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冷冷看着她挥来的手掌,直到近至眼前,这才陡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抓向她的手臂,接着单手一翻朝她身体外侧狠狠一拧。
“啊……。”许安莹立刻惨叫一声,只觉得胳膊好像断了一样,不由愤怒的扭头朝她厉声怒喝:“许安宁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安宁一挑眉,手上更是用力。
昨晚她被陷害,无力反抗只能逃,可不代表现在的她依然毫无反抗之力。
“啊、啊、啊……”许安莹被她拧的痛的再次尖叫,跳着脚奋力反抗,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安宁的控制,反倒胳膊越来越痛,就好像被掰断了一样:“许安宁,你混蛋,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居然还敢打我,你狼心狗肺,你不要脸……”
许安莹口不择言的骂着。
“嗤……”听着她骂声,安宁不由觉得好笑:“许安莹,你在说这句话时,最好给我搞清楚究竟是谁不要脸。有本事让你爸把卖了我家房子的钱还给我啊,只要你们肯把钱还给我,我立马就走,绝不会再吃你家喝你家的,怎么样?”
“啊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把钱给你?”许安莹听到这话立刻炸毛,连反抗都忘了,两眼恶狠狠的瞪着安宁。
那些钱所有人都有权利拿,就她许安宁没资格。可偏偏,那些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那就没办法了,你也知道我爸爸那些东西,大伯可是卖的一件都没剩,我不吃你家的、喝你家的,我吃谁、喝谁去啊?”安宁淡淡说完,紧紧拧着她胳膊的突地一松又一推,理也不理因她这动作差点摔个狗吃屎的许安莹,径自朝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她现在很累,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见到她就跟疯了似的女人。
“你个贱人,跟你那对不知羞耻的爸妈一样……”身后,许安莹刚一站稳,立刻捂着胳膊气急败坏的冲着前方的人怒吼起来。
这话太刺耳,许安宁前进的脚步一顿,猛的回头、转身,一双利眸仿佛带了刀子一般,牢牢锁住许安莹的双眼,。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安宁咬得格外的重,眼中冷冽、萧杀之气毫不掩饰。
这世上,谁都不能说她的父母。谁敢说,她就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许安莹被她突然狠戾的模样吓得心头一缩,脚下意识的后退,再后退。
这个模样的她,是许安莹从没见过的,太可怕。
许安莹眼神闪烁的不敢回声,良久,就听许安宁再次冷冷开口:“我警告你,你怎么说我我可以无所谓,但如果你敢编排我父母的是非,我绝对会把你揍的你爸妈都不认识你,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安宁再次回头朝房门走去,只是这次脚步沉重了许多。
许家,她待得实在太累,可想到爸爸临终的遗言,又不能随心所以的离开。
一直到她远离,许安莹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咚咚直跳的心口,脸色格外难看。
怪了,以前也没觉得这个贱丫头怎么可怕啊,今天怎么跟撞了鬼一样,特别是那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对了。”许安莹刚缓过一口气,就听安宁的声音再次毫无预警的响起,不由吓的脊背一寒,连忙回头,就见那贱丫头正一手打开房门,冲她沉声说道:“帮我把计程车的钱给了吧,你也知道我这叫花子可是没钱的,要是你许大小姐也付不起的话,可以去找奶奶,相信,奶奶一定能付得起车钱。”
话音落下,那门也‘哐’的一声关上,只剩许安莹一脸铁青的站在院中,气得浑身瑟瑟发抖。
她很想冲进去一脚踹到那贱丫头的脸上,可想到刚才她擒住自己时利索劲儿,又不敢,只能憋得肚子疼。
是,以前许安宁是说过她会擒拿术,可一直也没见许安宁出过手,她也就从来没信过,可现在看来,那贱人竟是一点儿都没说谎。
可恶,竟敢得寸进尺!
许安莹气得胸口发疼,可又无处发泄。但当她想到那件事,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许安宁,你就得意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可笑她还真以为那男人会跟她结婚,殊不知,她只是个炮灰的命,她那好闺蜜可早就跟自己串通好了。
她想结婚?做梦去吧!
房中,许安宁关上门,刚回身就见一个老人静静立在客厅,银发如雪,满是皱纹的脸上淬满冰碴。
“奶奶。”安宁心虚的低头。
她知道,虽然奶奶一向不管她跟许安莹之间的争斗,可动手,却是老人绝不容许的。
听到她的话,许老太太的回应是将手中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然后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拐角的房间。
呼……
直到老人背影消失不见,安宁这才轻吁一口气,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好像所有的人都变了,包括奶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冷的,亲人见面也是冷冷淡淡,偶尔语言交流也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家,太冷。所以她才那么渴望温暖,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哪怕平平淡淡没有激情,只要这个家是温暖的。所以她才明知卢家父母对她不再满意,却依旧接受了卢彦朗的求婚。可现在……
静静看着床头柜上自己和卢彦朗的相拥而笑的相片,安宁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原来,这个男人也早已变了,变得那么彻底,那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