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进新居,米小伊总是感觉这个房子有些地方不对劲,例如,下班后回家,要么客厅里的电视开着.要么厨房里的水龙头开着。这个房子有问题!打原来房主的手机,已经停机,无奈之下,米小伊就狠狠心,咬牙换了一扇高级防盗门。没有想到,自从换门后,怪事更加频繁了,电视照常自动开着,水龙头也照常滴滴答答,尤其是在晚上,主卧室的灯总是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忽明忽暗地闪烁上几下,随后,米小伊就感觉一股浓重的恐怖气氛瞬间充满了全屋,头皮一阵发紧,全身的汗毛都马上竖了起来。
这样的怪事,要是搁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早就搬家大吉了。但米小伊因为工作的性质,毕竟承受能力比较强,偏偏还就不信邪,壮着胆子,硬是挺着在这个屋里住了下来。只是,每天下班回家,她都有些惴惴不安,一边开门,一边默念:“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大约一周后,家里一切恢复了平静。一天晚饭后,米小伊在楼下健身广场做运动,这个时候,从小区门口驶来一辆摩托车,车停下,下来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嘴里叼了支烟,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冲米小伊一笑:“姐,你好,新搬来的?”
米小伊看那青年流里流气的样子,沉了脸,“嗯”了一声。那青年丝毫不在意,接下来的话,让米小伊大吃一惊:“你是住8号楼803吧,如果那房子不能住,就打我电话,这是我名片。”米小伊不由自主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一看,朱晓东,天润置业有限公司经理。
米小伊看着名片,反问了一句:“哦,原来是朱经理。不过,我想问下,我的房子好好的,为什么不能住呢?”
朱晓东诡秘一笑,弹了弹烟灰,阴阳怪气地说:“如果姐觉得那房子能住,自然最好。不过,据我所知,那房子一年内已经换了三个主人了。
另外,我还听说,这套房子的第一个主人是自杀死的,好像是在洗浴间里割腕,满洗浴室流的都是血,那可真叫惨啊……”
听朱晓东这么一说,再联想起自从搬进这套房子后的一系列怪异事件,米小伊顿时变得脸色苍白,浑身打冷颤,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来,开始为自己轻率买了这个房子后悔不已了。情急之下,米小伊脱口而出:“这可怎么办呢?”
朱晓东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将烟头掷下,一脚踏灭,说:“本来嘛,我是不该多管闲事的,但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一个女子住在凶宅里担惊受怕,就多说了几句。我建议小姐你尽快将这套房子处理了,越快越好,时间长了,恐怕会出人命的啊。”
米小伊沉思了下,问:“那你觉得这套房子现在能值多少钱?”朱晓东说:“像这样的凶宅,最难处理了,顶多也就是20万。”米小伊听后,心疼得抽搐了下:“20万?我可是40万买的,还没有住一个月啊!”朱晓东嘿嘿一笑,说:“凶宅嘛,能卖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如果小姐你相信我,不如委托给我们公司来处理。至于价格,还可以再商量下。”
“我再考虑考虑吧。”米小伊有些心慌意乱地说。“那我等你的电话。”
说完,朱晓东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这可怎么办呢?米小伊感觉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命苦。从农村里读书出来,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但大学毕业后,工作却又难找,无奈之下,只好壮壮胆子,从事了其他女孩子都不敢问津的工作。虽然拿着高薪,但是男朋友谈一个黄一个,不是她不够漂亮,也不是她不够温柔,而是那些男生一听她的工作,都望而却步了。好不容易省吃俭用,买了套房子,没有想到还是套凶宅。望着自己那套楼房透出来的灯光,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米小伊禁不住抽泣起来。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米小伊听到阳台上“砰”的一声,好像有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于是战战兢兢起身,隔窗一看,天啊,阳台上居然跳跃着一团幽暗的磷火!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但想起自己第一天上班时,老师教给自己的那句话:“只有勇敢面对恐惧,才能破除恐惧。”于是,她强自镇定,冲着阳台大喊一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喊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她拥着被子,冲上阳台,向那团跳跃的磷火扑打去。
没有想到,那团磷火却畏缩了,如同受到攻击的蛇一样,飞快地从阳台铁网中收缩到了隔壁802室的阳台上!随后,米小伊吃惊地看到,本来无人居住的隔壁房间阳台上却闪过一个人影,正慌里慌张地逃窜到屋里!
想也不想,米小伊拨通了110。闻讯赶到的民警很快就破开802的门,搜出了一个人,没有想到,这人却是朱晓东!至于作案工具,不过是一根涂了夜光粉的玻璃棍。同时,民警还发现802和803两套房子的阳台上,居然有一道十分隐蔽的铁网门!
一番审讯后,朱晓东老老实实交待了一切。原来,正是他在暗处捣鬼。首先是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来利诱购房者,等其入住后,趁其不在,通过隔壁房间阳台上的一道隐蔽铁网门,进入其房间,制造一些恐怖气氛,散布凶宅的谣言。等时矶成熟,朱晓东就会主动出面了,接触房主,以更低的价格将这套房子买来,左手低价买,右手高价卖,朱晓东靠这个很快发家,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个胆大的女孩,三番五次,都没有吓走她不说,还被她发现了马脚。
“大姐,你真是好胆量,栽在你手里,我认了。”朱晓东被民警带走时,垂头丧气地说。
“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告诉你,美容师!”米小伊第一次自豪地说出了自己的职业,顿了顿后,又有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下:“殡仪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