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马上缩回角落,离他远远的,抱着膝盖,傻兮兮地啃着手指甲,一双眼睛飘来飘去,有意无意地扫过谢君恺痛苦伤心的面孔。
“听!上面好象在打斗!”郅渲侧耳细听,“人很多……嗯,来的人武功都不太高……谢君恺,我们最好想办法趁现在逃出去,看守我们的人都去支援了!”
谢君恺没有回答他,他仍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他孤苦一辈子的娘亲,含辛茹苦地一人把他拉拔大,不知吃了多少苦!他从来都没见过父亲,父爱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你是不是谢昊晔的儿子?”
谢君恺猝然抬头,却发现刚才那个还在发疯的疯老头,正含笑蹲在他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被铁链重重锁着!
疯老头似看透他心中的困惑,坚强有力的手在他脚镣上摩挲几下,“叮”地声,脚铐应声而落,谢君恺更惊讶了。
“老夫装疯卖傻十几年,终于等到老天开眼了!哈哈,老夫姓陶,二十五年前提起‘七星子’陶一鸣,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谢君恺沉默不语,这突来的变化使他摸不着头脑,他决定以静制动,看这个陶一鸣在耍什么花招。
“你叫君儿吧,我曾听**这么叫你,你跟你爹长得很像。嗯,算下来你今年也该有二十四、五岁了吧,娶亲了没有?”
“你真的认识我爹娘?”
“那当然了,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爷爷’——**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陶一鸣不无得意地说。
“那你告诉我,我爹在哪?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陶一鸣不自然地瑟缩,脸皮微微抽搐,神情尴尬,说话也吞吞吐吐:“**……没告诉你么?”
“我娘临终前,只嘱咐我一定要替爹报仇。她告诉我,爹爹的《御凤诀》就落在仇人手中!”谢君恺冷然,目光如冰。
“《御凤诀》?”陶一鸣的心跳差点停止,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半晌才道:“**没告诉你那一段恩怨是如何结下的?”
看到谢君恺询问的眼神,他叹口气,在他面前坐下,“是了,她原也不敢再提。这事有二十六年啦,今天我若再不说出来,恐怕世上就无人知晓真相了。喂,小娃儿,你也好好听着,作个见证!”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郅渲说的,郅渲抿唇笑了下。
“孩子,你大概只知**姓苏,闺名叫晴颖是吧?其实她哪里姓苏,她叫苏玛妲•哈桑。哈桑才是她的姓氏,她并非汉人!”
谢君恺听他一开始讲的就非同寻常,却又不得不信他讲的都是事实。一颗心如悬在空中,随时随地可能掉下来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