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巨大的电视墙花费十几万RMB,单兵装备总值10万RMB……么的,这是什么样的投入,需要打造什么样的精兵?
平日里,很多人说,俺同学哪里驻训呢;也有人说,看我哥哥(或者小舅子、表兄弟之类的)开着迷彩越野练射击……算了,有些小儿科了,我到了维和培训基地,第一天发的装备和各式服装、战靴、非杀伤性武器,整整堆满了半个房间。
忙乎了大半天,才给这些东西摆放好。
武强递给我一个列了90多项内容的个人发放物品,让我签字时,我坐在舒服的皮椅上,一把抓过来那张粉红色的A4纸,直接塞到屁股底下。
“青皮,你这是找死的节奏啊,嫌弃自己寿命长了?还是着急盖着国旗早睡呢?”
是的,我和武强分在一个房间,他这种贫寒家庭的孩子,啥时候见过十几万的设备落到自己头上?他那小“地包天”牙,都快笑得合不上了。
“大头,你这么这么消极?”这家伙拍着胸前的小国旗标志,气呼呼起问我。
“你好好想想,装备这么好,得多少复杂任务让咱们完成啊……”我把思考了半天,憋足劲一股脑说了出来。
看着我面红如赤的样子,他乖乖地坐下来听我分析起来。
一个“写文论道”、私自外出、和班长斗狠的新兵,被精选到这里,看到如此之多的新事物,自然“旧病复发”,又观察和评论上了。
光说仲新队长的人员选取组合吧,就是个怪异的模式:精于实战的队员只占一半数量,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很多医疗、保障方面的怪才,比如,队员曲林,胖乎乎的,和我一样是个大脑袋,他的人生仿佛就是简单的正负极,爱鼓捣爱钻研,装备、家电、农杂……
大龙,我曾经一度的小跟班,学习成绩不怎样,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喜欢外语,据说精通英语中的100多种地方话,闲暇时间能用英文说相声。
“老仲选的都是怪人,或者说都是身怀绝技的家伙,你没感觉出来什么用意?”我意味深长地和武强说。
武强脑子转速慢,正在那低头想着呢。很明显还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困难。
“你这么说,我能感觉出来一点,就是关键时刻用关键人才,这么说对吗?那你感觉当前应该怎么办呢?”武强还算聪明,点点就能明白点事。
“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是说赤道国那里作战、生存、保障、环境,都绝对不是咱们目前能判定准确的,这个先放放;其实,认识到了就好办,那就是抓紧练兵,扩大范围,更新理念,以保命、降敌为重点,不怕练的狠,别考虑能不能用上,想到的就练透他。”
进驻以来,各种活动一个接一个,预防针要打七八个,各种心理测查接连不断,能请来的专家学者上下午都不闲着,我和武强说这些,其实自己心里也没谱,但是总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果,我们执行某项重大任务前,担心枪支、弹药保障不充足,一个劲地申请上级配发,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可,当时我不知道战友想过没有,如果你眼前物资堆积成山,车辆,还包括各种特种车辆数量不限,基本达到人手一台;训练用子弹就每人几千发,
连同各类最先进的轻重型武器,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押运,你,又是什么心情?
这是一支什么队伍,如果给我个空让我填写,肯定写上三个字:敢死队。
压力、悲情、责任?那个时候,这些心情都有了。
同时,我又为这支年轻、火热、无畏的战队而感到自豪。
实弹射击中,仲新带着我们,一人一天干过1000发子弹。
穿着30多斤的防弹衣,戴着厚厚的头盔,有好事的战友量过,那一天全队人均瘦了0.5公斤。
进了训练场就是步入了战场,战友有情,子弹不长眼,谁都得跑步前进!
强行突击突围时,前面是盾牌,任何人脑袋绝对不能露出来。
怎么前进,鸭子步!这是一种最耗费体力和耐力的动作,多少次,我都想一下子坐在地上,或者猛地起身,狙枪开打,管他胜负呢。
每当这时,我一回头,武强的枪托子正举着,对着我:“你敢放弃,我他么的砸死你。”
还有,胡悦,她已经作为外事方面的特殊人才,调到了这里。
读者别疑心,很多优秀大学生已经通过正规渠道,自己申请,部队需要,短期就可以进入部队,承担特殊使命。
这次任务,除了仲新考核、推荐的人员,还有部分真正的特殊人。
其中有个广东的小伙子,据说无论是沙地,还是黏土,就是光有清水,也能种出大叶菜来。
仲新为了要他,请示报告打了好几次,差点开车去京城上级门口蹲着不走,死活把这个种菜的给要来了。
胡悦和他们不一样,主要负责外事、勤务方面的工作。
她穿上制服,更漂亮了,简直是脱胎换骨的样子。
刚接到通知时,我从东北山沟里坐慢车赶来,先前到了几十人已经展开了训练,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见到她时,她正在一个综合器械上训练:四米高的空中,穿着崭新的作战靴,上衣袖口卷到肩膀处,一双玉X臂无比修长……
她在远处半空中,多少变得有些不敢认了,况且,从我这里看去,还逆光。
“胡科长,哎……”估计这么取笑她,这么暗讽地叫她,满世界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了。
么的,胡悦闻听此言,匆忙转身,一下子失足,从上面掉下来了。
我心里暗叫不好,脑门上的汗一下子沁出来了。
靠,刚见面,又惹祸了。
只见胡悦落地瞬间,快速调整身体,一个急速屈膝,然后稳稳地落地了。
“文韬,别这么闹好不好,老朋友了,你……”她回身指了指身后的综合器械,那意思操作中是有工作纪律地,不能随便喊叫。
“真是你啊,我怎么感觉做梦呢,嗯,做梦,前几天还梦到你了呢,看到你在队伍前举着队旗,在两个帅哥护卫下阔步走出国门,咳咳,但是那两个男人中没有我啊。”我眼睛瞅了瞅她的膝盖部位,确信她没有受伤,才坏坏地和她讲着。
“真差点让你给吓着……”我看到了,胡悦已经佩戴了一杠三星的简章,比特么我的级别还高,她这么说着,语气和职务一样,略有高傲。
“去,去,有点自信好不好,你去旁边训练场瞧瞧,战术操打头阵的是炊事员小李子,狙击手是户籍员张大勇,只要方法别歪了,像你这样的,十几天练出基本动作,不是新闻,你看看我……”好歹算是练出胸肌腹肌了,我拍着胳膊和她说。
“妈啊,文韬啊,你快瘦成鬼见愁了,去任务区扮演难民都行了,呵呵……”她爽朗的笑声中,眼睛对我释放出无言的欣赏。
“给你安排在哪个岗位了啊?年轻你专家?”我问。
“行动执勤官,你呢。”
“政治指导员兼战斗队员,行动中归你指挥,呵呵,你满意了吧,胡科长。”我继续取笑着她。
“别提科长这茬了行吗,外语中这个职务不好翻,再说很多国内的事就忘了吧,重新开始。”她笑着说,手里做了个翻书的动作——我俩的浪漫QING事赶过去了?
我眼睛认真地看着她,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她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到处训练的热火朝天,我俩的重新邂逅,就得闪电般完成要表达的内容。
看到仲新从靶场走来时,我假装偶遇,从拐弯的地方跟上去,默默地跟着走。
“文韬,你说我怎么感觉这么累的,快抬不动脚了。”从训练开始,仲新进入了高节奏的模式,每天五点半准时站在训练场上,无论是蒸笼天,还是狂风暴雨中,从来没有在训练中缺位过。
“嗯,全队就您一个人是免考对象,我感觉您要适当调整下,多谋划下下步工作,劳逸结合……”仲新是高级领导,属于国际和平组织确认的唯一免考对象,看着他累的这样,我大胆地建议他。
“不行,你看看,大家都累成什么样了啊,汗出的淌水似的,后背上汗水淌到到脚底下……你知道吗,我心疼他们,如果人人身心健康没保障,这个任务,我宁肯不受领。
文韬,我什么人都敢得罪,唯一不能看着我的兵受罪。”仲新走到宿舍楼前台阶上,右脚迈上了台阶,然后回头看着我,竟然有一种可怜无助的感觉。
夜间,我听着武强如雷的鼾声,悄然起身,打开配发给我个人的专用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这些平均年龄20多岁的队员,全程实战,挑战极限,叫响“每个细小动作都关乎维和行动的成败”口号,摸索总结出了20秒钟更换防毒面具“快捷键”、头盔便携式挂钩等实战小发明;每天训练时间超过11小时……
人均减去体重10多斤,全队减掉体重1500多斤;98%队员作战靴因训练强度大不同程度损坏,部分训练骨干鞋带多次损坏后无法修补使用……
书生报国……怎么又写到这里了!咳咳,简单说吧,几天后,上级最高首长暗访工作,看完现场,听完汇报,语重深长地对仲新等人说:“仲队长,我听说了,你们每个人瘦了10多斤,作战靴磨坏了100多双,今天,我就是来给你们解决困难的……”
呼呼,当晚,仲新把我叫去,给我泡上他自己珍藏的菊花精品茶:“来,功臣,你这个小报告打的好。”
(咳咳,这个阶段至少还有20万字要写,主题征文吗,咱们得到国外了。感谢橄榄绿书友,问文韬是不是准星本人,其实吗,是我书上的剪贴本的脑子里的,切莫对号入座。但有一点,打赏肯定是鼓励准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