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在临水城往内偏顺的位置,正好在乱水与术水的中间,而乱水城则是在机关城再往内偏顺。整条乱水,只有在乱水城附近,有那么一个两岸都有对应的浅岸区的地方,所以也只有在那个地方,我们才发现了对岸有人的。”托格回忆的说道,“当我们到达对岸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我们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前进,还是应该退回来。”
“怎么了?”阿炎好奇的问道。
“除了我们当时站立的浅岸区的地面,我们前面的地面,全都被水所覆盖。”托格继续说道,“那边地面上的草,只有我们这边草的一半高,但草长的并不密集,我们很容易就看到了地面上的水。”
老浅看了一下他们现在正在行进的车子周围的草,那些草大概有膝盖那么高。
“有草又有水,你的意思是那边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的?”阿炎也看着周围的草说道。
“至少当时在我们面前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托格说道。
“这又怎么了?”老浅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带水的草原嘛,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老浅,你还不明白这里的一些特别之处?”阿炎看着老浅,老成的说道,“如果真是有草又有水,那么,那边的地面就全是滑的,根本走不了人。”
“啊?”老浅不敢想象,竟然会有这样的草原。
“是的,赤仙人说的没错,那边的地面,根本走不了人,兵士们一走过去,就立刻滑倒了。”托格像是无奈的说道,“虽然地面上的水并不深,只没过我们的脚,但这样滑的地面,我们是一步也走不了,我们把这样的地面,叫做水滩。”
“乱水滩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阿炎说道。
“是的。”托格回答道。
“那浅岸区的周围,都是这样的水滩?”老浅问道。
“是的,全是这样的水滩。”托格又似回忆的说道。
“全是这样的水滩,那当时你们发现的人,是怎么出现在那浅岸区的?”老浅想不明白,那乱水滩的人是怎么过这水滩,来到浅岸区的?
“直到我们继续前进,到达他们那边的城镇之后,我们才明白他们是怎么过这水滩的。”托格继续说道。
“你们又前进了?”阿炎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水滩,你们又是怎么过去的?”
“我当时命令兵士继续前进时,兵士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只能让他们用矛尖刺入地面,然后扶着这刺入地面的木矛继续前进的。每个兵士两手各一根木矛,要前进一步,就刺一根木矛,然后扶着走一步再拔起来,就这样交替着刺入木矛向前走,虽然走的比较辛苦,但毕竟还是在前进了。”托格的表情似乎是在经历他所说的场景一样。
听了托格的话,老浅突然想到了攀岩,照托格所说的,那些兵士在水滩上前进,简直就像是在攀岩一样。
“既然这么的难走,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前进?”阿炎可不赞同继续前进这一决定。
“既然有人出现过,那乱水滩肯定会有城镇,有城镇就有可能会有机关术,所以,我必须命令兵士继续前进。”一说到机关术,托格像是来了精神一样。
“机关术真有这么重要?”老浅不敢想象,托格为了机关术,居然会如此的执着。
“是的,我们机关城,就是为了让你们仙人能学会机关术而存在的。”托格说的坚决,似乎这才是他心中所坚持的信仰。坚持某一件事物,其实也是一种信仰。
“这机关术,我们真的要学?”阿炎问道,他想着,如果真像托格所说的,要学会所有的机关术,才能进夜灵城,那这要到什么时候啊。他本来以为这传说也只是说说,没想到还真要按传说的来做。
“是的,等我们把乱水滩的兵士赶回去之后,两位仙人就可以尽情的在机关城学机关术了。”托格再次坚定的说道。
这回,老浅与阿炎只能是瞪大了眼睛,互相看看了,还尽情?机关术这么烦琐的东西,这能尽情的了吗?随后老浅又看着托格问道:“你们在乱水滩找到机关术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我们需要的机关术,因为我们连那边的城镇都进不了。”托格泄气的说道。
“进不了?怎么回事?”阿炎问道,他想想,你们好歹也是继续前进了吧,看你这么急于想攻取饱地的样子,不会是当时在乱水滩,看到对方的城镇就进攻了吧,这样还能进的了对方的城镇才怪。
“我们当时在艰难的前进着,幸亏我们当时带够了食物,当我们走了大半天之后,远远的,总算看到了城镇。”托格回忆道。
虽然有大半天,但老浅想想,就他们当时那艰难的行进速度,其实也并不远。
“当靠近城镇时,我们看到,从城镇中,正走出来一批人,大概有五、六百人的样子。”托格继续说道。
“走?”阿炎插话问道,“他们也是像你们那样艰难的走的?”
“不是的,他们很正常的在走,因为那城镇周围的地面,比水滩要高,所以,他们那边的地面,并没有水。”托格解释道,“那些人,手里都拿着一人多高的木板,到后来,我们与他们交战之后,才知道,那叫做护盾。”
“你们交战了?”阿炎虽然这么在问,但并不显得吃惊,心中想着,看看,我没猜错吧,你们果然攻城了。
“是的,我们交战了,乱水滩的人,似乎并不友好,他们看到不属于他们的人进入他们的领地,就要攻击。”托格说的甚是无奈,“他们也根本不给我们交淡的机会,我们就这样和他们打上了。”
“你们上了那块没有水的地面?”老浅猜测的问道。
“是的。当我的兵士看到有可以正常行走的地面时,都非常兴奋的往那去了,我无论怎么叫都叫不住他们。”托格又一次的无奈。
“那当然了,兵士们在水滩上走了大半天艰难的路,总算看到一块踏实的地面,能不兴奋嘛。”阿炎觉得这很正常。
“当时我也就这么想了,于是也跟着过去了,虽然我担心会有危险,知道在进入不熟悉的地方时,应该保持警戒,但看到对方城镇的样子时,我也就对危险不怎么放在心上了。”托格表面上说的简单,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后悔的样子。
“难道他们的城镇有什么不同吗?”老浅想,托格都这么说了,应该会有所区别吧,于是问道。
“那块没有水的地面,差不多也有临水城那么大,但不同的,是他们的城镇,是没有城墙的。”托格继续说道。
“没有城墙的?”阿炎不敢相信的说道,没城墙的,你居然还攻不下,进不了城镇,这还是机关城的军队吗?
“那城镇,周围一圈都是草,只有在中间才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中间那一块地方,分为两边,一边占了一大半,全是房子,而另一边却只占了一小半,种着果树。”托格叙述道。
“那他们怎么和你们打起来的?”老浅继续问道,他想,又没有进入对方的居住区,也就是没有进入真正的城镇范围,怎么就要被攻击呢。
“这还有用问嘛,既然对方没有城墙,那么那块没有水的地方,不管是居住区,种植区,还是周围没有水的草地,就都是对方的领地了,兵士们进了对方的地盘,对方肯定要打他们了。”阿炎即猜测又肯定的说道。
“是的,就是这个原因,对方什么话也不说,就开始一手拿着的短矛,一手举着护盾,向我们冲来。”托格说的更加后悔了。
“短矛?”阿炎在这个世界,还没看到过短矛这一武器。
“是的,短矛,样子和我们的木矛是一样的,但就是只有手臂那么长。”托格解释道。
“你们当时有多少人?”阿炎想着,对方出来的那队人,只有五、六百人,难道是托格带的人太少了,对方才敢冲过来的?
“我当时带了一万多人过去。”托格说道。
“什么?”老浅吃惊的说道,“你带了一万多人,对方五、六百人,也敢向你们冲过来?“
“是啊,这怎么可能?”阿炎也不敢相信的说道。
“虽然我带了一万多人,但当时也只有一千多人走上那块地方,这一千多人也算是上了岸了,其他的人,还在远处,艰难的向我们靠拢。”托格继续回答道,“当时我还以为对方可能只是示威性的冲一下,可当距离越来越近时,我才明白,他们是真的想冲杀过来,于是我就命令已经上岸的兵士,列起了人矛阵。”
“本来我还自信满满的,虽然我们的兵士每人只有两根木矛,但投一次还是可以,我想着,等投过去把对方击倒之后,我们可以再过去把木矛拿回来,可结果却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们的人矛阵,对他们是毫无用处。”托格摇着头说道,“当我们的人矛阵,投出了木矛之后,他们就停止了冲击,有人口中大叫‘护盾’,然后他们的人把那所谓的护盾挡在了他们自己的面前,那护盾刚好能把他们整个人都挡住,我们的木矛击在他们的护盾上,马上就被弹开了。”
“什么?那护盾有这么大?他们就一手举着这么大的护盾向你们冲来的?”阿炎无法想象,那护盾,居然能把整个人护住,还能把木矛弹开,他现在已经知道机关城的兵士投出去的木矛力道有多重了,要想弹开,这护盾得有多重啊。起先听托格说一人多高的木板,阿炎还以为就那么一块可以挡一下的薄木板,没想到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想着,这回,机关城的兵士要吃亏了,因为对方的力气明显都很大。接下来,托格讲的话,果然不出阿炎的所料。
“是的,在木矛被弹开之后,他们举起护盾,继续向我们冲来,我们很快就和他们近距离交战了,本来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因为我们的人矛阵,近战打配合,也是不弱的,可结果。。。。。。嗨。。。。。。”托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的护盾,到人腰的高度,两条边是向里面凹进去的,这样他们就可以一只手拿着护盾,另一手从这个凹进去的部位,刺出短矛来。我们的兵士,只要木矛一刺出去,他们就拿护盾挡在面前,他们力气太大了,刺出去的木矛一但被挡住,我们的兵士就要连退好几步,然后他们就微微抬起护盾,向前紧紧跟上,一到合适的距离,就从那凹进处,一下刺出短矛来,直接刺中我们的兵士的腹部,一个照面,我们就已经倒下了四、五百人。”
“四、五百人?”老浅喃喃的说道,他已经在想象托格所说的场景了,对方这五、六百人,就这样每人拿着一个像“8”字型一样,一人多高的护盾,然后与机关城的兵士进行近战,乖乖,一个照面机关城的兵士就倒下了这么多人,这人死的也太快了吧。
“接下来,我们就不敢和他们硬碰硬的打了,我们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边打边退。直到我们的兵士又上来了一千人左右,我们才把他们围起来,前后左右夹击着把他们杀死的。”虽然在说到把对方杀死时,托格说的比较简单,但老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要把对方围起来杀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们要近两千人,才能把他们五、六百人杀死?”这乱水滩兵士的实力,在阿炎这个听者看来,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本以为机关城的兵士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加厉害的。
“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厉害。”托格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杀死这些人之后,从城镇中又跑出四、五批人,每批都在五、六百人左右,也拿着护盾向我们冲来。我还想着后面的兵士赶快上岸,只要人多点,也能挡得住他们,或许还能打败他们,可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我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样,我也知道了乱水滩的人,是怎么在这水滩上行进的。”
“难道你们被包围了?”阿炎似是分析了一下问道,既然都知道了乱水滩的人在水滩行进的方式了,那么这一回头看去,肯定是能看到敌人了。
“可以这么说。”托格似乎是不愿回忆,“我的兵士就在我身后,艰难的向我靠近,虽然也有七、八千人,但他们走的都很散,近的离我只有三、四百步,远的却离我有三、四千步。可就在他们两边,出现了乱水滩的兵士,那些兵士,把护盾直接平放在水滩上,然后整个人跪在护盾上,两只手各拿一根短矛,刺在地面上,接着向后用力一推,那护盾就带着他整个人,直接向前滑行。他们这样反复的用力之后,那护盾滑行的速度,居然比我们平常行走的速度还要快。对方这些滑行的兵士,很快就靠近了我们正在水滩上艰难行走的兵士,由于对方是跪着的,所以他们一接近我们的兵士,用短矛攻击时,就直接刺在了我们兵士的腹部。我看着我们的兵士一个个的倒下,他们本来还在艰难的走着,但很快却变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只能这样被杀死,连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到在我们两边的水滩上出现的敌人越来越多,而我们上岸的兵士却只有刚才的那次交战后剩下的两千左右,这样的局面,根本胜不了对方,我只能选择了撤退,往我们来时的方向撤退。”托格无奈的说道,“但当我下令撤退时,却已经晚了,因为在岸上的敌人,已经与我们的兵士交战了,等我已经在水滩上艰难的走时,岸上的兵士,也只剩三百多人了,他们有些人,也撤入了水滩。”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撤回来的?对方在水滩上的行进速度可比你们快多了。”阿炎口中虽然说着撤,心中却想着,逃就逃嘛,还说的这么好听。
“本来我也以为我们撤不了了,但接下来却发生了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这件事情,也使我知道了,在乱水滩的人,都是一盘散杀。”托格讲到这里,舒了一口气。
“当时发生了什么?”阿炎急切的问道。
“这也多亏了我们带了足够多的食物。”托格继续说道,“我们的衣服,是用树叶与果树上的藤条做的,而食物也是用树叶包着,挂在身上的,当我们在岸上的最后一个兵士倒下后,对方发现了那些死去兵士身上带着的食物,于是,在岸上的这几批敌人,就为了争抢食物,打了起来,而在水滩上的敌人,也快速的向岸上滑去。”
“然后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撤出来了?”老浅接着问道,他也没说逃,既然托格都说是撤了,那就撤吧。
“是的,我们就这样撤了出来,往来时的方向走,本来我还以为就这样没事了,可没过多久,对方又开始追来了。”托格皱着眉说道。
“他们?他们追来了,那你们还撤的了?”阿炎有点焦急的说道,他想着,既然对方在水滩上的速度比托格他们快,那不就很快会被追上了。
“我当时也急了,但想了一下他们在水滩上的行进方法,我也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托格表情显得有点自豪。
“什么办法?”阿炎看着托格问道,心中却想着,想到了逃跑的方法,居然还会有自豪感的,这托格。
“我让兵士们直接趴在地上爬。”托格继续说道,“这个方法,果然让我们撤退的速度加快了,每当他们快追上我们时,我们就扔下一些食物让他们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他们拉开距离。”
老浅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了,听到这里,他觉得托格他们逃的可真够狼狈的。
“在我们看到当初出发前的浅岸区时,食物已经扔完了,对方也离我们很近了,天色也快黑下来了。当时我看着远处的浅岸区,又看看身后的敌人,心中想着,这回是回不去了。”托格垂着头说道。
“可你们不是回来了吗?”阿炎说道,他想着,这回都回来了,还垂头丧气干嘛。
“嗨。”托格又叹了一口气,“当时我们什么也不多想,就是一心往浅岸区爬,后来当我到了浅岸区后,回头远远看去,才明白为什么对方没有追来。因为在我们快到浅岸区的时候,正好有另一批乱水滩的人,从另一个方向经过,我发现,那批人是抓了水虫之后,正在回城的路上。追我们敌人,在看到新的食物后,就放弃了我们,直接去抢那批人的水虫了。现在想想,乱水滩的城镇只有这么少的果树,水果是确实不够的,他们也只有抓水虫来吃了。”
“水虫?”老浅与阿炎互相看看,这水虫倒是听托达说起过,但他们在临水城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谁在吃鱼的,听托格的话的意思,难道是没的吃才吃水虫的。“这水虫难道吃不来吗?”老浅问道。
“这倒不是。”托格说道,接着他就给老浅他们讲了水虫与水果的事。
“原来是这样。”阿炎在听完之后说道,“难道我们以后就不会生病了?”他显得有点兴奋,毕竟是吃过水果了。
“如果经常吃的话,就不会生病了。”托格说道。
“哦。”阿炎应道,随后就不吱声了,本来他还想着,吃了这水果是不是像吃了仙丹一样,从此就百毒不侵了,可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现在这么着急,就是因为怕打不过乱水滩的人?”看到阿炎的失态状,老浅又挑起了话题,对着托格问道。
“说实话,金仙人,我们还真打不过他们。”托格又是无奈的说道,“自从那次回来后,我也对托达他们讲了这些事,而且让他们以后不得再去乱水滩,至少在我们想到能对付那些护盾的办法之前,不能去,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就当乱水滩不存在一样。这次乱水滩攻过来,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可以说,从我攻过去那次之后,机关城与乱水滩之间,就没有再接触过。如果这次他们攻过来的兵士不是很多,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他们那边的人,都是一盘散杀的。但这次居然攻过来那么多人,那就绝不会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杀了,更有可能会把我们机关城彻底搞乱了,所以我才这么着急。”说完之后,托格就抬头看着前方,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的沉重表情。老浅与阿炎也皱起了眉头,照托格所说的,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