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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立胆筑基

太阳的第一缕光探出云层,天好似金凤初鸣,云岚如音波,在天空中荡漾开来,将山川叫醒,绿意和着初阳,叫醒了熟睡的精灵。

人们伸着懒腰从家中出来,买菜做饭,收拾猎具,街上开始慢慢热闹起来。我们的主人公刘慕华,此刻却已经汗流浃背的结束了力量和耐力的训练。

村长家的大院里,平时放置兵器的架子已经靠了墙,花花草草都搬到了屋里,那只超大的熊被曹锋解了的穴道,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刘慕华,一旁的曹锋看着,它却不敢造次,只是低吼着,口水顺着交错的牙齿落道地上。它的毛色没有刚开始的亮了,相必是饥饿非常。

曹锋一拍熊的肩膀,熊便飞也似的奔向刘慕华。刘慕华双手拿着巨阙,死死的盯着熊,汗,流过他的脖子,他牙关紧咬,嘴里喊着:“呀!!!”

熊边跑边起身,到了刘慕华面前已经站了起来。刘慕华只觉得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让他提不起一点勇气,他感觉手中的剑好沉,好沉,他几乎就要弃剑逃走了!泪水、鼻涕和汗水一起落下,“呀!!!!!!”刘慕华带着哭腔,却不曾后退一步。

“剑者,应当一往无前,即便不敌,也要勇敢面对,可以退,但是不能怕!无所不为而有所为,百无禁忌而有所敬,方不负剑者之名。”昨晚师傅的教导,在刘慕华心中回响。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曹锋几次按捺不住想要出手,却始终没有动。他看到刘慕华坚强的身影逐渐被大熊挡住,心里十分难受,但这一课必须得上,如果他此时过得了关,便有资格完全的继承他的衣钵,尽管他在风雨楼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镖杀手。也正是这风雨楼,让他兵行险招,要么死,要么飞翔。

熊的一掌没有打到,自己也楞了一下。这熊已经成精,多少有了些灵智。他这一掌,不知拍死多少老虎毒蛇,竟被一个小蚂蚁给躲过去了。“吼!!”他突然腰间一疼,却是提着巨阙的刘慕华腾跃一剑,刺开了巨熊的皮肉,落地一个前滚翻,躲过了从后面袭击的熊掌。他似乎被醍醐灌顶了一般,百斤的巨阙似乎寻常之剑的重量,他不再害怕,哪怕面对庞大如斯的巨熊,他也敢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是个畜生。连带着,似乎脚步也快捷了些。他不断躲闪着巨熊的攻击。这熊受了疼痛的刺激,变得凶残了,手上的速度飞快,没有一点外表笨拙的样子。

“啊!慕华!!!”李碧云刚醒就受到了惊吓,母爱的本能驱使他想要保护孩子,却被刘登山一把拉住了。“疯婆子,有曹老弟看着,你去凑什么热闹?”

“可他也不能把慕华往死里逼呀!他才5岁啊,才5岁啊。呜呜呜呜”其实他心里也多少知道这一关慕华他必须过。李素萝出现,便引来那么多高手的围攻,她便隐约知道,这个孩子未来要面对的残酷世界。只盼10年过得长一点,她和登山能多疼这个孩子一点,将来也好对她母亲,有个交代。

熊身上已经多处伤痕,慕华也已经精疲力尽。可是熊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慕华已经接近极限了。熊的嘶吼越发凶残,却也冷静了许多,他发现这个小对手的体力已经不行了,这是个好机会,它要生撕了他,以维护它熊王的尊严。“吼!”他要飞奔过去。

“够了!”曹锋大吼一声,几乎是一瞬间,来到熊的旁边,一个手刀,将熊击晕了过去。丢给慕华一粒丹药似的东西。“好孩子,吃了它。”慕华二话不说,塞进自己的嘴里,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李碧云赶忙跑过来,一把抱住刘慕华:“孩子,你没事吧,吓死娘了,吓死娘了,呜呜呜呜。”

“嫂子,不好意思,这也是慕华必须经历的‘立胆’。慕华果然天纵之才,实在是令人可喜可贺啊!”曹锋扶起李碧云,安慰道。

实际上,这是一种铤而走险的方法,立胆是军队当中练习新兵用的,战场搏杀,在于胆气,敢于亮剑,一往无前,才能克敌制胜,以弱胜强。5岁孩童,正是先天气减退,后天浊气上升的时候,此时立胆更在于保有先天气息的“筑基”功效。若是寻常孩童是不行的,刘慕华三岁习武,又是上乘练身的方法,此时正是“筑基”的好时候,错过了,便少了一分先天优势。

却说刘慕华服下的那粒丹药,是曹锋的师尊落笔客近年超凡脱俗所炼出的培元丹,服下便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抚慰全身,顿时通体舒畅,疲惫全消,渐渐呼吸平顺,越发淡薄,刘慕华只觉得自己眼前发亮,好似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似的,忽然听到娘的呼喊,把他拉回了现实。

“娘,我没事,就是力竭了,多亏师傅神奇的药丸,一下子就恢复了呢。”刘慕华天真的对李碧云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早课也练了,吃饭去吧,吃完饭好去上先生那里读书。”

“是的,娘。”

曹锋却叫住了刘慕华:“天色还早,我先教完你地煞七十二剑,再吃饭也不迟。你且看好。”

说罢,便舞起剑来。

李碧云刚出声的话,又憋了回去,只得心里说:“七十二剑啊,怎么可能学得完。”

只见院落中剑光森森,宛若蛟龙,快似闪电,上下翻飞如秋风扫落叶,左右腾挪似涛涛东流水。“锵啷”一声宝剑归鞘,曹锋气息丝毫未乱,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慕华,记下了多少?”

“回师傅,全记下了。”

“哦?你就用这木棍当剑,使一次我看看。”

“不用了师傅,我用巨阙,挺好。”

便开始舞剑起来,从起手式到收尾,姿势分毫不差。

曹锋一旁看着,心想:果然是先天之身,资质更上一层楼了,太好了。

“啪啪啪啪”曹锋鼓起掌来,这让刘慕华不胜欢喜。还有什么比得到师傅的赞叹更幸福的事呢。

一旁的李碧云惊的目瞪口呆,刘登山回去准备早餐了,所以没能看见这一幕,要不然定然惊掉下巴:何等的天才,眼力和记忆得多么厉害才行啊。

“可是,你的剑法徒有其形,没有实质,你可知为何?”曹锋问道。

“我也觉得似乎舞起来并不是很顺畅。”

“这是没有导气之法所致。”

“导气之法?”

“世间高深的武功,都有自己的导气方法,天罡地煞剑自然也不例外,这是导气法门,你先看着,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曹锋递给刘慕华一本书《太上感应章》,竟是道家的不二经典!这要是说出去,不知多少江湖人士会赶赴西域。这本《太上感应章》相传为古晋葛天东所作,此人据说已经举霞飞升,不在人间。其在世之时无人出其右,无敌天下二十年后,登仙而去,所著《太上感应章》也在历史的战乱中失传,不想被落笔客所得,成为一门派的基石。

“弟子定然潜心修习,不敢懈怠。”刘慕华恭敬领受。

李碧云拉着师徒的手:“好了,好了,吃饭去吧,时候真的不早了。”

“哎呀,哎呀,肚子好饿,都饿瘪了。”刘慕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要是能有吃一次就永远不饿的食物就好了。”

刘慕华的天真,逗笑了他的师傅和娘亲。院子里,只剩下那只被敲晕的熊,孤零零的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