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走来的时候,任文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亲切的微笑,“夏先生,你好。我见你在那一桌连个熟人都没有,所以让宁静去把你请来,我们一起坐吧。”
夏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叨扰了,谢谢。”
许浪也站了起来,伸手与夏雷握了一下手,“很久没见了,夏先生,你好。”
夏雷也客气,“许先生你好。”
任文强替夏雷拉开了身边的座椅,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气,请坐请坐。”他又对宁静说道:“宁静,你坐旁边的椅子吧。”
“好的。”宁静很高兴的样子,不用挨着任文强坐,她巴不得呢。
夏雷和宁静都入了坐。这时又有别的宾客来入座,不过彼此都不认识,也就没有招呼。
闲聊了两句,任文强便给许浪递了一个眼色。
许浪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两人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夏雷的眼睛,他的左眼微微跳了一下,阻挡视线的餐桌顿时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桌下的情况也就清晰无遗地进入了他的左眼视野。他看到了摆在任文强脚下的一瓶红酒,还有摆在许浪脚下的一瓶下了药的红酒。
“夏先生,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任文强说。
夏雷说道:“任先生客气了,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说话的时候,他伸手去掏手机,手机倒是掏出来了,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跟着又说道:“不好意思。”然后他蹲下去拣手机。
蹲下的一刹那间,夏雷伸手将放在桌下的两瓶红酒调换了一下,然后他才捡起手机回到座位上。
任文强和许浪不会当着一桌子宾客的面掀开桌布去看夏雷在桌下干什么,他们都是自持身份的人物。更何况,他们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夏雷会识破他们的诡计,然后调换他们下了药的酒。
手机的外壳上留下了摔过的痕迹,夏雷假装心疼地叹息了一声,嘟囔地道:“真倒霉。”
许浪用略带讥讽的口气说道:“夏先生,我听说你现在都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了,一只手机而已,更何况你那只手机还是国产的小米手机,至于吗?”
夏雷尴尬地笑了笑,“见笑了,见笑了。”
夏雷看上去憨憨的,挺老实的,许浪说他他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同桌的几个宾客也都看不起夏雷,目光中包含着鄙夷的意味。他们心想这样的小子能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多半是一家空壳公司或者打着公司名号的小作坊吧?
宁静却不乐意了,她说道:“用国产手机怎么了?那些用苹果手机的人就一定很有钱很高尚吗?”
宁静其实才是真正的老实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夏雷打抱不平。
许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光,不过他没有发作。
这时任文强笑着说道:“我们别聊什么手机了,夏先生,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一定得给向你敬一杯酒,向你表示歉意。”说完,他弯腰下去将一瓶红酒拿了出来。
道歉只是一个敬酒的借口。
夏雷笑着说道:“任先生你客气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向我道歉。”
任文强却拔掉了橡木塞,起身给夏雷面前的高脚杯中倒酒,一边说道:“一定要的,你不喝就是不想原谅我,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不喝的话,反而就是夏雷的不是了。
夏雷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把酒给我,我给你倒上,我们一起干一杯。”
任文强给许浪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又给夏雷倒酒,一边说道:“我自己倒就行了。”
这时许浪提着一瓶酒站了起来,故作洒脱的样子,他笑着说道:“我说我们就别客气了,任兄我给你倒酒,我们三个一起喝一杯。”他拔掉酒瓶上的橡木塞,给任文强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给人倒酒请人喝酒,自己也得倒酒喝酒,这是酒桌上的最基本的规矩。
任文强和许浪都端起了酒杯,要与夏雷碰杯喝酒。
夏雷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奇怪,这酒的酒劲怎么这么大?我才喝了一杯就感觉有些头晕了。”
任文强喝许浪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阴笑。
“夏先生,你可别蒙我们啊,一杯红酒而已,我先干为敬。”任文强与夏雷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半杯红酒。
许浪也与夏雷碰了一下杯,也喝掉了杯中的红酒。
夏雷不好推托,硬着头皮喝掉了第二杯酒。
“我给你倒上。”夏雷伸手要去拿任文强手中的酒瓶。
任文强哪里肯将酒瓶交给夏雷,他跟着又给夏雷倒了第三杯酒,“夏先生,是我让宁静请你过来的,这酒应该由我来倒。”
许浪也配合,随即又用另一瓶酒给任文强和他自己倒了一杯。
夏雷笑着说道:“那好,我们干一杯,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任文强喝许浪相视一笑,又与夏雷喝掉了他们的第二杯酒。
同桌的人有些不悦地看着三个年轻人,觉得他们不懂规矩也没有礼貌,还没开席就自己喝上了,缺乏社交礼仪。不过他们都是很体面的人,自持身份,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池静秋走了过来,她先看了夏雷一眼,然后才对任文强说道:“任先生,你是万象集团的风力发电项目的负责人,我们宁董请你上台说两句。”
“好的。”任文强起身。他晃了一下,池静秋赶紧伸手扶了他一下。
“任先生,你没事吧?”池静秋关切地道。
任文强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任文强跟着池静秋往发言台走去。
桌上,许浪也晃了一下脑袋,有些迷糊的样子。他的脸色开始发红,眼眶里也浮现出了血丝。这些,似乎都是药力发作的征兆。
夏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是安静地看一场好戏。
任文强走到了发言台前,这个时候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好像抹了一层胭脂。他的眼眶之中也布满了血丝,眼神也显得很迟钝,看上去不正常。
池静秋站到了任文强的旁边,低声说道:“任先生,你是怎么回事?喝了很多酒吗?你行不行?”
发言台所对的一张餐桌上坐着宁远山、申屠天音、胡厚和许正义等重要人物。任文强的怪异举动自然没有逃过这些重要人物的眼睛。
“任先生好像喝了很多酒。”宁远山说道:“现在还没开席,他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呢?”
这不过是一句随口说的话,宁远山也没有半点恶意或者针对性,但落在申屠天音的耳朵里却似一个讽刺。任文强是她看中并委以重任的人,现在任文强如此失礼,这简直就是在丢她的人!
许正义赶紧打圆场,他笑着说道:“文强这孩子跟许浪坐一桌,两个年轻人喝点酒没什么。”
却就在这时,站在发言台上的任文强对着话筒喘气,他的呼吸很急促,很沉重。他的神色也显得很亢奋,很诡异。
“任先生,你怎么了?”池静秋很担忧的样子。
任文强移目看着池静秋,原本平静的脸庞上突然露出了略显狰狞的笑容,“美女。”
池静秋顿时愣了一下,“任先生?”
任文强突然一把抱住池静秋,将她掀翻在了台上。他的手发疯似地抓扯池静秋的衣服,没两下便把池静秋的衣服撕破了,露出了紫色的文胸。就在那时,他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整个大礼堂仿佛被一股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吹过,所有人都冻僵了,惊呆了。
“啊!救命啊!”池静秋尖叫了起来,双手撑着任文强的头,不然他啄她的那个敏感的地方。
几个安保人员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冲上台将任文强从池静秋的身上扯了起来。任文强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乱踢乱啃,几个安保人员合力才将他控制下来。
池静秋捂着白花花的胸部从台上爬了起来,面对满堂宾客的眼睛,她突然一声尖叫,哭着向后.台跑去。
就这所有人都以为闹剧结束的时候,许浪突然间他旁边的女宾抱住,两人倒在了地上。许浪和任文强的情况一模一样,一扑到女宾便伸手扯人家的衣服,一张嘴也在人家的脸上、脖子上、胸上乱啃。他此刻的样子,比禽兽都不如!
“混蛋!”女宾的丈夫暴怒了,抓起椅子就抽在了许浪的后背上。
椅子碎了,可许浪却没有停止他的侵犯,他的手伸进女宾的裙下,一把撕开布料并拽了出来。
这一幕就连夏雷也看不下去了,他起身一脚踹在了许浪的腰上,顿时将许浪从女宾的身上踹了下去。
许浪爬了起来,咆哮了一声,又要扑向女宾。
夏雷抢步上前,挡住女宾的同时伸手抓住许浪的一只胳膊,顺势一拖,然后脚下一绊,顿时将许浪撂倒在地上。他拧过许浪的胳膊,用膝盖顶住许浪的脊梁骨,这才将许浪制服。
大礼堂里一片议论的声音,闹哄哄的。
宁远山大步走来,满脸怒容,“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