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胡悦得意盎然地走出去,我看着弹在地上的德芙巧克力,一脸的忧伤,嘴里无奈地说道:“你和武强跑了一趟生死线,在大海上颠簸几天,就有神功了?
老子不相信你,但愿打起仗来,你别添乱,成了我们最大的累赘,老子就烧高香了。
姑且信你吧,毕竟给我增加了信心,至少让我知道了自己身边的人,不都是没脑子的。当然,曲林除外。”
此刻,窗外安静无比,大多队员早已睡下,等待明天战斗的打响。
我放声说着话,也是给自己增添信心。
当当响了,是手指敲着帐篷窗户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连忙问:“谁,怎么不报告。”
“胡悦,没走,偷听一下!看看,对我评价还算中性,不好不坏,要是张嘴就说我坏话,信不信我给你来个水淹中军帐,或者大闹指挥室,呵呵……呵呵”
胡悦你是中邪了吗,还是因为代替莎莉来出勤务,有机会单独逞能了?她竟然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声音消失了,但在我心中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大家都绷紧了弦,高度重视了这场战斗未必是好事,说明,很多人已经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了。
我赞成战前放松,和射击瞄准一个远离:有意瞄准,无意(中)击发!
次日10点,格林富豪城这个十几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一下子变成了世界焦点:两架武装直升飞机高空盘旋,从不同角度对这里进行情报侦查,和平总部所属七八支维和队伍,还有赤道国组建不久的快反警队,按照预定方向开始进攻了!
这个城池,其实一片建筑风格怪异的高大楼群,欧式建筑,顶层建有尖顶之类的东西,外面是壕沟、铁丝网、暗堡,楼体厚厚的墙壁上,外面是厚厚的藤蔓覆盖,里面枪口隐约晃动……
富豪城如今已经成了死亡之城,常住人口,从上个月的七八万人,锐减为几千人,大量人员被杀。
现在除了荷枪实弹的匪兵,很少能听到贫民的声音——黑倪带人到了这里,把这里当成了补给基地,实施了惨绝人寰的杀戮,手段残忍,惨不忍睹……
杀富豪,夺财产算是他犯罪的第一轮,随后,首都方向,部分临时政府官员和和平组织雇员莫名失踪,然后高达每人10万元赎金的通知单,从这里发出……
这是什么节奏?赤道国现在选一个议员和公职人员比选身材凹凸有致的靓丽模特都难,经常有人上午才在电视上露了面,也不是正式露面啊,就是站在政府某部长身边有个镜头,下午就在去邮局路上遭了暗杀。
和平组织雇员,更不行啊,全球就这么个重要的中间正义力量,这个团体再不运转了,拽着赤道国的绳索一下子就断了,数不清的民众也就一下子就坠入深渊了……
“卧槽,要是这么一下子黑暗了,某个钟情记录细节的报刊公布出去权威报道,说特么的华夏指挥官文韬作为营救者和见证人介绍说……这能行吗,我成罪人了。”
想到这里,我冲着眼前这个乌黑一片的废墟之城望去,以一颗东方勇士的心发出了挑战:“来吧,满城的匪首出动吧,不干掉你们,不让你们趴着投降,老子算没来。”
之间敌方四门落锁,防备森严,和平组织只能选取了看似防御最弱的东门进行攻击。
这中间,各队指挥官集中开了好几次现场会,就如何进攻、什么方式攻击进行反复磋商。
我能看得出,战斗即将打响,玛德哈斯中校比我们谁压力更大,他冷漠了不少,大家争得激烈冲动时,他都会昂起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仿佛只有央求上帝,才能有最佳答案。
我过去找过他几次,无非是了解点当众不便于说的内情什么的。
他总是打哈哈,然后昂头看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在你面前,为了胜利,我可以装装孙子。
玛德哈斯,你就是个一米五的门槛,我这一米七的大个指挥官低着头过去,求你好几次了,礼节已到,你还装蛋,那么,老子奉陪到底。
一刻钟后,和平组织同反政府武装的谈判失败,黑倪半是规范半掺杂着土话的声音从一处城堡后传来:“和平组织,你们这些无聊的家伙,坦白地讲,你们就是活生生的欺骗,
全世界最大的骗子协会,昨天还向新闻媒体说带着赎金带人,欺骗!一群穿着制服撒谎不脸红的杂种,美金呢?
没带现金可以转账,我在纽约巴黎东京非礼宾斐济都有账号,老子在这里就能查看,然后再转到固定账户。
你们是纯粹的欺骗,本人没功夫陪你们玩撒谎的游戏,既然没有诚意,就让更多你们关注的人,为你们的不诚信埋单吧。”
我忘了此刻双方是谁先开火的了。
这里各种车辆在临时掩体和防暴盾牌掩护下,分为三四层围着,我们派出打头阵的曲林他们,枪口冒出通红的火光,这是我熟悉的声音,纯正的高尖端国货武器,目标直奔刚才黑倪说话地城堡。
“早点打好了,没必要这么客气。”胡悦站在我身边,一身戎装,左手拿着对讲机,侧身站立,右手**在手,防弹衣上挂满了重重的弹夹。
“错了,按照空间距离计算,还有黑倪的超长表现,现在他应该弹跳或者从暗道中逃出30米了,可惜……”我嘴里说着,门牙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很是自信地判断这个家伙可能的去向。
“那,我告诉曲林啊,绕着圈开打。”胡悦说。
“幼稚,十几分钟就让你干掉了,人家有那么傻吗?就你懂战术啊,傻,没准人家也出其不意……”
我看着前面双方交火场景,把她拽到装甲车后面,伸出脑袋看着前面说着,话音未落,只见城池上空一架和平组织直升机冒烟了
——黑倪趁着维和人员注意力集中在地面,连发三枚火箭炮,其中一枚呼啸着直击飞机螺旋桨,飞机在急速坠落中挣扎,试图低空降落!
这架苏制卡-50“黑鲨”距离地面300多米时,机身剧烈颠簸,弹跳装置紧急启动,两个飞行员成功跳伞,两朵白云拖着他们缓缓落下……
可怕事情发生了,这么落下去,他们着陆点就会见贴着城堡落下,我目测了下,着陆点距离敌方只有150米左右,完全在地方射击范围以内。
“玛德哈斯,快处理。”看到这里,我在对讲机喊道。
“没有这种惯例,我也没有得到授权。你会吗?拜托,按照程序来吧。”他在对讲机里冷冷地说。
对讲机按钮没有及时关上,我隐约听到里面有玛德哈斯副官助手之类的人在说:“是文韬这个傻瓜,冒险的家伙。”
显然,他们一切都会按照行动计划来,没准还会想到飞行员这种宝贝级的家伙被俘后,总部会增加兵力支援呢。
毕竟黑倪这些反政府武装,攻打的不是玛德哈斯他们这些人。
飞行员降落速度越来越快,城堡方向对着空中已经响起零星枪声,在我授意下曲林对准飞行员空中方向,快速发射十几枚红黄绿的防暴特制彩色烟雾弹,让这些刺鼻气味围着他们吧,只要不呛死,生存的希望就会增大。
他们成功降落了,然后跳入壕沟往这里逃来。
“文韬,请你懂点现场指挥纪律,噢,我抱歉地说,你这么做是你自己的做法,我,我们都不喜欢有野心不遵守规则的家伙,
总之,你有些过分了,这个做法是以前没有的,你挑战了规则。”玛德哈斯说这话时,他对讲机里毫无杂音,安静的很,很有可能,这番谴责是他身边那些嫉妒我的下属,帮助商量的恶毒语言。
过去和你打架?不好玩,这是战场呢,稍微分心,就会出现重大问题。我又忍了下来。
刚才,就在掩护飞行员撤离期间,也许各队火力压制太猛了,带着仇恨的队员,愤怒加冷静,往往枪法出奇地准,我眼瞅着,三四百米外的城堡,一个个黑影噗通噗通地栽了下来!
敌人反击了,枪声从无数个暗堡中射了出来,有AK47,有RPG,有特么的G3,还有,黑倪把上次轰炸我哨楼的无后坐力简易发射器充作炮弹的油桶,换成了煤气罐、燃油弹,向着这里密集发射……
愣的横的,正规的,好装备的,碰上玩命的,都得让着点,看着黑倪手下玩命了,我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各国放在阵地最前面的车辆受损严重,士兵开始畏难还击,大部分躲进发射口疲于应付地还击……
对讲机里各种嘈杂声音出现了:各国指挥官强烈要求玛德哈斯组织队伍撤退,一刻都不能停留!
撤退时对的,胜败兵家常事,不光这个观点,国际上重要维和行动有时把有效撤离作为一种战斗成绩,为什么?
生命至上,所有行动,都要在保证士兵人身安全基础上进行。
“你怎么不发表观点,我们受损也不少。”胡悦捅了捅我问。
“问什么啊,观点独特才说,随波逐流的话,文韬没说过,你等等,我大脑再运转会……”说完,我把头盔往下拉了拉,轻轻地闭上了眼。
胡悦背对着我,给我瞭望,毕竟仰仗地形熟悉的敌人已经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悦儿,走。”说着,我拉着胡悦往自己身后几十米远的玛德哈斯那里低姿前行。
“你找那个大胡子干什么,恶心人。”胡悦对玛德哈斯反感至极,知道我去那里,气的在我身后直骂。
“听我的。”我在前面,她在身后,我们冒着噗噗作响的流弹,快速前进。
见了玛德哈斯后,一番恭维加磨蹭,还有现用现交的奉承,总之,就一个目的:我和胡悦坐他的装甲车,和他一起行动。
当我们坐在玛德哈斯破旧的车上回撤时,我站在装甲车塔台上,一直盯着眼前撤退的车队,很多友军,机灵劲全上来了,架着车就是一阵穿行,绕着圈走,怎么速度快就怎么跑。
我的车队呢,果然是按照原定计划,四台最威风的大装甲后队变前队,行驶在最前面,鲜红的国旗,呼呼作响,平稳地前行。
“曲林,调整下,让我的976007越野车在前面探路,司机把车窗打开,解开安全带,格老子的,耳朵是不是被驴毛塞上了?嘿嘿,好玩吗,乐一个……”我这是干什么啊,说起笑话了?
错!我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又绝对不能在玛德哈斯面前表现出来,所以,用各种汉语土话交代说。
十分钟后,007越野车强行通过一处木质险桥了,厄运降临:埋设在那里的炸药炸响,车体剧烈地蹦跳了几下,又沉闷地落下去,火光瞬间燃起,在胡悦紧张差点捂上嘴时,驾驶员喊叫着跳入河水中……
胡悦正在对讲机里安排救援,我举起枪向天鸣响,然后小声骂了句:“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