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近期勤务报告数据图显示,战队同查伊反政府武装军已经在A、E、W三个战区开战,巷战无数,胜负各半……
行动报告、战局分析、新型武器统计……指挥中心整天忙成一团,人员进进出出,个个焦头烂额。
“雅塔行动地方最高指挥官是哪个?”中心里无论再忙,可仲新在对讲机里一说话,这里马上就会肃静起来,连叫嚣不停的电台声音也会被调小。
“报告队长,初步判断反政府军第一特攻纵队长莫迪,伪中校军衔!”值班员看了看行动报告才慎重地报告。
“最近这次呢,就是W战区在四个城市之间拉锯战这次,又是哪个指挥的?”沉吟了足有半分钟,仲新的第二问题在对讲机里传来。
“队长,这个……我看看啊,是第六总队的柯南斯尔,敌方少校。”值班员说的很慢,俨然是怕哪句话哪个字弄错了。
一场场的战斗,绝大部分是事先有预谋的暴骚乱引发,总部调动各方维和人员处置期间,双方发生交火。
还有两次,查伊手下人直接袭击了两个偏远的州所在地,几十人靠着武力攻击和残酷杀害,一举占领当地政府和议会大厅等地,讲当地知名官员一个个赤身捆绑,公布于众后实施“切割”刑法……
不一会,仲新叫了程大和我,还有武强等人密谋。
“你们怎么搞的啊,打了这么多天,始终在玩边缘战斗,人家主力部队出动了吗?1至6号人物显身了吗?每次勤务,咱这里重视无比,都是队领导带队,看看,又是一个不公平的角逐。”仲新貌似恼火,拿着一组数据开始奚落我们。
“队长,我们始终坚持武力震慑和有序推进,穷寇莫追嘛,这些成绩已经来之不易,后勤补给下了很大力气,平均每场战斗消耗子弹几万发,成绩也有目共睹。”程大始终很在乎自己的话语权,任何时候说起话来都不会漏掉自己分管的成绩。
“现在,大家热情高涨,参加行动少的人都请战呢,唯恐这种复杂性的实战自己参与少,不过瘾,所以,这种行动我们感觉还要继续,起码练兵效果很好。”有的分队长说。
……
大家七言八语,每次有人说完,仲新都会送过去肯定的目光:军事民主,任何人说的都是心里话,都是想着战斗成果。
这是态度,不是战略计划敲定。
“大家说的没错,综合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好的阶段性指导思想,我都同意认可,下一步你们好好总结经验,分析不足。”仲新说了结束语,开始起身给自己杯子添水了。
参会人员慢慢地往外走出,在阴暗的走廊里继续探讨着下步想法,唯独我被滞留下来谈话。
谈了很久,仲新话语间流露出一个意思:“战队权威还没完全树立起来,至少还没有让查伊气得寝食难安,一下子看做强敌。”
强敌是个特殊词汇,意味着一旦对决,你死我活,马上分晓。
仲新等的就是这场战斗,我想我猜的没错。
几天后,一个神秘的电文传来:总部的总部001号长官近期计划前往几个战区视察,备选对象包括赤道国战区。
总部的总部?对,总部是和平总部,归属于上面那个总部管辖…………………………………………………………
“大头,这里是备选地区哎,你说有没有意思。”仲新看着任务书问我。
这是什么征兆,这是这么意思,其实更多的专业知识,更多的工作经验已经让我一下子冷静下来:就是他,肯定来。
“大头,你想什么玩意呢。”仲新问。
“老大,我大脑高速运转呢,想事呢,中午吃什么饭?鸡蛋面?茄子辣椒?
嗯,对了,我得去业余演出队看看了,几首高利古典歌舞得排练一下,你看,这不是快五四青年节了嘛。”我答非所问,随口说着,头也没抬起,双手握在一起,信心十足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昨晚打游戏熬夜了?还是文青病犯了?我这是探讨问题呢。”仲新听得一头雾水,显然没有一下子反过味来。
大智若愚,这种“断片”、“飘了”的“病”我经常犯。
说完,我开始往外走,只听耳边仲新在说话:“贴身警卫选三人,程大、武强,和你行吗?”
我继续往前走,步伐很慢,慢吞吞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快到门口时,呆呆地慢慢的转身说:“队长,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001号要来了,叫他韩德奎先生吧,有点亚洲渊源的儒雅人士。
总部一下子调遣了七国十五名卫士贴身警卫。
这天,在首都X区一处废墟环绕中的海岸酒店里,一辆辆防弹车风驰电掣而来,各国军士里外三层,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只见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款步走来,两个贴身墨镜保镖提着重重的公文箱紧随其后,严格护卫,总部男女高官迎面而来……
汇报、座谈、看望军士代表,一个个程序走完后,韩先生坐上了一台七座防弹车,例行前往森达社区看望民众。
无论这里多么乱,民众的基本生活还在继续。
此刻,期待和平早日到来的民众夹在道路两侧,挥手喊话:“粮食,食品,我们需要保障。”
这些正常诉求不少,路边每隔两米一个的外围警戒军士划出了警戒线,只是发出一些理性的警告,没有强行驱赶。
车窗打开,韩先生挥手示意,我和其他国家三个近身护卫手持短枪,目光警惕,时刻防范紧急情况随时发生。
一个纸团飞进车窗,掉在韩先生身边,看了一眼后,他面带微笑地向外面民众挥手示意。
有个异国保镖拿起来想看看,嘴里说着:“哦,是一张纸。”
他话语刚落,我一把夺过来,直接扔了出去……
韩先生回头看了看,平静地说道:“是民意诉求吧,可以理解,是怕我们不重视他们的争当权益吧。”
“先生,错!要是炸弹呢,不也扔进来了?”说完,我跷身一把关上车窗,快速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嗯,有道理,这么做,一切是为了韩德奎先生人身考虑。”“韩先生”回头给了我一个别人不易察觉的赞赏。
什么情况?要人警卫绝非儿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其实,我眼前这个头并非韩先生,而是他的神秘助手,代表韩先生前来实地考察出行路线,检查安保准备情况。
次日,韩先生到来,贴身警卫由四人改为两人,当然其中一个是我。
这次警卫任务同以往一样,险情不断,炮击不停,每个环节都有敌人的预谋暗杀。
中午时分,车队遭遇炮击,车子瞬间弹起,我一把搂住身边的他,充当人体安全带,头顶车棚,脚踩底板,随颠簸而颠簸,伤痛着自己,护卫着他的安全。
晚间宴会时,敌人破坏再度降临:对方切掉电线停电,炸掉水管,偌大的晚会上漆黑一片,局面险些失控,大家面面相觑,一脸的难堪……
韩先生此次到来,肩负着慰问前方军士、和平发言、部署下步工作的要务,各界关注,每个环节都不能疏忽。
保障部门忙着紧急抢修,外围警卫开始搜查作乱分子,现场一时间出现了空场,大家烦躁不安地等待光明到来。
“华夏小伙子,你看看,这个场景有点尴尬……”韩先生英语说得很好,但话语尾音里遗留着本国的味道。
听着这种声音,倍感亲切,如果不是和平使命,不是在这里相遇,我们两国人民都是世代友好的近邻。
传统友谊,加上新型国家关系,自然有种亲近感。
“先生,空闲时间,大家最好能有个好心情,我能否表演个节目,活跃下气氛。”我看着他,思考了一下,大胆地问。
国际社会本来宽泛、和谐,这个要求他自然感到有趣。
一个金猴闹春武术表演,然后是一个韩德奎先生所在国的高利古典乐曲的演奏……
相信我,这种表演我绝非专业,但通过强化训练,属于专业中的业余,业余中的专业水平。
我目光瞥了一下,竟然看到了韩先生目光中闪烁的泪花,他正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呢。
十五分钟后,节目还没结束,大厅里一片光明如期到来,正式的晚宴逐个环节开始。
“队长,你怎么来电话了,我这里开会呢,你骂我做什么?”刚才,仲新听说我在总部会议厅里又唱又跳的,怒骂的电话都打过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复一下。
“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猴王啊,还是天蓬元帅啊,人家多重要的会议,你得瑟个屁。”仲新急眼了,骂起人来简单明了。
“别,你听,听听,他说什么呢?”我左手捂着话筒的手放开了,对准十几米外的主席台。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我表达一层意思,是一个重要的表述,那就是,我本人,同时也代表整个国际社会,向各项工作卓有成效的华夏战队表示衷心感谢,向华夏共和国人民政府表示衷心的感谢!”
动静弄大了,太大了!现场发出轰鸣般的掌声,几十个镁光灯闪个不停。
“大头,好……”仲新在手机那头听完,说完简单的话,正常挂机了。
随后,韩先生说了不少事,比如任何一个国家人员都有义务,在国际舞台展示本国文化之类的话语,还说只有爱自己的祖国,才能热爱国际和平活动。
华夏战队功勋卓著,做了众多独一无二的奉献,能受到这种赞誉,我今天的表现,只是起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提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