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任秋水端端正正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纤细的颈间有一圈青紫,证实着昨晚的一切确实发生过,她轻轻叹了口气,换上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了那青紫。一时间心潮起伏,怔然无语,那个男子毫不留情面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上官信喜欢上你了,甚至还想娶你为妻!我的条件就是,在你的儿子正式拜师之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把他这个念头断掉!”“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做了一番手脚,引走了海南天,哼哼,大概上官信的头七都过了!”
任秋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捧住脸,脑子里嗡嗡直响!天哪,她居然已经货真价实地成了别人眼中的祸水,可是,天地良心,她什么都没有做啊,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吗?
“想彻底的断绝上官信的念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所谓的祸水消失!”任秋水下了决心,为了儿子的前程,为了不再惹来无谓的烦恼,也只好如此了!
那个小丫头砚香,只顾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嘴里轻轻的哼着歌,全然没注意到任秋水的异样。
任秋水轻叹口气,问道:“砚香,公子呢?”
砚香见问,急忙把注意力从孩子身上移开,恭敬地回答道:“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夫人有事,可以吩咐砚香去做!”
任秋水再次一声轻叹,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砚香,你带孩子出去晒晒太阳!”
砚香温顺的说道:“是!”说完,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任秋水关紧房门,取来东正逸生前从不离身的残丝寒魄剑,惊艳绝世的脸上涌上浓浓的幽怨,道:“逸,事到如今,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也只能这么做,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说完,她缓缓拔出剑,森森剑气触体生寒。
任秋水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发着抖,几次举起又放下,终是下不了那决心!
“任秋水,你好没用,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害人!”任秋水咬牙埋怨着自己。
然后,她深深吸一口,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最后又望了镜中丽颜一眼,双目一闭,两滴晶莹剔透的珠泪终于滚了下来,泪珠还未淌下脸颊,她已银牙紧咬,挥剑刺下!
噗……
一篷鲜血喷洒在光滑的梳妆镜上!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宝宝,好乖,笑一个!”砚香站在暖暖的太阳下,开心的逗着孩子。
这个孩子说也招人喜欢,除非饿了,否则极少啼哭,也不闹人,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砚香只不过十三岁年纪,本身还是个孩子,要不是家里实在穷的过不下去,也不会卖身为奴,此际,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宝宝,不由得打心眼里喜欢!
这时,院门被推开了!
呵呵,顺便补充一下,为了任秋水起居方便,上官信把整个后院长期包了下来,除了他和砚香,平常决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砚香听到门响,抬头看去。
只见上官信捧了一个纸包,满脸笑容的走进来。
“公子回来了?”砚香抱着孩子,福了福身。
上官信微一点头,道:“夫人呢?”
“回公子话,夫人在房里!夫人说天气不错,叫砚香带孩子晒晒太阳!”
“嗯!”上官信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由衷喜爱的逗乐一会儿,便走到任秋水的房门前,轻轻敲门。
但是,房间里悄无声息,无人应声。
上官信柔声道:“夫人,在下买了炒栗子回来!夫人要不要尝尝!”
说完,下意识的捏了捏手里的纸包,再次敲了敲门!
门内依然无人应声。
上官信转向砚香,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在房里吗?”
砚香见状,也有些奇怪,道:“砚香一直在院子里,没有看到夫人离开啊!”
“奇怪!”上官信举起手,就要再次敲门。
但是,他的手还在半空没有落下去,忽然僵住了,他耸耸鼻子,居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立刻,面色陡变。
“夫人!”上官信大急,再也顾不得忌讳,用力撞开门,不由分说就闯了进去。
房里,血腥气更浓。
见到屋里的景象,上官信惊呆了,手中的炒栗子滚落满地。
“啊!”
砚香抱着孩子随后进来,一见之下,立刻失声尖叫,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