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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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进卢巴王国

第三节:卢巴王国?

这里与GX接壤,曾经留下了许多传说。边界纠纷,土匪横行,边界剿匪,民间比武等,曾深深地扎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里,曾经留下了许多不老的传说、民间典故。据说,当年狄青征西,在曾经路过这里时,与当地的恶势力展开过一场恶斗。在生活得到了改善的今天,两边的边民都不想往这里涉足,土地长期放在那里荒着。当年国家在给农垦划地时,顺理成章地成为农垦的囊中之物,因此在这里布下了十多个生产单位,形成了一个100公里长的作业链条。

两广的边界设有许多集市,基本是一镇一个圩日。同时圩日的排序,均按1、4、7;2、5、8;3、6、9等进行。两省距离较近的圩镇,一般圩日排期错开,好让边民共享赶集之乐。于是小贩们,紧紧瞄准这样的排序,把行程安排得满当当的。他们赤着脚,肩挑扁担穿街过巷,光顾着这里的个个圩镇。

凌晨5时一到,一声“阉鸡、整钥、补锅罗!”的长呼,把这寂静的山乡打破。人们开始从甜睡中唤醒,从而开始了全新的一天。部队军事化的建设,使大佛团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这一天他被外面的一声呼叫醒来,于是起得特别早。

上班了,大佛团长唤来了韩琨政委,说:“政委呀,这里的圩镇,有点特别。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官府衔门很少涉足到这里,听说这里有许多特别的产品,有着不同的市场行规,我们不防下去走走,看看这里的市场咋样的?”当地的集市,是当地乡规民风的一个窗口,走进市场可以窥见当地民俗,韩政委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了。

据说,阉鸡、整钥、补锅这三大行档,是本地叫响的行业。清晨5时一过,从事这一行档的人们便穿街过巷,满街叫喊,企图把生意做在人们出行前。阉鸡包括阉猪,因为三大项技术套路相通,而往往被人三合而一。同时也有各行其事的。他们屁股夹着一个钥匙扣,套上一把不足三寸的不锈钢刀,一旦走起路来,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几乎成为他们独特的番号,它在为人们传送着一个信号:我来了。人们因此可以循声而至。

一旦走进猪栏,便信手将那条30至40公斤重的雄猪置于膝下。原来雄性大作的公猪,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在那里接受肆虐。钢刀一下,只四五分钟的功夫,便可把那头雄性生猪的生殖器取了出来,然后一个反手,往屁股套着的那个袋子一摸,把一撮黑溜溜的锅屑往阉口一塞,便完成了消毒。一头雄性十足的生猪就这样变成了肉猪。阉鸡自然就简单多了。

整琐与补锅,相对复杂些。肩上架着一条扁担,一头挂着一个箱子,另一头挂着一台火炉,便可走遍天涯,衣吃无忧了。

那时,市场上没有锁,小偷可以轻而易举地上门光顾。为此,人们开始创新了。他们在自家门户的内侧,各镶嵌着一块厚厚的木制品。木制品里镶着一块刻着螺纹木符,然后利用一根约5公分长的铁线,依照木符的纹路走向,自制钥匙,螺纹木符的走向,居家各不相同,各自保密,一旦丢失,大门就不保了。开门时,顺着大门凿出来的一条7字形锁路,往上一顶,大门便可打开。这种锁在乡间已风靡了几个世纪,现在只有一些偏辟的山村才存在。整锁实际是造锁与配匙,也有钥匙坏了需要重新配制。

人们烧水做饭,靠的是大铁锅,按照锅的大小,分为牛一锅,牛二锅和牛三锅,牛一锅大,往往需要三大担水才能装满,那时乡下人家里都养着几头猪,一头生猪一餐,就需要一个大桶,所以牛一锅在乡下几乎每家必奋。人们的铁锅穿孔了,就需要补,从事这一行档的,只要火炉呼呼地拉响,把生铁融化,然后用一个小铁勺装上大滴,往孔里一放,上面用扫子一压,不用一分钟的功夫,就可以把铁锅补好,那时人们家里贫穷,所以往往一个铁锅,就有十多个补丁就不足为奇。

大凡圩日,这三大行档就抢先往圩日里划地为牢、抢摊,老远就可以听到他们拉动风箱发出的呼呼响声。

阉鸡、整锁、补锅,属于少数人的技术独霸。按照家规,传男不传女。因为女人一旦出嫁,技术就落入他族,饭碗就被砸烂。所以能够从事本行业的人数相对较少,青年人一般都不想进入这一行业,所以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没落的一族。

摆放在摊档上的“三绝”:萝卜腩,豆豉膏(有人称为固体浆油),萝卜干,是几千年前老祖宗留下这里的绝活,具有千年不老的传奇。萝卜腩,是人们把萝卜收回来后,经一番清洗暴晒,后调上配料,放进一个铁锅里,经过三日三夜的漫火煎熬,制成了黑。晒干后,把它置放到一个瓦缸里封存起来,多年吃用不腐。每逢圩日,人们整齐地摆放在地摊里叫卖,从远处看恍如海上捕捉海参,过后人们便把它称之为山区里的海参。一旦与中肉炖熬,其散发出来的清香,十米八米便可闻到。在本地的市面上,许多以经营这种产品的饭店,其营销十分火爆。

豆豉膏,也有人把它叫做固体浆油,是在制作浆油的基础上,进行一番深加工后制成,由于呈固体状,所以人们可随身携带。比起浆油,味道鲜美可口,是一般浆油无法企及的。前些年,有部队从这里露过,声称要出高价购买此产品的专利,以便成为军中战备品。但最终因没有人站出来搭理,而告终。中央电视台的华人世界栏目拍摄组一行,专门对这种产品进行了专题报导。

香山圩,是香山公社的所在地。在现代,圩镇不分。集市与GX毗邻。到这里赶集的人流,几乎有一半是从GX流向这里,边界上的集市几乎形成了边民互访的一块重要阵地,同时带来了他们的自产品,成为市场的必要补充。

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的人们,在太阳的曝晒下,湿漉漉的衣衫,恍如大浪淘沙。残存在衣衫上的盐硝,被绘制成一幅幅黑白、蓝白、灰白兼顾的图案,为街市增色不少。那些爬山跋水,肩挑重担的人们,把扁担往地面一立,双手扶着扁担在呼呼地直喘,好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写满脸上。

穿过一条“T”字形街道向北走,是一条狭长的农贸市场。人们赶集的脚步纷纷地移向了这里,因为这里是柴米油盐酱的汇合点。人们赶集,自然想为自家的炉灶增添柴火。于是,几百米长的大街,经常需要挤身才能进入。上午10时许,集市开始进入高潮,下午三时便慢慢地散去。

坐在街道两旁的亚婆,向乎成为这里的主角,双手守护着的面前那只黑色小箩框,装着为数不多的鸡蛋。从她们投来的充满着期盼的神色,可以看出她们正为即将上学的孙子女,筹集一笔纸笔墨的费用。

那些拥挤在鱼滩档的男子,在高声地叫卖着他们的鱼产品。从他们有点呆滞的目光中,可见他们昨晚又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鱼框里装着三、五斤鱼虾,也许对他们来说,算是一笔不扉的收入。

帐缝下,已经垒起七星灶的老板,依靠旺火炒制粉条的技术,随着不断翻滚的油烟,把小炒的清香送进大街小巷,自然发挥了现代广告未能发挥的作用。于是人们循香而来。那三五张木制板凳,经常只能挤身才能觅得一个位置。

水库边上,依靠鱼鹰捉鱼的鱼贩们,三五张竹排泊在岸边上,为着主子而竭尽全力的鱼鹰,看到有人到来,腮腺在一张一驰,并不断地发出哧哧的叫喊,似乎在主人发出有人来了的信息。

自从这里修起了水库,库水恍如五掌金龙,它沿江而上,把它的魔爪伸向各个村寨、沟壑。原来隔山相望,隔洞相距的山村,现在恍如架在人们咽喉里的一把利剑,欲罢不能。一时,凤凰村,变成了落汤鸡;狮子岭,就成了笼中鸟;金鸡岭,变成了独脚龙。

面对江河潢溢,库水上涨,镇街上下,分别搭建起了两座码头,竹排便成为江面上行驶的唯一交通工具。因此,有人透过日益上涨的水库水,仿佛看到了一条可致富之道。十根麻竹拼起来,一次便可把10人送到水库的对岸,这也许是他们急中生智的一着。每当圩日,赶集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向这里。竹排一到,人们如赶鸭子下塘一样,蜂拥而上,因此纷纷翻落江中,导至人命灾难不断。当地有了一条民谣:

一个天地一重天,一条江水切两边。

两条脚腿跑天涯,五尺扁担架在肩。

过了高山趟小河,到了江边望岸边。

翻落水中成龟鳖,有家不归江中眠。

“这里的一切基乎与那个传说中卢巴王国有点相似。交通不便,水陆不通,人们仍然生活在那个遥远时代。要改变这里环境,就得搬掉罩在人们头上的千年壁垒,从思想观念上进行突破。”韩政委举一反三,辗转反侧,他们明白,他们的一切创业,都必须从这张白纸中进行,否则无从谈起,这就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实际。

相传刚果共和国南部的沙巴省,16世纪上半期,他们在一个半神话式的英雄孔戈洛率领下,向南迁居到洛马米河上游和卢阿拉巴河上游之间建立了一个卢巴王国。这里与世隔绝,但土壤肥沃。卢巴人以农为生,兼顾捕鱼,一般人很少到这里来。现在部队人把兵马开进了这个传说中相似的卢巴王国,是否能够改变这里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