奇高,专挖活人的心来吃!”
上官平慢慢道:“毒乌鸦不是人,是怪物,比木棉教主还要可怕。数十年前,江湖突然出现了一个被人称为‘毒乌鸦’的怪物,此物人形乌鸦身,是人是怪无人知晓。它之所以令人害怕,不仅是武功,更是因为它专挖活人的心来吃,煞是可怕。而且此物一出现,武林便要遭劫难。数十年前江湖平静了,是因为毒乌鸦已在江湖中消失。如今不知何故,毒乌鸦再次出现,武林又要灾难不断了。”说罢也长叹一声。
鲁凡道:“师父,难道没有人能敌过毒乌鸦么?”
上官平摇摇头道:“要是能有人敌过毒乌鸦,它就不会在这时出现了。”
白尘道人道:“曾听闻早时毒乌鸦出现在江湖上,吃人无数,武林绝顶高手云集一起要共同对付,却死了不少高手,像少林空如大师、武当先师绝念道长等数人一一遇难。后来梁仪天的师父摩天居士赶到,把毒乌鸦引开。之后再也见不到毒乌鸦的影子。数十年来,人们都以为毒乌鸦已被摩天居士杀死了,或者和毒乌鸦同归于尽了。因为从此,毒乌鸦和摩天居士都不再出现在江湖中。后来有人发现摩天居士还收了梁仪天做弟子,因而人们都认为毒乌鸦已被摩天居士杀死了,江湖才换来数十年的平静。像今天,毒乌鸦再次出现,看来当今武林不知有谁能敌。天意呀,天意呀!”
李若枫并不听闻有毒乌鸦一事,听白尘和上官平说来,心也不由得忧愁了。连白尘和上官平都认为无人可与毒乌鸦匹敌,当今武林还有谁?一个木棉教已是令江湖大乱了,再加上毒乌鸦,江湖要平静不知是何年何月。
白尘道人道:“上官兄,看样子,不久木棉教一定会逐一的向各门派攻,梁仪天野心大,早就想一统江湖的。峨眉山一事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定遭灭门之灾。柳家庄已遭毒手,祁天书不知去向,柳小姐生死未卜。近些年来武林各派逐渐少来往了,人心不一,要一心对付木棉教不是易事呀。”
上官平道:“我猜想,当中有的门派一定已加入木棉教了。刚才我正要和木蝴蝶交手,却有一个蒙面黑衣人忽然出现。虽说没和他交手,但估计此人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如果是木棉教人,不必蒙面了,那么一定是别的门派叛变的。”
白尘问道:“你看清此人的武功没有?”
“由于毒乌鸦的出现,那人没有和我过招,看不出武功来路。”
白尘道:“这样的话,武林危了。木棉教人必定不断发展教众,继而渗入到各门派当中,然后侍机反击。”
丘难胜道:“师父,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给柳庄令堂贺之事?刚才我和鲁师兄几个提到了柳无双,柳庄主的死定然和柳无双有关。”
上官平点点头道:“我问了世智大师,他主持处理柳家庄后事时是否有可疑的情况,大师并无发现。也难怪,当初仅是难胜发现柳无双此人来历不明。”
丘难胜道:“我曾数了几次柳家庄的尸体,发现少了一具。依我看来,柳无双并没有死,而是逃了。按木棉教人的作风,杀人必定灭口,不可能留下活口的。那么柳无双要走是逃不了的,能逃的话,一定是木棉教人故意放过。”
上官平想了一会,道:“我也曾想过,柳家庄经常高朋满座,庄中武林豪杰不少,这次怎么可能在庄中无一个其他武林人士呢?再说柳庄主和武林各界来往密切,怎么不没法通知其他人呢?木棉教人如此轻易得手,当中一定有内奸。柳无双不见踪影,按难胜所言,我们得联系世智大师,务必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白尘道:“上官兄,当务之急是先设法联络武林各门派,尽早商讨对付木棉教大计。近日来,我们一直追随祁天书,要救柳小姐,耽误不少时间。结果祁天书与柳小姐下落不明,说不定已遭木棉教之毒手了。世智大师有事已事先回少林去了,我等先各自回去安顿派中事务,然后再到少林和世智大师商讨。此事越早越好。”
上官平点点头,问鲁凡:“我要你等暗查木棉教巢穴,可有线索?”
鲁凡道:“回师父,我们四人几乎遍踏江南,并无发现木棉教巢穴。”
白尘道:“我也暗查数月,毫无结果。木棉教的巢穴竟如此隐蔽,各地都设有分舵,竟也不发现所在。益州分舵就在这里,有数百之众,梁仪天一走,人也不见了。依我看,很可能这些人就是各门派中的人。几个护教一走,他们又回去了。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
李若枫道:“我们能否组织一些人多与各派来往,明是商讨共伐木棉教之策,暗则查访木棉教人的隐身之处,这可以两全其美。”
“若枫这办法好,”白尘道,“只是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比较危险。而且这事不能随便对外人说明,事情泄露,那更麻烦了。上官兄,这事我们得和世智大师细细斟酌,行事须得十分隐秘。”
上官平道:“目前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就这样吧。我们先就此别过,各自回去安顿派中事务,之后到少林去。”
上官平与白尘各自回去,却不知他们能否聚集各派共同对付木棉教,未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