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听到外面的动静,推开李保紧握自己柔荑的手,轻声道:“郎君快去看看把,也不知是谁来了?万一是贵客,岂不是会被别人说郎君狂傲不羁。”
李保看着还是一脸苍白的铃儿,继续握住她的柔荑,温柔的说道:“再高贵的客人也没有我的铃儿重要,管他是谁来。”
铃儿听了李保的话,心中甜蜜,飞霞上脸,看的李保心痒难耐。但是铃儿如今太过虚弱,若不然李保大王说不得又得来场情趣蜜吻了。
正当李保和铃儿两人温馨满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娇呼:“六郎在哪里?快让我进去,混账东西!”
听到这声娇呼,李保苦笑不已,居然是昌宁公主李颖来了。他忙对铃儿说:“你先好好躺着,我去接阿姊。”铃儿螓首低垂,轻声“嗯”了一声。
李保出的铃儿的闺房,往门外走去。来到门外,只见李颖俏目圆睁,正对着门口的小黄门发火。
李保忙出声道:“阿姊莫要着恼,是我吩咐他今日不接待任何来访的。”说完,李保对着那个坚守岗位的小黄门道:“你今日做的不错,我要奖赏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黄门一脸青涩,但是面对着李颖的喝骂,始终面不改色。李保觉得这样的人不错,应该鼓励,于是和颜悦色的表扬他。
小黄门听了李保的表扬,心情激动,颤声道:“奴婢黄驴儿,是今年才入宫的,被分到大王宅里伺候。奴婢没有别的本事,只懂得听话。奴婢多谢大王夸赞!”
李保对他道:“嗯,知道了,黄驴儿你不错,我记住了,去找胡三宝领赏,就说我说的,赏钱一贯,以后就跟着他做事,明白吗?”
黄驴儿一听,今日真是吉星高照,自己这个刚入宫的小黄门居然得到了名震大明宫的吉王爷夸赞,还让自己跟着吉王爷的贴身内侍做事。这真是大大的恩宠啊!
满脸喜色的黄驴儿得意却不张狂,对着李颖朗声道:“奴婢今日冲撞了贵主,还请贵主恕罪!”
李颖本来一脸的急躁,听了李保对那小黄门的称赞,她收起了自己的公主脾气,收敛的脾性,低声道:“起来吧,今日是本公主,鲁莽了,不怪你!日后要好好伺候你家大王,去吧。”
黄驴儿敛声静气对着李颖道:“奴婢多谢贵主教诲,奴婢定会谨记在心。”
李保对着黄驴儿摆摆手道:“去吧。”然后李保拉着李颖望着王府走去。
自从李保搬到十六王宅,李颖还是第一次来吉王宅,毕竟是少女心性不一会就把在门口受阻的气愤丢在脑后,满脸都是对着李保的关切,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李保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和铃儿的小情趣,自动忽略了。
李颖听了以后,玉手轻抚胸脯,叹息道:“那些阉人当真是狼子野心,身为我皇家的奴婢竟然干出此等事来。六郎做的对,把那些对咱们心存歹意的死阉宦都弄死!”
李保听了心中不由的哀叹,这时节的我哪有那能力,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不过他也没必要把这些说出来,如今这吉王宅不似金銮殿了,宫人众多,不能想以前那般随心所欲的了。
李保带着李颖先到铃儿房间探望她,李颖到了铃儿房内,拉着她的玉手,不停的嘘寒问暖,女孩子在一起倒是容易找到共同话题,慢慢的把李保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阵,两姝才想起,李保还在身侧,李颖拉过李保。姐弟俩坐在一起,李颖打开了话匣子把她姗姗来迟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李保搬出了大明宫,李颖也没了闲散的时光,教坊司给她指派了教习姑姑和书待诏。一是要教习她女红和长孙皇后编著的《女则》等,还有让她多多练习书法。
所以李颖天天憋在清晖阁不得出,今日早上听说了李保遇刺的消息,她心急火燎的想要来探望,但是负责教习的姑姑,愣是不让她出来,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午下来到这里,还被一个小黄门挡了道。
是以李颖才没有管住自己,发了大火,听的李保和铃儿阵阵莞尔,李颖则捏住李保的手,威胁他不准把她今日失仪的事情说出去。
李保想起李颖是很注重仪态的,时时刻刻都想着保持风度。但今日因为关心自己,才如此急切,着实令他感动!
于是李保握住李颖的手道:“阿姊放心吧,我定不会说出去的。今日你这么着急我,我很惭愧!”
李颖听李保如此说,让她很是吃惊,心道:六郎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
看到李颖的神色,李保忙收敛了心情,微笑道:“没事,一时心有所感罢了。阿姊不要担心!”
李颖看到李保心情转好,于是来了精神,对着李保道:“六郎你知道吗,如今你可算是大大的有名了,连宫外都在传诵你独斗权阉的事情。”
李保一听,吃惊不小。昨夜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怎么传的那么快?这时候传扬这种事肯定是别有用心啊,这是要把自己往火上烤啊。
李保对着外面喊道:“三儿,三儿呢?”门外进来一个黄门,对着李保道:“回禀大王,三宝去宫外了,还没回来。”
听了黄门的话,李保才想起,今天凌晨他曾吩咐胡三宝去宫外找未央子学点功夫啥的,他自练的简化太极拳,对强身健体有点作用,但是实用性很差。
另外李保打算在宫外也建立起“金銮卫”的分支,这样内外都有人帮自己探听消息并可以减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这胡三宝如此上心,看的出他的干劲很大。这是好事,但是面对这别有用心的宣扬他的事迹的人,必须要严查。
看来这宫中除去了杨玄翼父子和刘行深这两大家族,非但没有为自己带来安全,却引出了如此的隐患。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颖看到李保面色严峻,才发现不对,忙问道:“六郎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李保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李颖和铃儿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两姝面色凝重。李颖试探的说道:“这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但是这人现在是在暗处,当真是棘手!”
李保看着铃儿也跟着担心起来,他怕影响她的复原,于是他嘱咐铃儿好好休息,然后拉着李颖出了铃儿的房间,去到二进院子去看李倚那小家伙。
初夏的午后,日头已经偏西,东市“美丫丫”二楼的茶厅内座无虚席,平日里静谧的茶厅却像到了酒肆一般喧嚣,当真让人诧异。
二楼东头的一个雅室内,郑嫣一脸的玩味神色,听着室外的茶客们的议论,她的心思也随着那些议论慢慢飘飞起来。
芸娘看着对面的嫣儿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于是轻声问道:“嫣儿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郑嫣反应过来,看着芸娘那虽经风霜却风韵犹存的美丽面容,低低道:“嫣儿在想宫中那位吉王爷到底是什么人呢?自从他在宫中显迹后,这长安城中的桩桩件件的奇闻轶事都有他的影子。当真让人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芸娘手中拿着一块桂花糕,细细品着,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嫣儿,这宫中的皇子有趣归有趣,但是你和他是不会有交集的。咱们河东郑氏和皇族是不可能联姻的。所以你还是把心放在你未来的夫婿身上为好。”
郑嫣听了芸娘的话,俏脸上一阵发烫,强辩道:“芸娘说道哪里去了,嫣儿只是觉得那个吉王行事犹如天马行空,浑然不着一丝痕迹。他不光破解了这长安城死气沉沉的局面,而且他也撕开了北司中众阉人之间铁板一块的假象。”
“能做到这般地步,如果他是那种洞悉人情世故的老朝臣也实属正常,但他恰恰是一个十一岁的皇子,竟然也做到了,芸娘你难道不奇怪吗?”
芸娘不答,也答不出,但是她眼中的浓浓担忧却是怎么也掩不住,她太明白了,郑氏家族长房的天之娇女已经把全副的心神放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皇子身上。这是何等的危险,她不敢想象,若是嫣儿违背了“五姓七家”的惯例,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和阻力。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她该何去何从,是放纵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此时拼尽全力扼杀嫣儿心中那个萌芽?
芸娘沉吟了好久,才发现郎君自从从阿郎那里回来后,只顾着和朝中的朝臣来玩交游,更不曾把半点心思放在他的爱女嫣儿身上,看来自己该向郎君进言一下了。
在芸娘打定主意的同时,郑嫣仿似也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芸娘看着郑嫣露出了慈爱的微笑,郑嫣脸上却是显露出了羞涩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