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陵从入静中醒来,发觉这几天,脚腕的力量有所增强,心中欢喜,知道自己把原来老人治疗腿疾的心法用以治疗自己因脚筋割断而带来的后遗症,也有一定的效果。原来,“死活人”段神医虽然帮他接好了被割断的脚筋,但段神医说他的脚腕再也不能承受大力,想要施展轻功是不可能了,而现在,张之陵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这时,李天香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张兄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张之陵面露笑容,答道:“多谢姑娘关心,在下觉得好多了。”
李天香随即严肃地说道:“我们已打听到,箫门几日内将会攻击我平安镖局,张兄脚有不便,但请先行离开。”
张之陵摇头道:“平安镖局为我所累,在下心中万分抱歉,就由我去箫门走一趟,解决这场恩怨。”
李天香摇头道:“不关张兄的事,箫门向来处事果断,他们已割断你脚筋,就是算这场恩怨已解,实不相瞒,是我们偷盗箫门内功秘籍之事已被发现。”以张之陵一向的冷静,此时也不免大吃一惊,偷盗箫门内功秘籍之事非同小可,恐怕将是灭门之祸了。
张之陵断然道:“我蒙姑娘所救,岂会在姑娘有难之时离去,姑娘不必多说,在下誓与姑娘同进退!”
李天香脸色微红道:“张兄这是何必,与箫门之战,我们有败无胜,张兄当留有用之躯,以图后用。”随即又脸色一正,说道:“况且张兄脚有不便,留下也是无用,又何必枉做牺牲?”
张之陵心神微震,虽然知道李天香用的是激将之法,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话题道:“不知你们镖局为何冒此奇险,去偷箫门秘籍呢?”
李天香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十八年前,箫天佑迫我爹与他比武,在那场比武中,我爹被震断经脉,废了武功,从此平安镖局只能接些小的生意,而且处处要受箫门的制约。于是,我爹就开始偷箫门秘籍的计划,陆续派了几个远房亲戚的子弟去到箫家当仆人,就连我二哥从生下来就交给远方的一对农民夫妇收养,在他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前年,才派他到箫门去作仆人。他进入箫家之后,通过原来派去卧底的人的帮助,作了箫家二少爷的书童,半年前终于找到机会,偷窥到箫门的内功心法,手抄了一份。上次你遇上我们的那趟镖,就是我们以送镖为名,去与二哥联络,把手抄秘籍拿回镖局。上次那趟被人打劫甚为可疑,可能派去的卧底之中,有人背叛了镖局。”
张之陵沉呤道:“既然明知不敌,何不暗中逃走,正如姑娘所说,留得有用之躯,以图后用?”
李天香摇头道:“我爹爹不愿意,况且镖局周围已布了箫门的眼线,他们暂时不进攻,可能正是要我们逃走,他们便在半路夹击,那时总比攻打镖局容易。”
张之陵听完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也与箫门有仇,姑娘如果需要为迎战作准备,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李天香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看张之陵,幽幽地说道:“那张兄保重了,张兄以后直接叫我天香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说完便转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张之陵看着李天香的背影,心中一热,脱口叫道:“天香,我…”
李天香转过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张之陵,见张之陵每继续说下去,便温柔地问道:“张兄,有什么事吗?”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张之陵眼神与李天香一对,顿时感到了幸福,但又想到刚才李天香说他脚伤无用之语,忙改口道:“哦,没事,只是想叫你小心点。”
李天香眼神幽怨地看着他,说道:“嗯,张兄你也小心。”
张之陵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身去。
李天香深情地看了看张之陵,也只好转身离去。
晚上,张之陵一时难以入眠,便起来打起坐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地感应,睁开双眼,一把剑形之物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显现,心中一动:莫非是神剑。走进一看,只见果然是一把剑,剑身黑中带亮,张之陵一见此剑,心里便产生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似乎见到了自己极为想念的亲人,忍不住伸手摸去,当手握剑把,便产生了拔剑的冲动。
剑一拔出,剑鞘便脱手而去,一股奇异的真气从剑上沿手臂的经脉流入体内任脉,再沿任脉而下,汇入丹田,在丹田聚集之后,又下落会阴,过命门,通三关,沿督脉直上至头顶百会穴,又沿任脉直下丹田,如此反复沿任督二脉运行,当真气每次经过头部之时,脑内便闪现一人手舞神剑的影像,剑法变化万千,奥妙无穷。
随着真气的运行,真气慢慢增强,运转的速度也在加快,脑内那舞剑之人也越舞越快,当那舞剑之人剑出如风,快如闪电,达到速度的极限,真气陡然窜入四肢,下抵涌泉,上至劳宫。这时,张之陵只觉体内能量暴涨,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不用不快,纵身跃出窗外,舞起剑来,一边挥剑,一边回想刚才脑内舞剑之人的剑招,越舞越感其奥妙,沉醉其中,如痴如狂。
朝霞微露,张之陵从剑道之中清醒过来,觉得整个世界都已不同,眼前景物变得异常清晰,整个自然世界都蕴含其独特的魅力,自己的心神也变得异常开阔,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自己,身轻如燕,脚伤也不药而愈。张之陵心怀大畅,纵身而起,全力施展久违了的轻功,朝镖局掠去,身旁景物闪电般向后退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张之陵发觉轻功增长不止数倍,心中更是舒畅,提剑在空中挥出,剑气纵横,所过之处,逢物必碎,张之陵剑此情景,不禁心中微叹:神剑果然是神剑,只是如不幸落入奸邪之手,莫不生灵涂炭?
张之陵飞身纵入院中,见李天香正满脸焦急的在他房中踱来踱去,心中一笑,缓步走入房中,轻声叫道:“天香!”
李天香一听声音,回头见到张之陵,顿时喜上眉梢,跑过来抓住张之陵手臂,轻声责道:“张兄,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
张之陵第一次看见李天香露出不很庄重的女儿神态,不禁调笑道:“怎么,想我了吗?”
李天香立刻满脸通红,放开双手,娇嗤道:“你…,我不理你了!转身便欲离去。
张之陵一把拉住李天香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说道:“天香,我喜欢你!”
李天香俏脸红是加红,甚是娇艳,也不抬起头来,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张之陵右手轻抬李天香下巴,使她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她。李天香这时才注意到张之陵的变化,整个人的精神气质更显潇洒倜傥,面色健康红润,面貌更显英俊,不禁眼中露出迷恋神色,见张之陵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感羞涩,娇躯微扭,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