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州里斯滿市最高法院今日宣判了一宗民事債務糾紛,第一被告人潛逃失聯,第二被告人因連帶保證責任被需承擔所有債務責任,即日起第二被告人名下所有產業將查封,由法庭擇日進行公開拍賣清償所有債務,第二被告人需於七日內立即離開名下的產業,且不得攜帶任何有價值物品,法院執行處將派人陪同處理。第二被告人的配偶也同時提出離婚申請,經由法院審理後,批准離婚申請成立,倆人婚姻關係即日起終止、、、。
冗長的宣判宣判文件就落在第二被告-白岳峰的面前,看著如同晴天霹靂般的法院判決文書,白岳峰沒有任何神情變化,他抬頭看了看一臉戲謔的妻子-朱蒂,還有勝訴方的桑墨雲倆人一眼,心中無限悲苦的簽下判決通知,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自己是什麼都沒了,更明白這就是自己的妻子與桑墨雲的聯手設計坑陷了自己,他暗恨自己為何哪麼傻去相信朱蒂,那第一被告根本就是朱蒂的至交好友,就因如此他才會同意當這個連帶保證人,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衝著自己辛苦成立的峰岳公司。
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和自己相處了五年的妻子以後更是形同陌路,雖說律師、法官都知道其中可能存在許多的不公平,但無奈的是法院講的是證據而不是個人的遭遇,即使白岳峰是被設計陷害,但是債權債務卻是很明確的成立,也只有輕易簡單的說幾句撫慰的話,那一切也都是沒有意義的。
白岳峰在執行處的人員陪同下,他沒有回到公司只是直接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些個人的生活用品,帶上野營裝備和一些簡單的食物,推出自己當然學生時代騎乘的老舊摩托車,留戀的回頭望望自己的住宅,隨後就告訴執行處的人員,他就只帶這些東西離開,公司也不再過去了,剩下的就由執行處去按程序處理。
執行處的執行官看了白岳峰攜帶的簡易物資,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的搖頭嘆息,拿出文件讓白岳峰簽字確認,白岳峰很快速的簽完自己的名字,發動摩托車頭也不回的往市郊行去,他不想再留在里斯滿市中心,無意識的一直往東南方的州際公路而去,一路上似乎失去了意識與思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往何處去。
四個小時後,白岳峰已經來到猶他城這個半熟悉半陌生的城市,猶他城的北面是山林地帶,南方是緊鄰著詹姆斯大河,城中是有一個貧民區可以落腳,可是身無分文的他就連進入貧民區定居都是有著極大困難,他想了一下就徑直的往北面的山林地帶而去,他有野營裝備和一些食物,要找一處暫時棲身的地方應該還是可以的。
又經過兩個小時後,白岳峰已經進入猶他城北區的山林中,山林是四野了無人煙,大樹高聳雜草叢生,是一片荒蕪未開發的自然景觀,看到這個景色,白岳峰似乎心裡平靜了許多,他本來就是喜歡四處野地野營的人,以往這也是他最大的生活休閒,他熱愛這種原始大自然帶給他的純真感受,他不喜歡太多的爭鬥權謀,也因為他的這種性格才會遭遇這次如此重大的打擊,他太過於相信身邊人了。
找了一處相對平坦鄰近山泉的位置,白岳峰動手清除了一些叢生的雜草,開闢出一個台地準備搭帳棚,此刻的他是非常的疲倦,而且是那種身心俱疲的倦意,他熟練又快速的搭好營地,一股腦鑽進帳棚中睡覺,這一覺他就真正的安然入睡,他已經是有半年的時間,那是天天如惡夢般的生活,現在一切都算是段落了,總算可以真正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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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野地裏的一處帳棚中,一盞微亮的野營燈在深夜下拉出一個纖瘦的身影,那一個28歲的青年人,也是前文中的第二被告-白岳峰,他原本是一家業績還算不錯的公司老板,是一位擠身十大優秀創業青年的人物,但卻因為一個保證人的名義使他在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所剩下的就只有一輛破舊的摩托車與這些野營裝備。
帳棚中不時傳來長噓短嘆的聲音,他恨透了這個現實主義下的小人,他看透了義氣背後的被利用陰謀,可是一切切卻都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妻子在他的完全信任下與朋友合謀設計陷害他,在他未知的狀況下蓋上了連帶保證人的章,妻子跟別人卷款跑了,獨留下一堆的債務給他孤單承受,在萬般無奈下,他只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財產全部拿出來清償債務。
債務是清償了,人說:無債一身輕,但是他卻沒感到有任何的一點輕松,如今何去何從他完全不知曉,他只有暫時依賴這些野營裝備,還有這輛破舊的摩托車,就在這未知的深山野林中,暫時依靠一些山蔬、野菜、野果過日子。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他曾經尋求過往的好友協助他,可是往往得到的都是一頓狠厲的說教與一頓頓不算豐盛的飯,最終使他看破一切,畢竟是他太過於相信人了,是屬於自我的自願行為,法令上根本不會對他有利,只有現實與功利伴隨左右,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自己必須凡事依賴自己,至少不會輕易被人所設計陷害,除非是擁有讓人側目的財富與權力,否則根本就無法跳脫這種陰霾和可能。
清晨時分,白岳峰來到山泉旁洗漱了一番,找了一些野果隨意的充饑,他就開始在這未知的深山野林探索起來,他希望能找到一個適合安居的地方,否則長時間住帳棚始終不是辦法,畢竟帳棚也是有可能損壞的。
經過一上午的翻山涉水越嶺,他隱約的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簡易的房舍,貌似曾經來此工作的人所搭建的臨時工寮,他好奇的往前查看,卻是發現一個老人家正在屋裏準備午餐。在發出踩斷枯枝的聲響下,老人家回頭看到白岳峰,他很和藹的對白岳峰招招手,示意他一起過來吃中餐。
白岳峰仔細一看,這位老人家並非白種人,是一位純正的黃種人血統,白岳峰心想:『這位老先生不會也是華人吧!更奇怪的是從他的穿著來看,他似乎並不是屬於生活艱難的類型,可是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白岳峰很有禮貌的上前問候,老人家也是很和藹的招呼他,這時白岳峰也確實是很餓,他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吃到大米飯了,看著鍋裏香噴噴、熱騰騰的大米飯,白岳峰的肚子不自禁發出咕嚕聲,使的白岳峰有點羞愧面對老人家。
這時老人家操著典型的粵語口音對白岳峰說:『你應該也是華人吧!我的先祖是香港人,我是第五代的後裔,來!肚子餓了自己先打飯吃,碗筷都在櫥櫃裏,自己動手不用客氣,我把這湯煮好就過來。』
白岳峰也沒客氣,他已經是餓到極點,他趕忙去洗洗手,准備好倆人用的碗筷擺好,自己就先打了一碗大米飯,也沒動手吃任何菜肴,一下子就吃完一碗白米飯,他想要再打一碗卻是不敢,因為煮的白米飯並不是很多。
正在猶豫時,老人家跟他說:『沒關系!你先盛去吃,一會再煮一鍋就行,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其他人,你來了正好可以聊聊。你也別光吃飯,魚肉菜肴都是新鮮的,夾起來吃不要客氣,等一下在喝碗湯,看來你也是好幾天沒吃了,等一下咱們好好聊聊,你怎麼會到這裏的呢?會來這裏的人一定都有一段慘痛的故事。嗯!湯好了你先吃,我再煮一鍋飯,你等我一下喔!』
白岳峰聽老人這麼一說,他也沒客氣,馬上把剩下的飯都打進自己的碗裏,微微吃了一點菜肴,不敢多吃,畢竟主人家都還沒吃呢,自己可不能把桌上的菜都弄成殘羹剩菜,這第二碗飯就吃的比較慢,也是為了等候老人家一起過來吃。
不久老人家忙完了,他先幫白岳峰乘了一碗湯,自己也乘了一碗湯喝起來,喝了幾口湯後,老人家才說:『我叫做洪三,今年已經七十一歲了,這一大遍的山林都是我的祖產,你可以在這裏自由活動,不用擔心有人會趕你,這山林中的物資都屬於我的私人財產,這不是公家的山林,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有任何的政府部門會找麻煩。這些菜都是山裏的野菜,魚和肉也是山裏的野味,大米是我半年前進城買的,這裏就只有我一個人住。小夥子!你呢?自我介紹一下吧!你怎會到這個地方來呢?』
白岳峰也自我介紹了一下,又把他因為妻子的背叛導致他居無定所、身無分文的前後概略說了一下,老人家也是聽的唏噓不已,他說:『我就叫你小峰吧!原來你也是華人,不過你的故鄉和我不同,但是也無所謂啦!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其實我自己的經歷和你也差不多,不同的是“我是被我的養子背叛了“,唉!人間冷暖呀,我自己沒有孩子,卻沒想到收養了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