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维和行动战地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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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尸骨无法回国”?

回来路上,队员们昏昏欲睡,车内光线也暗了起来,莎莉和我紧紧地靠在一起。

亚裔、混血,莎莉身上这些特点,在我眼中比别的女孩更有无形的吸引力。

当很多人喜欢职场超女时,我身边这个纵横国际舞台的妙龄女郎,带来的感官享受,和那种让人瞬间心底产生的向往,使我几乎飘飘欲仙了。

她成熟妩媚,皮肤富有弹性,沉稳的脸上,一双深邃的双眸清纯可爱,仿佛不经意间对任何男人都有一种超强的杀伤力,裸露在外面的修长手臂,坚硬得像一株玉兰花,如果我去轻轻地碰上一下,必定会永久难忘。

不知何故,她今天对我有种超越往日的温情,身体紧紧地靠着我,像是找到了一种信赖的感觉。

我渴望灯光再昏暗,那样,我们像恋人像知己,久久地靠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任凭两颗心尽情地交流、缠绵。

我转头看了下她,她目光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当我足足看了她的侧面足有十几秒……

她转头看来,对我的钟情,有些意外,然后思忖了一下,马上微微一笑。

“文韬,知道吗,今天有点悬,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想。”扑面而来春风般的微笑中,她淡淡地说。

“怎么了,现场你都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兄弟,兄弟们让我弄的个个和泥猪似得,谁说我好啊,你这是按照哪个标准评价我啊。”我小声地和她说,臭臭的面孔快贴到她脸颊了。

“你不懂,根本不懂,刚才的危机真的很严重……”

莎莉说,刚才被辱的四个女子,来自当地最大的家族萨琳达家族,这是个拥有十几万人的老牌家族,十几年前从山里搬迁到城区,人数众多,私人武装庞大,现场那会,只要我们有一丝偏袒和不作为,那么,枪口、利刃和斧头就会齐刷刷地把我们剁成肉泥,打成血葫芦。

坏事办成了好事,那些偷懒怕事的懒散兵,给女尸们弄了个男神送别仪式,竟然扭转了局面,莎莉,你早怎么不点拨我。

心里骂了声:“阴险”,然后我瞬间变成柔情、讨好的目光,讨好地问她:“莎莉,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和这里很熟悉是吧。”

“这不是你了解的范围,我没必要告诉你太多,另外,这是私人知情范围,你懂了吗?”莎莉脸色骤变,那种领导范就像一阵大西洋飓风,把我趁热打铁、趁机泡妞、乘虚而入、趁兴跟进……的心情弄没了。

成功化解了暴乱现场的喜悦,这种喜悦没有延续太久,领导们不会坐下来听我讲述当时的细节场景,更不会给我大块时间,听我聊聊观察到的很多细节,或者一些模糊的预见。

进入营区时,我发现这里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门口新增加了两台医疗救护车,两个卫生员穿着白色恐怖的防护服,手持消毒器,强行拉着我们下来进行病毒消杀!

队友们隐藏在厚厚口罩后面的脸色,只露出两只冷漠无情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告诉我们:一场重大疫情来了,这种如临大敌的阵势,某种程度上说,危害性超越了反政府武装。

是埃博拉!

后来,我挺入很多村寨时,一些老族长之类的代表人物和我说的是伊波拉,总之,它的可怕,不亚于一两个原子弹的爆炸。

想想,我们这些刚刚接触了尸体,弄的满身臭烘烘,衣服湿漉漉的家伙,大家能接受回来,已经是战友情胜过生命了。

药皂、洗衣液、泡沫……能快速洗干净身上细菌的东西全放在了兜子里,我往洗浴车走去时,脚踩营区步道板搭成的甬道上,耳边传来了一阵拍桌子骂娘的声音。

是仲新!他在会议室里,先是大发雷霆的咆哮声,接着发出是无比凄凉的沙哑声:“你们知道吗?西部区几个州不断有人死去,尸体堆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抬了,一个个医疗队进去后,人救了多少不说,医护人员们在天天减少。

我真是不懂,什么见面握手,面对面交流,什么什么的,大家怎么还是存有侥幸心理呢!我问问你们,这个地方,有多少人口,谁有身份证件,哪个有具体数字?我胆大妄为地猜测一下,埃博拉中,究竟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横尸街头,有关部门通报给外界的怎么能准确呢?

有人说,我们的人出了问题,抓紧坐飞机回国,我问你们,谁这么不要脸……”

没动静了,很少见仲新这么急眼。

就在我猜想谁惹怒了他时,他发出了一声沉闷带着哭泣的声音:“我,告诉大家,如果战队感染了埃博拉,就是烧成灰,谁,也回不去了!”

埃博拉开始蔓延了,我们笼罩在漫天死亡气息中——恐怖从仲新这个爱兵如子这句“谁也回不去”开始的。

次日,早饭,我换上了干净的立领短款休闲体恤衫,延续着昨晚的梦。

还用说吗,我梦到了莎莉小姐。整个梦,她都是主角。

梦境中,我们还是坐着那台车执勤中巴车里,只是一个个真皮座椅没了,中间变成了横放的酒红色长条沙发,车窗上的绿色军布变成了玉皇色的纱帘,我和莎莉坐在这个奔向婚姻殿堂的房车上,在成千上上喜鹊甜美歌声中,我宽厚的肩膀紧靠着手臂白嫩柔滑的她,宽大的左手牵着她戴着巨钻修长的玉手,豪情万丈地驶向前方……

有心人的每个细小动作,每个活动中,都会为钟情的女孩有一个特殊的表现。

大家都是防弹衣头盔去吃饭的,远处看去,食堂门口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压抑。

战队有个不成文惯例,也可理解成领导尚列为理解,没有直接批评的现象:头一天出勤的队员,因为衣服大量清洗,次日早上可以穿维和期间最酷的时装——水蓝色的体恤衫。

你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就我和莎莉穿着一样的服装,她美目看来,我默契地看过去,这种美美的感觉,哇塞,浪漫到家,爽透心房。

“文韬,你过来。”程大站在走廊台阶上,隔着中间那颗大树就开始没好气地找茬了。

见了你,不挨骂,我心里不舒服!老程啊,你收拾人,都和我没事想美女那样习惯成自然了。

我经常想:程大,你批评过的大部分是好人,说明你是坏人,挨批评总量最多的是我,嗯,对了,我是好人中的好人。

我小跑着过去,一副很随意的脸色迎过去:“副队长,什么事?”

“今天穿这么亮堂啊,心情好啊,爽啊,开心啊,是吧!”程大调笑着说。

“您说这衣服啊,咱昨天不是出大勤嘛,现场特殊,黑泥潭,又尸体什么的,你知道,咱不是法医出身,弄完了心理总得适应几天。”这次没有直奔主题批我,更是不祥之兆!说到这里,我举起右手,低头闻了一下衬衫上的淡淡清香说。

程大往后撤了撤身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说:“嗯,嗯,你刚和当地人接触过,还搬了尸体,应该好好洗洗,洗的越干净越好,快去吧,吃饭,吃饭,忘了告诉你了,领导们奖励了。

奖励什么呢,让你单独一桌,陪着莎莉小姐吃饭,你俩再接着交流,相互学习。”

平日里,大家早餐就是吃个破方便面,今天煮明天爆炒的,咸菜也是那些恶心透顶的老三样,和谁一起吃不行啊?

这是以前的想法,今天让我陪着莎莉单独吃,信不信,就是摆上四碗白开水,我也能吃出法国大餐的感觉和氛围。

“副队长,你忙啊,我真饿了。谢谢你不离不弃,大义……”我说的这都是什么啊,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恭维他了。

怎么奉承都没用的,因为这个家伙早就挺着反弓形的腰杆走了。前面是拐弯处,快步行走的他,早就没有了影子。

因为勤务多的关系,此时的食堂里,来来走走的人很多,加上低矮的棚顶因为搞庆祝活动,挂了不少彩色拉花、中国结什么的,我走到靠近最西侧第一张桌子时,当时就惊呆了:四个小菜,一盘白胖胖的大馒头,还有一叠加餐的泡菜,莎莉孤独的像个伤感的孔雀,自己坐在桌前,索然无味地对着早餐,手里的叉子悬在空中,乌黑的秀发挡住了半张脸,一声声抽泣声传来……

“莎莉,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要是程大欺负了你,饭,我不吃了,去找他理论理论。”美丽的谎言,绝对是谎言,我什么时候敢和副队长叫板啊,一般情况下不能,逼急眼我也就发发牢骚,弄点阴谋诡计还可以。

“你也走吧,省得当地人,我这个当地人,给你传染了埃博拉,让你尸骨无存,灵魂丢在了这里。”莎莉低着头,无比伤感地说道。

程大啊,你们让我陪莎莉美女吃饭,竟然是这个事啊。

“多大事啊,一起站过岗,扛过枪,出过勤,受过是伤,那就是永远生死哥们,来,什么时候那个埃博拉、伊波拉来,来之前我陪你共进一次最有意义的早餐。”我像大哥亲昵小弟那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说。

“拿开,我看不起东方人的,你们的话语,就像复杂的汉字那样复杂,我真有点受不了了。”莎莉悲伤极了。

“我给你次机会,看起来,你也是东方人呢,至少血液里一部分是,何必拿这些来说事,有一说一嘛,比如,姓程的是姓程的,文韬是文韬。”其实,任何人在我面前贬低一次我的团队,我的祖国,我都会飞起一脚,直接毁灭的他,连个放屁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是莎莉,我开始默默爱恋的女孩,这次我稍微柔和了点,只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激怒我。

我右手指习惯地在桌子底下弹了弹,伸直的中指,弹出去竟然一时间无法弯曲回来了。

“鬼才相信你呢,我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一颗公平友好的心,让你们给蹂躏和蔑视了,连基本的人格尊严都给我剥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战区里,让我一个孤身女孩,饱受这种欺辱,你想过没有,他们,还有虚情假意的你,是要付出代价的。”莎莉说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注视了我足有一分钟,然后重重地摔了一下餐盘,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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