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三余堂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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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去陕西安康参加一个诗歌活动,西安落地后要乘几个小时的大巴车。我一上车,看到山东的诗人路也正和车上的人笑论。我坐到路也的后排,路也回头说:“商震,你是白羊座的吧?”我反应了一下,说:“我是毛驴座。”大家哄笑。

我知道路也在传星座之道,便喊:“路也,坐我这儿来。”路也坐过来后,大谈星座之科学,大有懂了星座便无事不晓之意。我义正辞严地反驳。我受唯物主义教育几十年,不可能让她几句不被认可的理论轻易地消解。可她坚定,柔里带刚地坚定。我会信星座吗?我还真得问问自己。

人生似乎是有上天安排好的程序在运行,按部就班,完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果没按程序正常运行,一定是遇到了病毒,改变了方向。甚而断定,病毒也是上天安排的。

我理性地认为,天命论是不可靠的,既然上天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还有必要付出各种努力吗?我暗忖:也许上天的安排只是预设,而且预设了上中下几个结果,由后天的努力程度来决定你的结果。

按上天安排的程序运行时,如操作出色或出格,就会遇到病毒,就会有意料之外。

病毒,未必是要强力查杀的东西。河流遇到山、石会改变流向,山、石就是病毒。

一次,在一个露天的会场上开一个无聊的会,我就溜到最后面去抽烟,一会儿就聚拢来几个烟民。抽烟是打发无聊。这时,一个烟民拿出手机说:“我这手机能算命,有抽签、测字,你们来来。”

我们每个人都按程序做了一遍,大家觉得更无聊。何也?手机里这套算命的程序没设置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