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在为那句“丑姑娘”怄气,大着胆子不理它。反正有任孟在,我想死都死不了。
“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就动舌了。”
“我天!”当我发现脸边突然出现一根长舌的时候,着实吓得心肝脾肺肾齐齐颤动。小色明明还待在柜台里,它的舌头却穿过厚厚的玻璃,一直延伸到我的发上。
它用舌头卷起我的头发,视线左右游移着打量我。
“我是不是舔过你?”舌头不在嘴里,小色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我没回答,求助地看向任孟,他却避开我的视线,再次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小色对我的无视有点不爽,不耐烦地扯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开了口,指着自己的下巴某处:“舔过这里。”
“嗯,这里的确有我的口水味道。”它点点头,松开舌头,接着长舌如同卷尺回缩一般,迅速收进它的嘴里。
跳到嗓子眼的心在危险离去的一刻,随着我一个深呼吸动作,安全地回归原位。
我怕蛇,极怕。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事,就是我的生肖不是蛇,我总觉得像蛇这种无脊椎动物,阴险又恐怖。
我不动声色地向任孟靠近,尽管他对我见死不救过一次,我依然选择站在他的身后寻找安全感。
“你过来我这边做什么?”
我踱到任孟背后,拉住他的袖子,想趁机偷瞄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奈何他提早识破我的诡计,“啪”一声大开的书合上,然后皱眉盯住我。
“看什么看。”我心虚,先声夺人。
“我才要问你看什么看!”他反将我一军。
我投降弃甲,缩到他视线不及的地方,埋头憋胸。
“任哥,我现在能不能……”小色穿过玻璃,一个跳跃动作,下一秒稳稳停在任孟的右肩上,吐出一句意犹未尽的话。
“不能。”任孟斩钉截铁地拒绝。
小色咕囔着,软了语气,半讨好地追问:“那我以后能不能……”
“你不是还在挑选当中吗?”任孟刻意轻声细语地问,似乎想避开我,不让我听见。
“不挑了,这个看着最好。”
任孟沉默,似乎仍在考虑当中。
“任哥,我日后唯你马首是瞻。”小色许下口头卖身契约,诱哄任孟答应。
“日后……看她意愿吧。”他终是没有逃过诱惑,松了口。
“太好了。”
小色在任孟肩头高兴地又蹦又跳,接着又转移到我的肩头又蹦又跳,我立马僵在当场,只能依靠两根尚能动弹的手指,紧紧拽着任孟的袖子。
“小色,回来,于歌有点怕你。”
谢天谢地,任孟总算是解救了我于水火之中。
小色老老实实地回到任孟肩头,但仍旧没放弃对我的骚扰。长舌再度挑起我的头发,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发了狠,猛地从它舌间抢出长发,一眼瞪过去。
“为什么瞪我,你不喜欢我吗?”小色的眼神很无辜。
喜欢个毛线球球!谁会喜欢自己的天敌?我撇开头,不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