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冲到新娘备妆室,耿于怀只敲了一下门,已霍然大力推开门扉。
晨光中明媚浅笑,美得仿佛虚幻的花语,顾盼回首,几乎摄人心魄:“怀!”
耿于怀大步向前,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把花语拥进自己的胸阙。心脏跳动的节奏已乱,从没有的恐慌只有在接触到那熟悉的温度,那熟悉的、和自己一致的心跳时才有勉强平复的可能。
花语!花语!
耿于怀收紧双臂,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花语缩小百倍,时时刻刻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样,他就不用惧怕那些未知的危机是否会伤到他用了生命去守护的神魂。
“姐夫!出去!出去!你不是连半个小时都等不了吧……”拥抱还没有能完全温暖心扉,花语身后的花聆已开始上来拉扯。反手,耿于怀已拽住了花聆的手掌。力道坚决而有力,花聆不觉呆了一下。耿于怀回头,用眼神示意刑离退出并在门外把守后,回头对上花语和花聆困惑的眼眸。
“花聆,我需要你帮助!”
“啊?”花聆瞪着耿于怀,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一向强势的姐夫居然突然丢了那么大一顶帽子给自己:“帮忙你?……”花聆诺诺的、傻傻的反问着。
“我要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你去门外,和刑离一起把风!
“把风!“转瞬花聆已明白,戏谑里多了几分调侃:”姐夫,不要玩把戏哈,你想和姐姐温存也不急在……”
“不是!”耿于怀难得的冷了面容,眼底厉色寒芒,连花语都从没见过耿于怀如此阴暗的表情,仿若如临大敌。花聆一愣,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肩膀。耿于怀的脸色是少有的“可怕”。拉扯着花语的手指缓缓松开,转身去拉花蕊,想退出房间,却被耿于怀一声喝断:“花蕊留下。”
“啊?”花聆又一愣,转头看看花语,只见花语面色渐渐凝重,亦没有出声反对,只有沉默的退出房间。和姐夫相处两年多,姐夫对待自己,就算不如对姐姐疼爱,没有对花蕊温柔,却也从来没有那样的声色俱厉过。
出什么事了?
疑惑!可是花聆却知道自己这时最好不要去询问。
门扉在花聆步出后,轻轻合拢。耿于怀转头开始打量屋子的四周,过于简单的摆设,并没有太多的物件值得怀疑,伸手迅速在屋子的各个可疑的角落摸索了一遍后,耿于怀伸手一把拉过安静的站在梳妆台旁的花蕊。
“花蕊,你恨我吧!”花蕊蹙眉,不知道是因为耿于怀突至的问题,还是耿于怀抓握自己的力度。而一旁的花语已经变了脸色。
“怀……”花语去扯耿于怀的手袖。怀为什么挑这个时候问花蕊这样的问题,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
“花语,给我2分钟,我没有时间了。”耿于怀回头,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焦虑、沉重和忐忑,让花语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再说不出口。
“花蕊,你恨我是因为我杀了楚辞对不对。”耿于怀拧眉继续,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花蕊,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楚辞’真正致死的原因不是那场意外的‘爆炸’,而是一种名叫‘猎魂引’的依附性毒素。“耿于怀的眼睛紧紧盯在花蕊的脸上,仔细的、专注那眼底眉梢,那唇边额角的每一分变化。没有惊诧,没有反驳。花蕊脸庞上的平静让耿于怀抓握的手指,不自觉的又重了几分。
———自己的猜测和推断果然对了!
“花蕊,楚辞没有死!”耿于怀凝神,郑重宣布。
花蕊挑眉,双眸如水安静的冷睇着耿于怀,唇角似笑非笑的弯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花蕊,时间太紧迫,我没有时间去解释中间的细节,可是我有证据。”耿于怀把手中紧握的资料翻到第四页,递到花蕊面前:“花蕊,我调查过你和楚辞在上半年相处的所有细节,当然也包括你买通‘神祗’安排的那次人为的车祸。那场车祸的发生和结果,你应该比我清楚!楚辞,也就是庞雅轩,因为那次‘车祸’的撞击,切除了胆囊,你记得吧!”
花蕊眉眼一敛,有些什么记忆已开始跟着耿于怀说的话缓缓运转。
“花蕊,我手里这份资料,是我抓住的那个‘楚辞’的验尸报告。一星期前我手里的那个‘楚辞’因为身份被我无意间识破是‘袭人’,所以咬舌自尽了。我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当时就派人做了DNA比对和彻底的尸检。DNA报告和尸检报告都是前15分钟前才传到我手里的。”指着手中报告上的一行字,耿于怀续道:“他有胆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