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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营区观察,这里的陆海空都是怪异无比,人间奇景。
单说那空中,洁净的像是波澜壮阔的水墨画,留白都少。
这会,我一抬眼望去,低空云层竟然立体化呈现出城楼、潜艇、老人像等七八个诡异的形状,那个最耀眼的巨型潜艇异常的逼真。
“文韬,要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要被这里任何一切事务迷惑了双眼,越是美艳的东东,越是毒性最强的,这是规律,对革命军人也是如此,拒腐蚀,永不沾。”我暗自提醒自己。
今晚,莎莉要来找我喝冰酒,她当时说的很认真,就像和一个小朋友玩笑还没开够,续集还有很多包袱的样子。
所以,我选择躲避。
下午时分,武强带着两个小队去武装机场跑道巡逻、踏查,据说那里铁丝网外围已经出现了敌情,手持枪支和砍刀的敌人开始进行试探性挑衅。
我自己在的话,如果莎莉来了,没准又踩了“男女关系”的红线不说,白天她演了出好戏,晚上别再来个蛇王表演升级版,那么我怎么能入睡。
天刚黑,我去了四号岗执勤,去履行分队干部应有的职责,当然也是躲避一切不喜欢的事。
到了那里,一看,还是队员二毛站岗,大热天穿着长袖战服,缭绕的蚊香中像个岿然不动的瘦小佛像。
他身后就是浩瀚无比的大海,树上是海鸥、画眉等海量的鸟儿嬉戏打闹。
除了动物和浪潮声,今天出奇的安静。
“毛子,你这是似睡非睡呢,还是想心事呢?跟个大猩猩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哨楼上几个蜥蜴爬来爬去,有个大个头的蜥蜴金钩倒挂,和我一样欣赏二毛那个蔫样呢。
“导员,你这话是咋说的呢,那天你和武队凯旋,我待着不说话的话,你们肯定说我脑袋发木,不懂事;
我报告也不行,撞枪口上了。到这里更不能轻易出手了,敌人比你们领导更可怕……”二毛委屈地说着,睁眼不看我,先瞄了一眼我挡住的地方。
“我来接哨的,不是专程做你思想工作的,你寻思啥呢,给我扯哪去了?这里什么情况,你简单介绍下,这才是你得职责。”我上去,坐在小凳子上,对着站立旁边的他说着。
这里我来过几次,现在在举目望去,右面是灌木丛,背靠大海,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高大古树林,中间树荫下是我们警卫的重要目标——战区司令部机关办公区,还有水源地和油库这些要命的家伙……景色么么哒,胜过我以前去过的所有风景名胜区。
看着我在环视眼前的环境,二毛说话了:“过去,这里作为进攻战区的突破口,敌人进攻不下10次,防弹玻璃刚撤去,在新一轮进攻前,再换上新的,原先那个,就像麻子脸,打的不像样了;
近期,我们接到的,只有敌人运行、策划的信息通报,战斗还不会到来。
另外,还有个战况通报:我们接防前,也就去年吧,哨位右前方出现两条巨蟒,进攻哨位中,哨兵侥幸逃脱,两条猎犬被生吞,JIA里防暴队出动装甲车才制服。”二毛显然是精心准备了报告内容,防备程大、武强这些管勤务工作的领导来查,所以总结规范,重点突出。
“么的,哪个地方有巨蟒?”
“那!”我站了起来,顺着二毛指的地方看去,是半米高的草丛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现在,我们定下规矩了,一班一班的哨兵都往下传,提醒注意。”二毛说。
“你懂什么,这种事敏感,写着制服了,往往就是……了,没了就没了,标记这些地方干个逑。”我这么说着,心里无比担忧。
“导员,哪呢,当地雇员说处置两条巨蟒时,铁丝网西边声音很大,灌木丛都倒了一片,巨蟒是群居的,人家肯定还有兄弟姐妹,说不定还会来!”二毛眼睛放光,貌似一直在担心着这个事会发生。
“来了,你告诉我啊,我抓住建个大型狂野动物园,大家拿它练练手;再说了,国内没听说这玩意主动袭击人啊,咱又不对着人家脑门放鞭炮。”我说。
“人家这叫领地,你进来了,人家怎么生活?
再说了,巨蟒也是肉食动物,吃小的不过瘾,吃大的饱了十几天,就是个条件反射的事,不信你试试。”二毛越说越不像话了。
“毛子,你信不信我给你扔旁边灌木丛里,让你试试条件反射?么的,你给我介绍点防范措施啊,我有我的,你拿出你的,大家都拿出来,不就好多了吗,编成一张网,不就拦住了吗!”我气哼哼地说,眼睛瞪着他,气势吓人。
“导员,这么说吧,一物降一物,毒蛇吃蜥蜴,蜥蜴吃蟑螂,老鹰既吃黄鼠狼又是毒蛇的天敌,你只要看着小动物在,嗯,像我头上的蜥蜴,那么毒蛇就没出动……”二毛说着自己总结的规律。
这种生物链的事小学生都知道,但,这时候提醒一下,是完全必要的。
他走了后,天色也黑了,树叶簌簌作响,眼前也自然变成了一片动物的天堂……
我望着远处鬼伙般的路灯,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怎么老预感着大量的敌人在附近窥视我呢?是巨蟒?还是别的?”
莎莉现在没找到我,她是不会来哨位的。
尽管她是个暗藏的高手,但,哨位神圣,轻易不会来捉弄我,或者在这里开个玩笑。
我的右侧远处,有群人在机场跑道远处徒步踏查,有人在深坑、土包、巨石旁边安插着军事标示,比如1号、2号之类的牌子,便于一有战情,马上利用这些数据进行决策处置和图上推演。
我和二毛一样,端坐在哨楼上,问着蚊香的刺鼻味,熟悉了,竟然有种淡淡的中药味道。
这种味道,我不喜欢,不讨厌。
这一天过的乱七八糟的:接触了莎莉,一个目的尚不清楚的神秘女人;看到了蛇王标本,心里至今干到惊恐;和钟新不谋而合地再断桥处遭遇“白娘子”,劫后余生……
我紧闭着双眼,耳朵保持着警惕,一旦我头顶的,身边的蜥蜴们继续跳动离去,我定会双眼睁开,持枪、拿棍遇敌……
总部的信息是基本准确的,全任务区里,除了我们,还有几千人的军警、文职人员队伍,那些军事观察员、民事警队、xx部门,都在尽力作为,查伊很多行动都在科学研究判断中,目前,这里是战斗前的黎明,安静,却短暂。
我感到身上有些瘙痒,有东西触动的我的神经激灵了一下。
我睁开眼睛:么的,这是什么?眼前,身后,几十米内,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没有空隙,快速爬行,既没有人组织,却很有规则!
是蚂蚁!至少有上亿只!或者更多,更多!
此前,我不光看过蚁冢恐怖的样子,还目睹过一个小队录制的视频:成片蚂蚁搬家时,像画着地图般快速移动,队员扔进去一直拖鞋,瞬间就成了蚂蚁窝——这些可怕的家伙,体格小,杀生力就靠一个小嘴,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咬死入侵的“亡命杀手”。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四号哨位报告,四号报告!”我对着对讲机小声说着,手里大口径的防暴枪,举了出来,四枚爆震弹放在了脚边。
成千上万的蚂蚁爬在哨楼墙体上,貌似要编织成一张死亡大网,活生生,一点点,一口口地分食我。
“我是莎莉,正在指导值班员上岗业务,请讲。”莎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我,我,正在按时报哨,这里基本正常!”我嗫嚅地回答说。
“请继续履行职责,确保重点警卫目标安全!”莎莉动听的声音传来时,我感到话语里,对我,有着与众不同的情谊。
“莎长官,请转6频,沟通个事。”中层领导以上人员,有权这么调整频道,进行业务上的交流,我机敏地选择了这个应急办法。
“什么?蚂蚁,嗯,听过有吃人啃骨头的赤色鬼灵蚂蚁群,但入侵的是平民,或者深山采药的人,你不能怕吧,你是战警,是指挥官,这点事,还用指挥中心?
建议你下岗后学习作战行动指南,看看我们的职责。
我负责这里呢,给你派人抓蚂蚁去?开玩笑!完毕!”莎莉有板有眼的说着官样话。
女人啊,还请我喝冰酒呢,这哪有朋友的样?典型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冷血女!
蚂蚁明显是对着我来的,它们的攻势,或者说围观意图越来越明显,我手电照耀范围内的十几米里,满满的全是。
找武强吗?“这点事”他还会看不起我的;
还有,我最近没少让他丢丑、挨整,尽管很多都是火上浇油,但最终结果是他已经从全队一流的分队长,快成“个别人”了。
“武强,我是文韬。”我在分队专用频道里,悲观地说。
“文韬,我是武强,靠,你玩什么呢,我是青皮,你是大头,满脑袋坏水的大头,快说,什么事,尿裤子了?还是掉粪坑了?
我忙着呢啊,修修鞋,泡泡脚。”武强说。
兄弟,这蚂蚁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来收拾我的,要是报告了领导,行动规则上也没有这条啊,可,眼前这些家伙绝对可怕的狠,已经有几十个开始咬我了……
“青皮,你看过《弑杀探险队》的记录片吗?记不记得洪水中有个蚂蚁团,拼死过河的场景……”我用恐惧加伤感的口吻说着:“蚂蚁,最毒的蚂蚁,以生命的死亡换同伴的生命!最后确保少数精英延续存活!”
“懂,懂……大头,现在开始读秒,等着!”青皮声音传来,对讲机按钮没关,我听到了他急促的忙乱声。
“兄弟10、兄弟9、兄弟……”靠,没来,我望着越来越多的蚂蚁杀手,我仰天遥望:今天不死也得扒层皮了,可怜啊,给我留着四肢和其他关键部位,我的大脑!
一道强光手电晃动过来,阴影中的武强挽着裤腿,拎着酒瓶正向这里疾驰过来。
“你他么的,蚂蚁不喝酒!”我气得大骂。
“没别的了,拿农药来不及。”
“它们喝了酒更生猛!”我哭喊着骂他。
“酒神助力,给我开路!”他话音未落,把酒瓶子当成滚石,贴着地皮扔了过来。
然后他沿着酒瓶子开路、没有蚂蚁的空隙直线跑来!
还好,他脚上只有几百只。那些家伙就是拼命咬,也不至于截肢。
我俩站在一起,我一拳打在他胳膊厚厚的肌肉上,笑着骂了句:“我开始欠你的了。“
说完,他急速打开双肩背水袋,从里面掏出一件软皮的水叉子。
这东西平实是捉鱼专用的,能保护到胸部。
我穿上后,他推着我在前面跑。
惊魂、时速、撤离……我俩回到房间时,武强腿上已经成了现实版的冰激凌“蚂蚁上树“。
跺脚、拍打、咒骂,我们把咬在他肉里的“亡命徒”一个个拽出来——我用镊子快速地处理,一个个伤口查看,再往上点药。
“二毛,你把分队仓库里所有蚊蝇药都给我喷出去,再给我弄回战利品,安排好人接续哨位,我到底看看有多少蚂祖宗偷袭我!”刚进营区,我以任职以来最威严的口气,下达了谁不执行处分谁,谁执行慢了就处分谁的命令。
此刻,武强咬着牙痛苦地小声**着,哨兵把三水桶的蚂蚁提了进来——二毛说,这还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拿来的这些都是聚堆的,更多散落的无法清理。
“文韬,文韬,请核对下刚才哨位发生的具体情况,详细点。值班员对你们遭受蚂蚁群袭击表示慰问。”莎莉声音柔和地传来,我能猜想到对讲机里她冷酷的面孔。
“文韬不在,请莎莉小姐换成值班员和我讲话,我是队员二毛,请职务对等说话,你是官员!”我变着声,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