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回头看她,他的视线看进她的眼睛,看透她的灵魂,他对她够凶了,可是,她的眼神永远澄澈清亮,不带恐惧。
「不会太久,五分钟,可以吗?」她要求。
半年了,他们没有过交谈,第一次开口,她向他要求五分钟。
「妳回去。」靳衣转头,把女人带到沙发边,拾起包包,将人推到门外。
他真的很坏,不懂得尊重女性,但……怨谁?是女人求他别尊重自己,而这群女人当中,有一个叫作尹亮君。
「说吧!」待女人离开,靳衣一脸不在意地开了口。
够久也够多次了,他在她面前和无数女人演出亲热戏,然后在她转身时,把女人赶下床沿。
这种行为无聊透顶,但他贪看她的落寞神情,他要她的落寞向自己证明,他没有被她吸引,没有落入幸子陷阱。
这个证明幼稚无趣,可是成熟稳重的靳衣居然一遍遍重复,乐此不疲。
「我要走了。」简单地,她说。
四个字叫靳衣陡然心惊,自赶不走她那刻起,他就摆起赢家姿态,告知她也通知自己,在这场感情游戏中,他没有失落情绪。
他笃定在幸子的安排中,陷落的人是亮君,不是自己,更笃定亮君偷鸡不着蚀把米,她没掳获他的心,却遗失自己心情。
然……她竟然主动提出离开?他的心空摆。
他反口问。「妳能去哪里?」
「总会有一个地方。」
她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她会尽全力整理「那个地方」,让它适合孩子安居。她是母亲了,身为母亲无权软弱。
「为什么?因为幸子发疯,妳不用继续执行任务?」他讥刺。
「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幸子……我碰到她了,她的情况不好。」
果然,她们还在联络。挑眉,他嘲笑:「妳们的感情真不错。」
亮君被他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不过,那不重要了。叹气,亮君续说:「她说了一堆话,有些歇斯底里,不过,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对不?」
「把话讲清楚。」他命令。
讲清楚?她怀疑自己能讲清楚。
「她说你有无数女人,她们的条件比我好,你会看上我,纯粹是因为我的残缺……」
停顿三秒,她又开口:「当然,也许还有其它成分吧,诸如,我容易控制、我离不开你、我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我笨到老是错认爱情,笨到看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条件天差地别,笨到以为只要待在你身边,就能自我满足……」
话至此,泪跟着流下,仰头望他,糟糕,她还是爱他呀!他那么坏,他对女人毫不尊重,可她就是爱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