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真的不太能确定了,哥哥穆檀都不知道的人,我的记忆中为什么那么逼真,为什么那么真实,如果不是王弋,穆青也不至于死。
自从我长大了之后,尤其是我懂得男女之事后,爸爸警告我,不允许我跟穆檀有过多的交往,他说,穆檀不是个好东西。
不错,的确是我爸爸。
可是我的爸爸分明是穆青呀,我什么又多出个爸爸?
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呢,这么多年来,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我身边多出个爸爸和妈妈。
爸爸叫郑瞳,而我的名字叫郑叶。
我记得,我的名字叫穆叶。
至于我的耳朵,爸爸郑瞳说,我的耳朵很正常,从来没做过什么手术,更不会有移植了什么修炼大仙之词。总之,我的记忆是乱糟糟的,我记忆深刻的事,往往都是不真实的,都是虚幻的。
当然了,也都是折磨得我痛不欲生的。
我感觉怎么变成了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人合体了,变成今天这个我。
一个穆叶,一个郑叶,她们两个人和二人,也就是此时此刻的。
这个我的名字叫:郑叶。
我怎么变成了郑叶,全村的人都知道,我的爸爸就是郑瞳,我跟穆青和穆檀,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穆青没有收养过我,我也不会是穆青的女儿,至于和我穆檀,就是更是扯不上边了。
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或者说,我的思维出现什么状况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唯一合理的解释。
我的后背有个伤疤,我清楚记得,那是当年因为血祭村的秘密,被人威胁、用铁棍子打伤的,这是我记忆犹新的经历啊,莫非我的记忆有错。
爸爸告诉我说,我后背的伤口,那是我小时候贪玩,爬树抓鸟的时候,从树上跌落摔在了石头上,被石头刮破的。
哥哥穆檀在血祭村的名声不太好了,他有个绰号,叫铁手指头。
对了,其实我不应该叫他穆檀哥哥,爸爸不允许我叫他哥哥,穆檀是血祭村的流氓。
他左手小拇指缺了,后来按上个铁的指头,俗称铁手指。
可我记得很清楚,哥哥的指头分明是被人砍掉的,也是由于血祭村秘密的事,才被砍掉的。
我去问穆檀,你的小手指头是怎么弄掉的?
他就笑着,嘿嘿地坏笑,当时他爱赌博,总是输钱,改不了,后来爸爸穆青太生气了,拿刀就把他的指头给砍掉了。
穆檀的这个说辞,得到了全血祭村人的证实。他年少那会豪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人人都知道。
哦,对了,不应该叫血祭村了,应该叫西水村。全村人都说自己是西水村人。
我完全糊涂了,莫非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虚化的,都是个梦静。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许多年过去了,我都是个大学生了。
我学的专业是企业管理,学习成绩还不错,奖学金拿过好几次了,我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叫梦静。
梦静也是我们血祭村的人,哦,对不起,我又说错了,应该说是西水村的人,但凡我们那块,所有人都喜欢叫自己是西水村。
图书馆自习累了,我和梦静到外边走走。
这是个晚上,六七月份,晚风吹来,吹散了白天的闷热和枯燥,显得格外爽快,我们两个在校园里找个空挡木椅子,肩并肩坐在一起。
聊了起来。
我问她:“你还记得我们那个老村长吗?”
她点头,说:“知道而已,那会儿我还小,听爸爸妈妈说,老村长人很好,喜欢弄些封建迷信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哎,我说叶子呀,你别总想这些了。”
梦静看着我,以为我有病,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总是问些匪夷所思的事,不单单是梦静,整个西水村的人,包括我父母也认为我不正常。
是啊,看样子我真的不正常了。
我笑了,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