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我......我很好,这多亏了你,还多亏了贺庄主......”
语气有些偏远,有些生分,谢瑞麟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突听一人笑道:“原来是谢公子来了......”声音听起来很甜,让人不用看都知道一个会是一个美人儿。
谢瑞麟转过头,便见到一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子,他笑起来是那么甜,那么可爱,眼睛是那么亮,亮得就像是夜晚的明星,她站在门口,眼神温柔的瞧着谢瑞麟,柔声道:“一段日子没有见到谢公子了,人真是越来越精神,越来越帅气了!”
她这句话仿佛是在说明她以前见过谢瑞麟,而且还很熟,谢瑞麟一向是过目不忘的人,但是这一次却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谢瑞麟笑了笑,道:“敢问姑娘贵姓?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呢?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女子垂下了头,幽幽道:“我叫林雪,不过是庄内的一名服侍人的丫鬟罢了,谢公子又怎么会把我们看在眼里呢?”
谢瑞麟目光闪动,待要问些什么,那林雪已经走近门来,靠近了狂生的身旁,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温柔,轻轻道:“中午睡得还好吗?”
狂生点了点头。
林雪微笑着眨了眨眼睛,道:“那么你就陪谢公子多聊一会吧,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去给你们多端点小菜过来。”
她瞟了谢瑞麟一眼,又道:“不过就没有酒招待谢公子了哦,狂生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是要禁酒的!”
从这几句关切的话语来听,无论是谁都可以猜想得到两人那一种异样的感情,只是这感情未免也摩擦得太快,谢瑞麟不禁感叹,不过这也是别人的事情,他是无权干涉的。
林雪走了,留下房间内的两个大男人,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狂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而谢瑞麟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想问问狂生,为什么对他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他问不出口,他本来就跟他只见过几次面而已,谈不上生死之交,别人对他的态度是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自由。
望着窗外的风景,屋后小河旁那一株翠绿的杨柳,终于还是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的尴尬,“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狂生却似乎全没有听他说话,沉吟着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谢瑞麟叹了一口气,他早知道小不点的死讯狂生早晚会知道的,他能想象他跟小不点之间的那种细腻的感情,作为他的朋友,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却因担心他激动过度,对他的伤势不好,而暂时隐瞒了,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殊不知狂生问的并不是这件事,黯然道:“我早就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的,是不是刚才那个叫林雪告诉你的人?”
狂生的心突然沉了下去,道:“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的......即使你有苦衷,如果你坦白告诉我,你是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谢瑞麟,沉默了半晌,道:“我也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
狂生的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就会在心里留下烙痕!”
谢瑞麟缓缓,道:“是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激动?也许正是因为不能理解那种感情,所以才不明白。
但是他却明白狂生的心情,但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若换做是他的朋友遭遇到这种不幸,他也会如此激动。
谢瑞麟突然转过身,喃喃道:“知道你没事,就可以了,我走了,有机会咱们会再见的!”
狂生点了点头,道:“好,很好!”
谢瑞麟抬头望了望四周,他本来还有话要说,但却突然想是被某一种东西哽住。
他想了想,转身,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狂生依旧背对着他,望着窗外,一点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也许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些。
直到走出了屋外,他才放慢了脚步,他的神情显得很疲倦,谢瑞麟仰首望天,长长的吸了口气,脚步才渐渐加快。
林雪儿回来的时候,谢瑞麟已走了很久,对于这种结果,她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心如止水,甚至还责怪狂生为什么没有留下谢瑞麟吃晚饭。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责怪他,还陪着他吃完了晚餐。
鹤鸣山庄的侧门里,忽然有一个人悄悄的走出来,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正是那林雪。
她一走出侧门,穿过巷子,就有辆漆黑发亮的马车骤然驰来,然后在她的身旁停下。车门一开,她就跳了上去,秋风萧瑟,车厢里温暖如春,车厢里早就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他的眼睛微微垂着,像是睡着了,嘴里却发出一声问号:“谢瑞麟走了?”
林雪用眼角瞟了坐在车厢角落里的那个人,微笑着道:“若是我没有成功的话,你觉得我还敢来见你吗?”
那人也笑了,道:“都说谢瑞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想不通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两个产生隔阂的?”
林雪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笑得很美丽,却带着一丝残酷,道:“我只是先跟狂生说,谢瑞麟是少庄主很好的朋友,他们的计划谢瑞麟很早就已经知道的,我本以为要费很多功夫的,没想到,事情完成得连我都感觉有些轻松呢。”
那人道:“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以后还需要你......”
林雪眼波流动,轻轻道:“有时候我总忍不住想问你一句话,像我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比不上一个男人?”
那人的眼睛忽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淡淡道:“就因为你是女人,有些事情,除了男人,女人永远是做不到的......”有些事情,除了女人,男人岂非也是永远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