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希阳和姚雨易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本来二人同时打算开口为她说些甚么,但南讯电视掌握着大多娱乐节目的放送权,是非常重要的合作机构,想必社长一定不会妥协,甚至可能让她更难堪。而且对方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想必也不会认真做很久,等他离职,晓寒又可以回来了。
想到这里,两人都有默契地没有开口,姜晓寒也看出对方的身份应该令社长忌讳,以自已微不足道的地位,肯定没有资格开口。而且……这样她在家的时间就多了,同时也能去上学,太好了!
冷希阳瞥见姜晓寒脸上的窃笑,几乎马上就知道她是为了甚么那么高兴,一脸没有她办法的轻轻摇头。
见到几人竟然轻易接受这个安排,社长明显有些惊讶,但还是欣慰地点点头,让他们先去练习,明天再让方天齐上任。
听到让他们离开的话,方天齐第一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随便道过别后,就向门外走去,似是急不及待。
几人惊讶看着他径直走出房间,再看向脸色已经变得难看的社长,纷纷识相的赶快离开。
刚回到练习室,安浩逸就不满地坐到沙发上,一边在嘴上唠唠叨叨骂着那个新经纪人:“一看就知道他不会认真工作,刚才连打招呼都那么没有礼貌,如果他父亲不是南讯董事长,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你也会说那是如果,”江枫挥手让他坐过去一点,“但现实是他的确是南讯的未来继承人,坐拥一家全国最庞大的电视台,当然可以那么嚣张。”
“而且还有另一个重点,鉴于我们现在和天盟齐名,如果我们失去和南讯合作的机会,他们大可转去只和天盟合作,全面封杀我们,让公司旗下的艺人无法出现在电视里,这样的结果,社长当然不敢赌。”
站在一旁的姜晓寒只顾低头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要怎样安排,完全没有听到姚雨易的分析。
冷希阳微微一笑,宠溺地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开口调侃:“你傻了,笑甚么?”
其它人被冷希阳的话引得转头去看二人,姜晓寒用手捂住被戳的地方,尴尬开口:“我只是在想以后我可以每天上学了。”
“噗嗤!”江枫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真的没见过像你这么爱上学的人。”
姚雨易站在一旁,无奈的笑了出来,只有像她这么大条,才可以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换掉的事情。
“可是,你也要做管家要做的事啊!像洗衣服、拖地、做清洁这样的,你不是以为公司会用两倍的钱请两个人做一份工作吧!”安浩逸打断姜晓寒的美好幻想,直接丢给她一个残酷的现实。
之前因为代理经纪人的工作太忙,所以姚雨易亲自替她向公司解释,并要求公司请一个人替他们做清洁之类的工作,但现在既然姜晓寒不再需要代理他们的经纪人,那她就要负起她本来要做的一切工作。
“我们自己请一个吧!反正不贵,一切开支算在我头上。”冷希阳开口,担忧地看向姜晓寒,她从来没有做过家事,厨艺也是最近才有些进步,她不会弄伤自己吧!
“不行!那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而且甚么都不做,只负责上学,那我拿你们的薪金也拿得不心安理得啊!”姜晓寒明朗开口。
“可是……”冷希阳依然不放心,她真的能应付吗?
“放心吧!”姜晓寒热血打断冷希阳的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名正言顺的专属管家!”
“怎么样?你还好吗?会不会很辛苦?”冷希阳拍摄画报的工作告一段落,刚坐到椅子上休息,就把握时间致电第一天在家做事的姜晓寒。
“我很好,非常好!”电话那头传来她精神奕奕的声音,让冷希阳所有担忧都一扫而空。
“是吗?看来你还蛮有做家事的天份喔!”
“当,当然!”
两人又谈了好一会儿,等到冷希阳又要开始工作,彼此才依依不舍放下电话。
“话是这么说……”姜晓寒无力的扶着额头,对现在眼前的状况头痛不已:二楼地板上洒着一大滩水,楼下大堂却是满地的泡沫,而且……
她偷偷把头伸出窗外,看着车库上的那一条抹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屋顶上。
今天一早,他们四个出门工作后,她便打算先洗衣服,但她不知道洗衣服要放多少洗衣粉,只是放了她觉得大概足够的量,然后就任由洗衣机自己运作,另外装了一桶水提到二楼,开始清洁二楼的玻璃窗。
抹着抹着,她在伸手出玻璃窗去够玻璃最角落的位置时,一下脱手,抹布不慎掉了下去。她正慌张着,伸头出去看时,又不小心踢倒了放在脚边的水桶。
本来打算下楼拿地拖清理,但刚下楼却结结实实滑了一跤,这才发现早在不知甚么时候,洗衣机因为过量的洗衣粉,而溢出大量泡沫,甚至慢慢扩散到整个客厅。
好不容易关了洗衣机,放在楼上的电话又忽然响起来,她在冲回房间的途中,忘了地上有水,又狠摔一跤,这一顿下来,整个人早已变得狼狈不堪,衣服上沾满泡沬,还湿透了。
强打精神听了冷希阳的电话后,她沮丧地大大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造出来的残局。
一整天里,她只是在洗洁地板、重洗衣服、晾干衣物……尤其是重洗衣服那一步,她因为不清楚要用多少洗衣粉,反反复复试了好几遍,才终于成功。
这一连串工序下来,她八点都不够就快要累倒在沙发上了。
她原本打算要爬上车库屋顶捡回那条抺布,但她真是累得不行了,浑身都痛得快要散架似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做家事要花费那么多的体力。
她一边休息,一边在盘算明天到底要做甚么家事:拖地、清理车库、折好晾出去的衣服……
“有好多事要做呢……”姜晓寒轻轻声低喃着,渐渐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晓寒!”姚雨易刚进家门,就看见姜晓寒亳无仪态地瘫睡在沙发上,一脸倦态。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饭盒,低笑一声,其它人的工作还有一点才能完成,所以希阳托最早完成的他先把饭盒送回来,免得让她饿肚子。
姚雨易叹了一口气,轻轻放下饭盒,脱下外套后,轻柔地将姜晓寒抱起,慢慢走回房间,眼里是甜得快要让人化掉的宠爱。
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突然发现,原来她今天没有戴假发,也没有化妆,想必是因为今天不用出门,所以觉得麻烦吧。
难怪他觉得她今天特别不同。
看着熟睡中的姜晓寒,姚雨易细心替她拂去脸上的发丝,怜爱地看向无意识地露出甜美笑容的她。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彷佛猛的漏了好几拍,心脏一阵狂跳。
就像被下了蛊一样,姚雨易觉得自己全身像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俊美的脸庞慢慢地朝她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两人的距离不断在缩短。
看着离他不到五厘米处的那抹樱唇,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想吻一个女生。那么,急不可待的,想吻她……
“雨易!”江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那把接近吆喝的声线,让他忽然清醒过来,找回神智。
“啊?”姚雨易心虚的转过头,马上站了起来,一副犯案后被捉到,局促不安的模样。
冷希阳刚好在这时走入姜晓寒的房间,第一眼就看见姚雨易奇怪的样子,“雨易,你怎么了?”
“没,没甚么。”姚雨易惊吓之下变得口吃起来,“她刚睡着了,安静点。”
冷希阳这才看见姚雨易身后的姜晓寒,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姚雨易轻轻关上房门后,像逃跑似的,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连看都不敢看向身后的冷希阳一眼。
“嗯?”冷希阳满脸不解,不懂姚雨易突然的反常从何而来。
“你真的还好吗?”看着姜晓寒身上一天天增加的伤口,冷希阳也越来越担心。
只是做了家事一星期,她脚上就有三处瘀伤,手臂有两处。
“哈哈!都是我太不小心啦!”姜晓寒尴尬自嘲,拨了拨头发,遮住肿起来的额头,不敢让冷希阳知道她头上又多了一个新伤。
这几天,她不是扫地时没有看见后面的路,被茶几狠狠撞伤;就是蹲下清理车库时,站起来不慎撞到头,真是倒霉透了,但这也让她知道完全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做甚么家事都错乱百出。
有好几个瞬间,她都想放弃了,因为真的好累好辛苦,但一想到希阳会为她担心的表情,她就会有坚持下去的力气。
但家事还真是永远都做不完,衣服要天天洗、地要天天拖、饭要天天煮……她根本比以前更忙,也更没有时间去上学。
“方天齐做得怎么样?”姜晓寒突然想起他们的新经纪人,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会做事的。
“七天他只来了一天。”江枫吃着刚削好的苹果,走向沙发,“除了第一天社长带他来我们的练习室之外,就没有再看见他了。”
“那行程怎么办?”
“由雨易暂代呗!反正最近大多是练习,没甚么别的行程,但以后就糟了。”江枫啃着苹果,一脸呆萌的抱怨,“以后要宣传歌曲,出席节目等等的行程,那时就不可能自己管行程了。”
“我已经跟社长暗示过了,他的意思是,由晓寒在他没有出席的情况下,替我们管行程。”姚雨易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几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