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维和行动战地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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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护卫英雄像

九节石菖蒲二分、银花蕊六钱,煎水一盅,首服三分之一,再将余下添蜜糖服……蜜糖是什么玩意,加点薄荷叶行吗?

看到这个中医秘方介绍,由于找到了病因,初步确诊为胡悦感染了鼠疫,那么再难的病,只要没有超越埃博拉这种鬼见愁,各种方法我都敢试试。

没入伍时,我爷爷肺部重患,大量的钱扔给了街道上的庸医,拿着庸医药方,我看完两遍,直接把汤药给倒了:“爷爷啊,您好歹也念过书呢,这个药方吃不死人,但治不了病,都是调剂的,没有杀毒消炎固本清源的,这是保守治疗,叫平方,要治大病必须用金方!”

中医金方才治大病!

时下,很多有良心的名医,把脉后开药时适当加量——毕竟人的体质,尤其抗药性增强,但,药的质量下滑了。

我和胡悦彻底和队员们隔离开了,来个封闭式治疗。

这种男女长期独处,恐怕只有这种特殊时刻才能得到允许。

我把卫生队现有的各种药都搬到房间里,手把一瓶黑土地烧酒给自己壮胆,面前摆满了各种药方、药效参考、药引子……各种差不多的药能用就用,本来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后来,奇迹出现了,这个丫头先是连续几天上吐下泻,昏睡了好久,竟然慢慢好了。

我不是海外传染疾病偏方治疗的第一人,后来队员们生病后,很多自己治疗成功的,回国后的服药记录,竟然被多家权威医院收藏,有一个是2015年6月份,北方某三甲医院……

靠的什么原理?队员自己也不知道,逼得吧,遵循点医疗原理,冒险加量,央求旁边一个战友日夜看着,昏迷了就打针抢救。

现在大家一通电话,说自己高烧呢,39度了,对方肯定一顿叫骂取笑:“赤道国时,谁没烧过41(度),你这是小儿科。”

这件事上,我逞能的做法带来的影响喜忧参半,说什么的都有,

仲新说这件事只有文韬虎劲加天胆能办到,莎莉他们却说毫无科学依据,典型的冒险主义。

人救活了就是硬道理,这些话我从来都是这耳朵听,那个耳朵冒了。

但是领导们两个方面的看法,在后来行动中对我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急难险重的任务,仲新会想方设法地安排给我,而这些任务一旦由我指挥,莎莉和程大他们经常会主动参与进来,防止我哪个环节上弄砸了。

一次深入高危地区武装巡逻时,因为地图上显示那里涉及几个带有博物馆、官邸几个地方,曲林把行动方案拟制好了,上面负责人写着我的名字,后面随队十几个队员也各自分工,曲林是战队班长兼维修工,别人安排的很合理。

“曲啊,这个换换人,这么整还的惹麻烦。”我对着桌子上的方案草稿,在我名字下面打了下滑箭头。

“早会上说的,仲新说让你带队啊。”曲林一头雾水,因为这个方案一直是这么做的,非重大勤务,分队领导负责制。

曲林啊,你这是老思维了,国内平时用用,中规中矩的没问题,现在形势每天都发生变化呢,你以为明星那么好当吗,多少人暗地里观察我,琢磨我呢,就像一只肥猪,谁都想咬几口。

我看了看他脏兮兮的战服,知道这个家伙一脑子都是创意啊、改装啊,这些技术上的活,然后右手指了指天空,意思很明白:做事多考虑下上头的感受。

果不其然,队领导层最后确定名单时,莎莉成了行动的指导官,也就是真正的负责人。

勤务地点:距离营地350公里的帕克什市,这里地处丛林深处,因为道路损毁严重,我们必须实行空步联巡,先在空中飞行40分钟后,再徒步前往该市区。

上文说到了赤道国宝坤龙血泪灵树,这会该死的任务又来了,国宝树的第一批受益者、首任总统罗伯茨尔爵士的民权纪念馆,成了我们保护的对象。

不久前,罗伯茨尔先生当年带领众多开明者经过多年打拼、征战后,全国基本稳定,然后带领十六名各界代表研究制定宪法的雕像群,受到反政府武装的破坏,经过临时政府军队驱赶后,敌人藏匿山林里伺机行动,依然对这里造成严重威胁。

“临时政府军陆军总数三千人,装备凑合,都训练过,标准训练呢,至少几十个小时以上吧,那就打吧,用我们做什么?”坐在飞机上,我翘着二郎腿,嘴里慢悠悠地说着。

我对面就是莎莉,很多情况人家比我了解的多。

如果我像平时那样过去求教,估计什么答案都得不到,唯有这种办法能套出点话来。

“文韬,既然和你们在一起,那就算是大家中的一员了,为什么让你们来,政府军凑数、装门面可以,真正打起仗来,还用说吗?

一阵乱枪放完,马上撤退,一直如此。

这是大环境造成的,谁愿意为看不透的政局作战,这个国家独立以来,打打停停,100多年换了几十个总统,战犯主政、流氓当权,都已经多少任了,所以,清剿匪徒震慑犯罪,还得靠你们。”莎莉看着窗外,飞机下面几百米就是那个大屯子般的城市,不经意地和我说着。

“一个纪念馆,至于我们兴师动众过来吗,在国内纪念馆、博物馆、标志性建筑,还有宗祠、家庙之类的,哪个城市没有几十个几百个啊,要是每个都这么保护,多少队员都不够用的。”我说。

其实,我的目光已经看到那一片建筑了,那里地势较高,一排房子前面,是人像雕塑,所以,应该多一些对这个保卫目标的了解,功夫都在诗外。

“罗伯茨尔爵士的民权纪念馆在很多人心目中,就像我这种的,还是很有地位的,至少自由、平等、博爱、自强精神,是我们终生的追求,如果这个地方没了,那么更多人的信心就完全丧失掉,收复了大片疆土,魂没了,一切都会付之东流。”莎莉说。

她说的自由、平等、博爱……听着很神圣的样子,可在我这里,就是一个警卫目标,欣赏也罢,尊重也好,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大家都能安全无虞。

飞机降落后发现,莎莉的观点很有道理,一片枪击后满目疮痍的雕像前面,竟然站在几十个村民在保护这个神圣的建筑,看着我们到来,都喊着口号什么的,很热闹的场面。

见到了几米高的罗伯茨尔爵士为首的群像,那种庄严、肃穆扑面而来,我多看了几眼,举手敬礼,送上了一个异国队员的敬意。

剩下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派人去山里搜剿残匪,再就是提供警卫,协助当地人把雕像实施整体拆除,尽量保存好,然后用大型设备运送到首都那里,放置在重兵把守的议会大厦里。

人大部分都派出去了,两个小组八名队员,外加当地向导三人,临行前我密语嘱咐他们:“抓几个算几个,赶出几十公里,出去这个辖区就可以返回,穷寇莫追,这里搬运完物品,任务基本就算完成了。”

当地民众对我们很有善意,把这栋房子中间的两个房间了出来,给我们临时宿营,住进去安顿下来,我拿出一些清凉油和足球之类的文体用品,让莎莉带着去村寨里赠送,表示下华夏人的友好和善意。

穿过窗户,我对着外面的雕像开始沉思:当初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乘坐木船,挑战黑奴制度,执意返回故土,在一片殖民地的荒芜之地上,披荆斩棘,杀敌驱寇,建立起灰州西部一个新兴的国家,短时间内人均收入超越了全球大部分国家,人人一年能赚几百美元,那,还是四五十年代时的物价标准……

正在思考着,外面一阵喧嚣声传来,有男有女,敲着兽皮鼓,欢天喜地的样子。

不好,怕什么来什么,我这里身单力薄的、兵力空虚,就来了一群人,想到这里才发现身处清凉的屋子里,我手心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