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混淆,为什么她觉得心脏变成废弃建筑,正被幸子用她的幸福铁锤一块块敲碎?假设是感觉错误,怎么她痛的感觉这样鲜明清楚?她矛盾又纷乱,她想躲到没人的地方,压缩心痛,却又心疼颖川见不到她的担忧。
她该怎么做?带上笑脸出门,若无其事地说:「哥,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替**心,有人乐于担起你的包袱了。」
还是不断不断向哥说:「恭喜你,娶到一个值得的妻子」,要是再八卦一点,她还可以凑近他问:「哥,你们之间发生爱情了没?」
万一他说有呢?她雪上加霜的心是不是要大量采购水桶,好承接起连夜雨?万一他的幸福刺伤她的眼睛,她能不能戴上墨镜,欺骗自己没关系?
她骗得来吗?所有人都说她傻,她肯定骗不了自己,加上她的演技不高明,到时弄得人尽皆知,怎么下台?
哥哥姊姊替她找了一个最安全的方法,他们不让她上台,让她站在角落欣赏哥的故事结局,反省自己的心。
她该领情的,可是领了情,心仍沁血,痛仍炽烈,没有开始就谈结束,被埋没的爱情好委屈。
她抱枕头、缩着双手,在客厅来来回回,她走了一下午,髋骨痛到几乎崩溃,但她不在乎,可以耍赖、可以要求背背的人物不在,痛是她自己的事情。
门打开,大哥的学妹--尹亮君回来,她对双双微笑。
「妳有空吗?我可不可以用一个故事和妳交换故事?」她急于学习捷运站里的庄予慧。
尹亮君没反对,倒来两杯开水,坐到双双对面。
双双开始说故事,故事里甜蜜比心酸多,幸福是伤痛的两倍,但故事后头,急转直下,幸福隐没。
「我的腿从出生就有问题,当时家境不好,爸妈不得不把我送给……」双双停不下嘴,这个完整版本,没人听过,眼前的女生是第一人。
亮君听得认真,眼睛紧盯住双双的嘴,双唇也跟着开开合合。
「我被幸子气坏了,我恨她、真的好恨,她是小人、她心理有病,她骂我变态,她才是真正的变态……但,又如何,哥说过,比起大多数女人,她值得男人喜欢,何况她是一个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因为他们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哥聪明睿智、她精明能干,爸妈说,他们在一起会把两家的事业带到高峰。」
亮君点头,她懂,条件不相当怎能成双成对,对于这些,她比任何女人都来得早理解。
「这半年来好几次,我想告诉哥,我爱他,不再是兄妹心情,但我更害怕,话说出去,再见他将成尴尬,我憋着忍着,甚至幻想有一天哥会看清幸子的真面目,不愿意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