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种一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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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诊病

任安接了旨,面色平静的送走宣旨太监,转身就偷偷摸摸去找便宜爹。他不敢光明正大进出任府,盖因他们父子俩明面上闹翻了,就担心万一自己有个什么冬瓜豆腐的上头迁怒任家。再者,他“腿脚不便”,安心在家养伤是应当的。

至于任夫人遣人送到男爵府的宝贝,不过是“嫡母”为了和缓父子俩的关系而做的努力和补偿。小男爵可以跟爹政见不同,却不能对嫡母不敬。

书房中,任梓华上下打量不请自来的任安,询问:“可有把握?”

任安默了默,决定先试探一下便宜爹的态度。

“若是孩儿医术不精搞砸了……”他踟蹰着开口。

任梓华轻笑一声,安抚他:“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除非华佗在世,否则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医好。若是有人意欲告你不尽力,那食君之俸禄的太医们又算什么?”

任安心中暗暗点头。看来便宜爹的心思还是很透彻的。

他又问:“现今那一位颇有些不着调,太过亲信和沉迷于炼丹修道,对后宫又过于放任,于国事不利。不知爹可有什么打算?”

任梓华瞟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突然伸手,屈指敲了他脑门一下,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插手!”

任安两手抱着脑门,泪眼汪汪,“我不过随口一问,若是有用得上我的,说不得我还能私下里帮忙!”

任梓华戏谑地笑看他,“你不是能掐会算么?怎么不替爹算上一卦,看看前景如何?”其实他是想问到底哪个皇子龙气更旺盛来着。只是这样的事情太过惊人,若真有人能看出龙脉传承,盘算出下一任国主,何至于道教逐渐走向衰落?

任安知道便宜爹是打算背地里另投新主了,凑近他,小声说着:“不管爹如何选择,孩儿总归会保爹一世安宁。”

至于要不要扶持七皇子,他觉得还是继续持观望态度的好。

收拾妥当,任安被人抬着从男爵府出门,上了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七皇子府派来的,一路穿街走巷地往皇城去了。路上围观百姓不知几何,互相打探着是个什么名堂。待知道是小神医/小神仙不计前嫌去救治七皇子,众人纷纷赞扬,甚至还有百姓自发下跪叩拜,向小神仙祈祷。

任安坐在车中颇为汗颜。他的六感极好,老百姓无非祈求无病无灾吃饱穿暖,而真正跪下祈祷的那些,又都是家中有事的,比如孩子生病老人缠绵病榻媳妇准备生孩子求个平安,等等,于他来说不过小事。跟七宝商量之后,让七宝分了几丝灵气出去缠在那些人身上,虽说不能马上消灾除厄,却也会在三五日之内,待灵气消尽了那些人所求的就会好转。

只是有勋贵看到区区男爵行事竟如此张扬高调,心中很是不喜。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挡了伯爷的道了?”一辆经过路口的天蓝色厚锦缎宝盖车驾被拦下了,车夫很是不悦,趾高气昂地问话。

随行的侍卫一打听,回来回话:“是七皇子府的车驾。”

车中主人懒洋洋的开口:“莫非是七皇子妃回娘家省亲?”

七皇子都病得快死了,怎么可能出门。

这一位没资格上小朝,身上也只挂了闲职,只有十日一大朝的时候才有机会面圣,自然不知道早朝上发生了什么。

侍卫小声回答:“听说是圣人下旨,请了安男爵去为七皇子诊治。”

车主人一惊,继而脑子又飞快地盘算开了。

若是治好了还好说,安男爵必定得到丰厚赏赐。这万一治不好……正好,七皇子府有他们的人,要不要趁此机会动手?

七宝对人的恶意更是敏感,立即跳了出来!

“小人参!东北方向传来一股强烈的恶意!那人肯定是想要对你使坏了!”

任安不用掀开帘子也能“看到”外边是个什么状况,他顺着七宝的指示用精神力朝东北方向看去,看到了景胜伯府的车驾被挡在十字街头。

任安阴阴一笑。正想着能不能借此机会钓出一两只大鱼呢!没想到这就有自投罗网的!

看来,对方在七皇子府埋了眼线啊。这七皇子也真是够弱的。

不多时,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任安下车的时候又是四个大汉抬着,颇为高调地进了七殿下的居室。他从来都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因为做好事于修行有益,知道的人多了,给他立长生牌位的多了,或是打心里感恩的人多了,总会有人在菩萨和佛祖跟前说上那么几句好话,到时候这些功德可都是要记在自己头上的!渡劫的时候那天雷的力量或是类型总会有点偏向。

比如原本应该霹下来带火光的雷电,能够烧焦和烤糊一切,最后上天仁慈,也有可能是伴着瓢泼大雨落下雷劫,这个对于植物妖精来说就很好了,至少不会被烧成灰烬,没准留下一线生机了日后还可以再修炼。

所以,任安从来不拒绝做好事。

当然,也仅限于救治好人。坏人被救之后万一他又去祸害人,最后那因果可是要算在救命之恩的人身上的。

任安一边想着,一边在管事的指引下迈步进了七皇子的卧室。

这是他“第一次”来皇子府,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很熟悉。

待看到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人,饶是任安知道对方在演戏,也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七皇子这哪里是装的?分明就是生病了啊!

任安杏眸一瞪,眼刀子直接就朝立在墙角当隐身人的某侍卫飞去!

马丹!还老子的药来!

那侍卫正是前两天偷偷溜去侯府讨要解药的人。他僵着脸,满眼无辜地瞥了任安一眼。他能说主子是因为晚上看鸟儿吹了风才这样的么?

任安一声不吭地坐下,诊脉,看舌苔,听心音,最后淡定地起身来到桌前,执起笔,笔走游龙地写下方子,让管事去抓药熬药。

药煎好了,管事又亲自端了药来,指挥着侍从扶起殿下靠坐在床头,他亲自给殿下喂药。

任安抽抽鼻子。

那药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